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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發現謝寒迷暈了謝惜玉,拖出了國公府,她也只能當做不知。結果那謝寒抓了謝惜玉沒兩小時,謝惜玉就回了,而後她也沒有多想。
可第二日看到謝寒殘破不堪的屍身,她這才明白,謝寒說的是真話,原來謝惜玉身後真正護著她的人是桓王殿下。
宋錦面無表情默默聽完,可莊姑姑卻能感受到她有多憤怒。
過了許久,松茂堂靜默無聲。
宋錦只覺得渾身疲憊,抬手揮道:「婉兒,你們先退下去。」
魏婉震驚不已,問:「母親,你難道不會覺得被謝惜玉欺騙了嗎?!」
「出去。」宋錦有氣無力。
魏婉見她整個人都不正常,便也只能暫時歇下小心思,吩咐荔枝拉起謝惜雯準備出去時,卻聽宋錦道:「有關你妹妹的事,母親希望你能管好自己的嘴,莫去外面多言。」
宋錦語氣雖然還是溫和,但魏婉明白了,這是在警告她。
她撇唇,不情不願應了一聲。
**
城外荒郊野嶺的獨棟小院。
不大的屋內,點了多盞明亮的油燈。
謝惜玉坐在銅鏡前,怔大眼,道:「翁大夫,您也太誇張了,我的額頭只是一個小小的傷口,明日就能好了,您怎麼給我纏了幾圈呀?」
弄得她好像受了極其嚴重的傷一樣。
「什麼誇張,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不然要你來診病救人?」
翁慎邊搗碎缸內的草藥,邊兇巴巴道:「雖說只是小傷口,但若是不好好上藥很容易會加重。你身子那麼弱,若是一個不小心弄得發熱怎辦?還得要我一個半死不活的老頭子照顧你,你說你一個小姑娘,心地怎這麼壞?」
謝惜玉抬手摸了摸額頭,眉眼彎彎,笑道:「好啦,我就是小小小的抱怨一下嘛,翁大夫每回就知道凶我。」
他將草藥搗好,拿熱水沖開,端到謝惜玉面前,「喝了。」
「這是什麼?」
「身上是不是還有別的傷?喝了化淤。」
謝惜玉吐舌,心道果然什麼都逃不開翁大夫的法眼。
她從馬車上摔下來,腰部和背脊都被重重磕傷,現在指不定已經淤青了。
謝惜玉伸手接過藥碗,冰肌瑩徹的皓腕從衣袖裡探出,翁慎雙眸一眯,攥住她的手腕。
「這是什麼?」
謝惜玉垂眸望去,正看見她手腕處幾點紅紅的印記。
想起這是昨日裡魏陵烙下的,心裡怦怦亂跳,神色閃躲,小聲道:「沒什麼……大概是不小心被蟲子叮了。」
「你將老頭子當傻子糊弄?我一個大夫若是分不清蟲子印記和別人吻的印記,就白當了這幾十年的大夫。」
翁慎說的過於直白,謝惜玉臉色驟然漲紅。
他搬把木椅坐在謝惜玉對面,眼裡帶著緊張,問:「是誰這樣對你?」
翁大夫的語氣很和藹。
聞聲,謝惜玉心裡浮起酸澀,紅唇微抿,道:「沒有誰。翁大夫,您能否別問了。」
她顯然想逃避這個問題,翁慎是過來人,一眼就看穿小姑娘的心思,不悅問道:「你喜歡他?」
謝惜玉抬頭,望著他慈善的面容。
一直以來,其實比起她的生母和養母,在她心裡最敬重的長輩,是翁大夫。
幼時她在安陽侯府時,時常孤單一人。
阿姐雖然疼她,但大多時候不能總跟她待在一處,每當府內來了貴客,亦或是慶祝節日時,她總是落單。
而正巧,翁大夫曾在侯府以府醫的身份居住一陣時日。
那段日子,都是翁大夫日日陪著她,看到她哪處受了傷,生病此類,雖說都會兇巴巴罵她一頓,但每回都是他在細心照料。
面對翁大夫的緊張詢問,謝惜玉焦思苦慮,對於魏陵和她母親之間的恩怨,她不想告訴翁大夫,不想翁大夫為她擔憂。
「不喜歡。」謝惜玉道。
翁慎沒錯過她稍縱即逝的為難,眉頭緊緊擰成疙瘩,正想追問,忽聽到大門被推開,驚詫之下順著望去。
門外夜色濃重,但見來人身披雪色披風,腰間獅紋玉帶勾勒出他頎長挺拔的身形,往上看去,俊美的面容冷寒似不帶一絲溫度。
屋內明亮的燈光照耀下,五官漸漸清明。
眉似墨描,狹長的眸底仿佛含著煉獄,一瞬間的錯覺,入目之處皆被焚燒殆盡。
男人薄唇緊抿,輕抬烏皮靴緩步踏入,淡漠無波的眼神掃了一眼這間窄小的屋子。
「謝惜玉,你可真讓本王好找啊。」
謝惜玉從見到魏陵為止,還未回過神。
見此狀況,翁慎起身,冷臉問:「你是誰?」
魏陵的視線越過翁慎落在謝惜玉身上,見到她額上纏著一圈白布,眼底更加冰冷。
謝惜玉水眸流轉,鎮定地走到翁慎面前,將他攔在身後,問道:「殿下怎麼來了?」
魏陵不知自己廢了多大的勁才壓下想要泄憤的心情。
他找了謝惜玉一整晚,一個時辰前才從薛聞查到的消息里得知,她還有一個關係極其親近的人。
順著目標,他馬不停蹄趕來,方才屋內的對話他也一字不漏聽了進去,當下的確平生怒意,可在看到謝惜玉安然無事時,懸著的心這才放落。
未曾想,他找了一整晚的人,看到他時,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他怎麼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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