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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戎帝偏愛貴妃所生的么子,寵妾滅妻之事,是真的?
「你們幾個,往那邊去。」
華清渡依照蠻蠻的安排,稍事偽裝,混在因為布防而打亂重排的侍衛之中,不算顯眼。沙谷種子算不得什麼一等機密,華清渡略施小計,玩了個金蟬脫殼,盜取的過程頗為順利。
只是之後出了些問題。
瀚沙人豪爽,又極愛飲酒,輪值結束後,華清渡被一群過分熱情的侍衛兄弟抓去拼酒,他怕露餡,入鄉隨俗地幹了一大海碗,被拍著肩膀稱讚「海量」,隨後手裡的碗又滿上了。
「真的喝不得了,」華清渡推脫道,「喝多了回家,我家那口子要罵的!這一碗下去,他一定拿掃帚趕我,不讓我睡屋裡,這一晚上都要跑去馬棚里湊合。」
一群人捧腹,笑他「懼內」,其中一位年長侍衛推著他的碗催促,笑道:「快干快干!大丈夫喝個酒算什麼?」見他叫苦不迭,饒有興致地傳授經驗,「兄弟,哥哥教你一法。」
「真的不能再添了……」
侍衛大哥大笑:「你一會兒家去,媳婦再怎麼罵,也別搭腔,只管撒嬌賣乖,抱她親熱。她們女人家的心軟,見你投懷送抱,醉了也記掛著她,就一切都好了!」
華清渡臉上泛起兩團紅雲。
「你別以為哥哥哄你,有道是嘴上說比不上手裡做,身體力行最管用……」
「……」
「幹了!」
第30章 醉酒
華清渡一個人出去,瓊芥自然不放心,一直在駐地前的樹上坐著等。等到半夜,才看見蠻蠻的手下駕著小車從遠處而來。
他懸著的心落了地,自樹上跳下。一掀開車簾,卻迎面撲來一陣酒氣,像打翻了個酒窖一樣濃。瓊芥掀開門帘,翻上車,見華清渡斜倚著椅背,一副醉得厲害的樣子。
瓊芥拍拍他的臉,他脖子直接倒了過去,瓊芥嘆了口氣,嘀咕道:「怎么喝成這樣……」
華清渡握住他的手,捧到臉邊,貓兒一樣輕輕蹭了蹭,一個勁兒地嘆氣:「娘子莫怪,江湖應酬,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瓊芥小聲說了一句「誰是你娘子」,那人自下而上看著他,紅唇微張,連臉頰都泛嫣紅,那雙碧綠的桃花目被酒一染,半睜半閉。因著這副好相貌,他醉起來並不討人嫌,而是醉玉頹山相。
瓊芥的心像被撓了一下,酥酥痒痒,突然揉了他一把,臉紅地叫了一聲:「清清兒。」
他平日,只敢放在心裡,偷偷一叫,恍然被醉酒的人勾得出了聲,泄露了一絲懵懂心事。華清渡還在一個勁兒地往他身上蹭,瓊芥被他磨得回過了神,背著他的胳膊,把他架了下去。
喝了酒的華清渡難得安靜,低著頭坐在塌上,垂著眼,讓脫外袍就脫外袍,讓脫鞋就脫鞋。看起來那麼乖,那麼純,好像是只屬於他一個人的,瓊芥握杯子的手緊了緊,送到他手邊,輕聲道:「來,喝口水……」
華清渡接過杯子,手一抖就灑了人家一身,連茶壺都翻了。瓊芥從淋漓的水裡鑽了出來,重重嘆了口氣,把醉鬼手裡的空茶盞奪下。然後然後嘆了口氣,背過身去,脫掉了自己濕透的幾層衣衫。
他生得腰身窄瘦,此刻只穿黑色下褲,更顯得皮膚白皙,一滴水珠自背上淌下,順著流暢的脊柱溝,慢慢流進腰下的挺翹處。
有人在暗處看著。
那滴水消失不見,榻上人的眼睛卻愈發深沉,在明滅的燭火間閃動,幽深一片。瓊芥不緊不慢地動作著,華清渡卻像一把火燒著了下腹,腦內「嗡」地一聲,炸了。
瓊芥還沒收拾好衣物,忽覺腰間一股大力,天旋地轉之間就被人掃到了榻上。一個滾燙的身體壓了上來,那雙碧眼掃視著他,像狼。
瓊芥的腦袋不轉了。
他仿佛懸在一片白光里,只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思想和眨眼都停了。他劇烈喘息著,漲紅著臉,向下看。
華清渡用牙齒磨他帶著金屬架子的手指,輕嘆了一聲:「心肝兒……」
人喝了酒本就一身蠻勁,那瀚沙的酒里更是不知道加了什麼東西,讓人渾身燥熱,呼出的氣又辛又辣,還隱隱帶著一絲甜氣。華清渡帶著一層薄繭的手指向下,往瓊芥腰上一碰,像火星子跳上了引線,刺激得身下人「唔」得一聲。
兩張嘴唇撞在了一塊兒,像要把對方吃拆入腹,欲望澎湃地漲起,鋪天蓋地。華清渡一口叼住了瓊芥的脖子,咬得人又痛又漲,瓊芥悶哼了一聲,「華清渡,你做什麼!別動!」
溫柔地撫慰過咬痕,華清渡沉聲道:「我想……」
還沒等瓊芥糾結兩人的身體構造,大腿根就被狠掐了一把,他一下子瞠大了雙目,猛地「哼」了一聲。
不是爽的,而是疼的。
胸口位置像遊了一條蛇,劇烈地鑽動,全身的血都往一處去,身體裡不知名的力量像是要把他的胸膛撕開,瓊芥的腳緊緊勾住褥子,流了一身冷汗。
華清渡的手指暢快地拂過他的皮膚,輕聲道:「你這麼好,對誰都好,誰都喜歡你,我總是害怕,怕有人比我還會撒嬌賣乖討你喜歡,把你勾了去……」
「你要是不要我了,我該怎麼辦呢,」他挑著一雙碧色的眼,「不要讓我害怕好不好,阿荊,你疼疼我。」
瓊芥像被劇痛奪了五感,眼前一片朦朧,耳朵里什麼都聽不見。華清渡虔誠地輕輕吻了吻他的耳廓,手指勾住他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