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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錦腦子嗡嗡,一下又一下的響聲,驀然令她無法聽明白魏之翟說的這番話。
「你說什麼??把話說清楚!」
魏之翟厭惡地暼她一眼,愈發覺得宋錦嘴臉可惡,他對她的容忍也到此為止,「明日我會進宮請示陛下和離之事。」
隨後不看宋錦一眼,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魏明,良久,沉聲道:「你先給為父一點時間……」
說罷,往書房外走去。
次日,魏之翟在養心殿待了一個時辰,出宮時接近晌午,之後很快滿京譁然,街頭巷尾都熱鬧非凡。
魏國公府又有幾件醜事公布於眾。
長公主與魏國公和離,桓王魏陵並非國公爺和長公主的血脈,長公主的長女魏婉只是養女。
這幾件事公布出來後,鬧得滿城風雨。
皇宮養心殿,宋錦坐在榻沿淚眼婆娑,昭興帝耐著性子安撫:「阿錦這是在哭和之翟和離之事?」
聞言,宋錦瞪目反駁:「怎麼會?這恐怕是我近些日子找回親生女兒之後,最值得我開心的消息了!」
昭興帝被她的反應逗笑,目含慈愛拍了拍她的發頂:「幾十歲了,還跟個孩子一樣哭哭啼啼。」
宋錦擦乾眼淚:「父皇,魏陵若不是魏之翟的孩子,還能是誰的?那個魏之翟,我剛跟他成婚那會兒,他天天抱著魏陵樂呵呵說他的兒子他的兒子,若非父親不是他,他又怎會那樣歡喜?」
昭興帝沉思,搖了搖頭:「你去問問你七叔吧,小輩的事,朕不想參與。」
宋錦發現,只要每回提到魏陵,父皇就總是覺得對他愧疚,還時常給她敲警鐘叫她不要找魏陵的麻煩。
她能找魏陵什麼麻煩?除了當毒之外,魏陵在她面前再也沒有吃過一次虧。
現在還搶了她的女兒!
**
桓王府內守衛森嚴,今日鬧得滿城風雨的幾大事件並沒有傳入謝惜玉的耳中。
昨日平平安安度過了一天,魏陵雖然夜裡仍然抱著她入睡,卻沒怎麼跟她說過幾句話。
即使途中她主動找他說話,他也一副愛答不理。
弄得謝惜玉現在都不知如何跟他相處。
今日魏陵散朝後便很快回了王府。
午膳後,魏陵在屋內的書案後處理公務,謝惜玉一下坐在臨窗下仰頭望天,一下在另一張書案後垂首練字,期間又不安地來回走動。
整個人就是無法安分下來。
直到黃昏時分,魏陵抬眼看了下天色,放下手中的公務,問她:「要出去逛一逛嗎?」
謝惜玉的眼裡都浮起喜色,「要!」
她眉眼帶笑湊到他身旁,像極了當初很依靠他時的樣子,魏陵心裡不由舒坦,掌心貼上她的臉頰。
「但你不可以亂跑,若是讓我知道你想通知長公主帶你回去。」
謝惜玉揚起臉看他,一雙眼清亮地如山泉清洗過的黑葡萄。
魏陵心裡忽忽一燙,放鬆了方才冷冽的聲調,溫聲卻仍然含著警告:「那到時候,我也不知我會做出什麼。」
謝惜玉搖了搖頭,髮髻上的吊墜金步搖發出泠泠聲響。
「殿下,玉兒會很乖的。」
魏陵沒理她的示好,掃了一眼她身上輕便的輕紗羅裙,「去換身衣服。」
**
夜間的京城,繁華鬧市,華燈初上,街道兩邊的攤位琳琅滿目。
正值暖春,時辰尚酉時過半。
一個身姿曼妙的少女在西街街道攤位前停下,攤面異物繁多,豐富多彩。
謝惜玉在安陽侯府和國公府都被看管的較嚴,活到這般大極其少能出來逛鬧市,見此心下不禁歡喜。
她掃了一眼攤面,最後拿起一個雕工極其精緻的手工品,問:「老闆,這個是什麼做的?」
攤主大爺見小姑娘聲音輕輕柔柔,身著不凡,雖頭戴帷帽看不清容貌,但顯然是個美人,且還是個富貴美人。
「姑娘,此乃西域那帶特有的材木所制,雖稱不上多精貴,但工人的手工精雕細琢,絕無僅有。」
謝惜玉越聽越有興致,對手中的物件愛不釋手,正想要買下,身旁卻走來一人遞上銀子。
攤主欣喜不已接過。
魏陵暼了一眼呆呆看著他的謝惜玉:「你還想要什麼?」
謝惜玉攥緊手中的雕工品,搖頭笑了笑:「不必了,我就喜歡這個。」
見她愛不釋手,魏陵看向她手中的東西,蹙眉問:「這是什麼?」
不過就是塊木頭雕刻的玩意,至於這樣欣喜嗎?
攤主見男人儀表不凡,出手闊綽,又這般疼愛娘子,眼珠子一轉,便是一個招財主意。
若是他主動說上幾句好話,男人心裡一甜,指不定都把他這個攤子包了。
「公子有所不知,那個雕工品乃蘊含著夫妻恩愛,琴瑟和鳴之意,想必夫人想買回去是想與公子百年好合呢。」
謝惜玉聽了他的解釋,頓時羞得不敢看魏陵的神色。
她會看上這個小木頭人,單純是覺得上面雕刻的表情,冰冷堅硬,目光深邃,像極了魏陵生氣時的樣子。
哪裡知道還有另一層意思……
隔著帷帽,雖然看不太清謝惜玉的表情,但魏陵多少也猜得到她現在有多害羞,心裡微動,對這個攤主的知趣很是滿意。
謝惜玉羞得轉身背對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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