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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他心裡恍然升起一種不太妙的預感。
翁慎糾結了很久,還是一一道了出來。
「夏朝的肅霄王沈東梵,就是你的生父。」
謝惜玉渾身僵硬住,腦內一片空白,一時根本不知做如何反應。
肅霄王?
那個曾救了她一命的夏朝王爺?
翁慎還不知道父女二人曾見過面的事,面色愧疚,道:「王爺當年與長公主做下錯事,本想當陛下的面承擔後果,可長公主卻執意不答應,王爺要帶公主回夏,她也不願離開,傷心之下,王爺便提前回了大夏。」
「我本是陪王爺一同來大鄴的貼身醫官,但……但一直心慕長公主,得知二人的事後,我偷偷留在了公主身邊。王爺離開大鄴沒多久,我便診斷出公主有了身孕,再後來公主借去行宮避暑的由頭,在行宮悄悄生下了你……」
「玉兒,公主孕期情緒不穩定,生產那日又險些大出血,你剛出生便呼吸微弱,後來才稍稍緩了過來,可仍然孱弱到宛如死嬰。
公主產後心緒不平,將你的存在全部怪到王爺身上,認為是王爺拋棄了你們母女二人。公主見你仿佛快沒了氣息,心痛到險些暈過去,這才傷心之下,便……便吩咐莊惠將你埋在行宮的古樹下。」
謝惜玉面無表情聽翁慎眼眶通紅顫聲述說。
「我當時怎麼勸都沒有用,眼見公主對王爺徹底心寒,加上產後情緒不穩的多重原因,公主當下只想徹底與王爺劃清界限,便不想你活下來。」
「我不放心,就偷偷跟了過去。親眼看到莊惠將你裝進錦盒內埋進土裡,等她離開後,我正欲將你救出來,可沒料到郡主早就在公主身邊安排了眼線。」
「郡主的人在我之前提前將你救起,我只能悄悄跟了上去,後來被郡主發現,郡主本想將我滅口,後發現我的醫術高超,將我綁了回去留下來救活你。」
翁慎面色十分痛苦,但仍舊把這件壓抑了他多年的事盡數傾訴出來。
「後來的事,便是郡主私自將你帶回了侯府,聲稱你是她的親生女兒。我又被她困起來,無法去通知公主這件事。」
謝惜玉面色蒼白如紙,卻沒有流下一滴淚水。
即將暈倒之時,魏陵從身後攬住她,狹長的眸微眯審視翁慎:「本王算是聽明白了,你是肅霄王的人,你沒資格做她的主,便覺得肅霄王可以?」
翁慎不明白魏陵何意,「沒錯,畢竟王爺是玉兒的生父。」
魏陵暼了眼臉色蒼白,呆滯無神的謝惜玉,將她牢牢按在自己的懷裡,唇角勾起寒意:「那便讓他來試試,看他能不能做謝惜玉的主。」
語罷,魏陵打橫抱起謝惜玉往裡走去。
剛聽完這個故事的盛歸平和中途聞聲趕來的嚴塵和楊海,三人皆是一臉震驚,面面相覷。
安頓好謝惜玉後,魏陵冷著臉從裡頭走出來,看向翁慎。
「忠僕是嗎?那本王便幫你一把。」
翁慎今日是第二次見魏陵,猶記得初次見到他的那晚,記得魏陵對謝惜玉態度極差,還揚言要玉兒身邊的人全部消失,心裡這才篤定他對玉兒定不好。
得知魏陵想要娶謝惜玉,這才慌亂阻止,擔心他壓迫玉兒。
如今看這樣子,倒不全然是那晚他見過的情況。
正在他震驚間,便聽魏陵淡聲吩咐:「嚴塵,將翁大夫好生送到驛站。
再給肅霄王帶一句話,本王隨時歡迎他來桓王府。」
作者有話要說:
小魏:一個兩個的,總關鍵時刻冒出來,鯊鯊鯊!
第57章 骨肉
=
靖王府, 清遠堂。
宋錦跪在宋厲遠面前,宋厲遠暼了一眼莊姑姑,命令她將公主扶起。
莊姑姑左右為難。
不是她不願扶, 是公主她犟啊。
「七叔,是我的錯。」宋錦悲慟懺悔道。
「是我的錯, 是我傷害了七叔的孩子, 七叔若是心裡怨我,現在要了我的命, 我也沒有怨言。」
宋厲遠凌厲的表情沒有絲毫動容, 沉聲道:「我要你的命有何用, 一切都是天意。」
事情的起因在他和魏棲秋身上, 若不是魏棲秋隱瞞了魏陵是他骨肉的事,宋錦又怎會釀下大禍。
宋錦跪得筆直,道:「不,都怪我。我自知罪孽深重,傷害了雲詰, 如今還害得我無辜的女兒……」
玉兒被魏陵困在王府, 還不知要被如何揉虐。
想到此處, 她心痛到難安。
宋厲遠嗤笑一聲:「阿錦, 你未免也太小瞧你的女兒了。」
「七叔何意?」
「你當魏陵將你女兒強留在王府是欲意報復你?」
宋錦問:「不是嗎?不然他為何要費盡心思去接近我的女兒……」
宋厲遠目光悠長,沉凝了半晌, 將宋錦扶起。
「且看吧。」
**
景澄院內擺好了早膳,涼了許久也沒動分毫, 方才屋內發生的事, 除了黛翠之外沒有一個下人聽到。
黛翠自是守口如瓶, 不會泄露出去。
屋內,魏陵半臥在榻上, 懷裡依偎著謝惜玉。
他等了許久,也沒等到謝惜玉主動開口,卻也沒見她委屈流淚。
懷裡的人卻仿佛睡著了一般,対此,不由心有困惑。
許久,室內響起咕咕聲,隨後謝惜玉將臉埋在他胸膛前,悶悶道:「餓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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