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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實在找不到別人幫她了。
謝惜玉握緊飛攀的手,目含祈求。
飛攀這一個月以來,陪在謝惜玉身邊,沒人比她更清楚謝惜玉有多不安,多無法融入這個新家,飛攀忽然想起自己去世的妹妹,心裡發軟,最終還是應了下來。
*
宮宴這日,傍晚時分,巍峨皇城各宮殿燈火昭昭,整座皇城亮如白晝。
朝泰殿內金碧輝煌,金柱雕龍畫鳳,場面觥籌交錯。
殿內兩側長排布滿一桌桌筵席。
所有朝中重臣攜家帶口皆已入座。
很快,殿外宦官高聲通傳:「長公主殿下,魏國公入殿——」
眾人齊齊朝殿外方向看去。只因魏國公府近期的鬧騰事實在太多,兩個月前魏國公才接回一個外室子,這個月長公主和國公爺又找到了遺落在外的親生女兒。
高門大戶,尤其像魏國公府與皇室這般人家,最是混亂。誰家私下沒點腌臢事?可即使如此,那也都藏著掖著,哪像魏國公夫婦這般,趁著宮宴就帶來路不清的孩子出來露面。
眾人心裡各有想法,卻無人敢私下竊竊私語。
魏國公正值不惑之年,著玄色華服,行動間可見身形挺拔,面容十分俊朗雅逸,魏陵的相貌便是遺傳魏國公三分。
身旁長公主亦臨近四十,卻仍是一貌傾城,款款走來,艷美絕倫,不愧是當年令京中兒郎們朝思暮想的夢中情人。
這對夫婦相貌,家世,以及夫妻感情,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大鄴的楷模,眾人艷羨。
直到外室子出現的那日,方打破表面的惺惺作態。
眾人還來不及感嘆魏國公和長公主的容姿,很快被跟在後面的一名少女奪走了目光。
國公夫婦身後跟著三人,其中一個魏婉誰人不識?外室子魏明前陣子魏國公已經帶出來見過人。
大家沒見過的那位姑娘,則是長公主遺落在外的親生女兒。
但見少女一襲緋色緞面長裙,裙邊以金線繡著淡雅的玉蘭,以銀線勾勒出朵朵祥雲,蓮步生花,搖曳多姿。
挽仙髻,簪寶石,戴金釵。
柳煙眉,含情目,秀瓊鼻,嫣紅唇,雪白膚,楊柳腰,色若春桃,光彩耀目。
模樣真正像極了長公主,甚至比少女時期的長公主更加昳麗灼灼。
魏國公闔府坐在了寶座下首,離御前最近的位置,可謂聖寵極濃。
魏國公魏之翟與長公主宋錦坐同一筵席。
身側是三個小輩同坐一桌。
魏婉不滿大殿的人從方才進殿起,都盯著謝惜玉看,便先一步搶在了中間的席位。
殿內小聲歡鬧,謝惜玉始終維持著進殿時的笑容,落座後,不言不語。
過了片刻,宦官高聲通傳:「皇后娘娘入殿——」
謝惜玉的視線朝殿外看去,只見走來一名美貌婦人,著華麗宮裝,珠圍翠繞,身後跟著一排浩浩蕩蕩的宮人。
鄭皇后入坐寶座,殿內人全體行禮。
還未等鄭皇后說一些客套話,緊接著,便是一聲:「桓王殿下入殿——」
殿內一片譁然,眾人的目光驟然被吸引,男子紛紛目含敬仰,姑娘們個個含羞帶笑。
見此,謝惜玉無聲呢喃:「還挺招人喜歡。」眼底卻是濃濃的喜悅。
魏陵闊步行來,衣袂翩飛,身後跟了一眾蒼翼騎兵。
入殿,他駐足玉階下,朝鄭皇后行禮,郎君風流倜儻,俊逸不凡,身姿挺拔,即使彎身行禮也盡顯高雅與從容。
殿內所有人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落在魏陵身上,魏陵視若無睹,在魏國公這桌筵席對面掀袍落座。
蒼翼騎兵亦跟著紛紛落座。
宮宴開席,奏樂響起,舞姬樂舞。
鄭皇后簡單說了幾開場話,話中說辭無不是在稱讚桓王殿下與眾將士們行軍勞累,叛亂有功云云。
殿內賀喜聲此起彼伏。
魏陵只淡笑頷首,當接下讚賞。
魏國公這桌,魏之翟深感榮幸,唇角上揚的笑意,是止也止不住。
自己兒子獲得榮譽,那便是他們魏氏的榮光。
魏之翟唇角笑意漸深,只聽身旁傳來小聲低嗤。
他不悅,側首看向宋錦,面上笑容不減,卻用只有二人能聽到的語調:「長公主這是嫉妒我魏氏出了我兒這等人物?」
宋氏後代除了太子宋辰溫,皆死的死殘的殘,而那太子不過就是個傀儡工具罷了,任他如何也趕超不了魏陵分豪。
宋錦的目光掃過殿中歌舞婆娑的舞女,最終停在被大臣以及世家貴女包圍的魏陵身上,小聲回道:「若非有我七叔教導,你兒子能有如此造化?」
魏之翟臉色不改,冷聲道:「我兒乃蓋世之才,出生時便天顯吉兆,即使沒有靖王,他亦能有如此成就!再者說,那也是你宋氏欠我們魏家的!」
宋錦抬起寬大的衣袖,裝作不經意甩了甩魏之翟,手中戴的金飾刮過他的手背。
聽到魏之翟「嘶」了一聲,隨後又側首對他笑道:「抱歉,手滑。」
他咬牙切齒:「毒婦!」
宋錦充耳不聞,挪開他一些距離,問另一桌的謝惜玉:「玉兒可要向你哥哥敬酒?」
謝惜玉愣了一愣。
她笑道:「今日乃你兄長的接風宴,你看那些大臣們都搶著在你兄長面前露臉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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