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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次語氣尤其狠厲。
魏陵其實極少用這樣的兇狠的語氣對她說話,今夜他的反常和惡劣讓她無法適應。
突然被魏陵這樣一凶,頓感委屈,就連從未向任何人抱怨過的小情緒也涌了上來。
謝惜玉的眼裡不禁浮起霧氣,小聲反駁:「殿下不是大鄴的攝政王嗎?在大鄴的境內發生這種劫匪的事,應該是殿下管理不當的原因,怎還能怪我?」
末了,她淚水滾落,寂靜的室內響起她細細小小的抽泣聲。
魏陵見她一張小臉哭得淚痕斑斑,沉著臉坐回榻沿,蹙眉給她擦眼淚,冷聲問:「又哭什麼?」
她搖了搖頭,仰起臉看他:「殿下,我知道錯了,今後再也不亂跑,我會乖乖待在國公府,你放我回去好不好?」
她不能在桓王府再待下去了。
母親那邊知道她失蹤了肯定也十分擔心,若是讓母親知道魏陵將她留在了王府,定會鬧起來。
魏陵聽到國公府幾個字,面若冰霜:「放你回去,再眼睜睜看著你嫁到殷國公府?」
「我不嫁給他。殿下,我可以跟我母親說清楚。但是我真的不能留在殿下的身邊……」
他又站起身,居高臨下審視她:「謝惜玉,看來本王先前說的還不夠清楚明白。」
「那麼你聽清,從即刻起,你再也不得跨出桓王府一步。若是膽敢違抗,剛抓回來的那個翁大夫,還有你的阿姐和飛攀那個婢女,就休要怪本王心狠了。」
語罷,魏陵再也不看她一眼,轉身出了屋子。
院內石階上,他喊來黛翠:「今日起,盯緊謝姑娘,若是她在王府里失蹤了,本王唯你是問。」
黛翠一臉正色應了下來。
屋內,謝惜玉失魂落魄地坐在床榻上,望著魏陵離去的方向抿唇流淚。
可不過片刻,魏陵很快又回來,身後還跟著一個身形瘦削著常服的男子。
男子一面走在他後面,一面小聲抱怨:「我說桓王殿下,你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辰了?」
魏陵對他的埋怨不理睬,將他領到謝惜玉跟前,吩咐一聲:「盛歸平,給她診脈。」
謝惜玉還沒反應過來,方才還在生氣的人怎麼又反了回來,她淚水楚楚可憐掛在眼角,仰臉看他。
魏陵像是看不見她一樣,轉身坐在離床榻比較遠的位置。
「真是委屈,白日裡才進宮給皇帝看病,夜裡還要給一個小姑娘看病。」盛歸平強忍著睡著後被揪起來的鬱悶,坐到榻前。
「手伸出來。」
謝惜玉眼睫輕扇動,乖巧伸出手腕。
盛歸平看到她手腕那幾處紅點,怔了須臾,而後輕笑一聲,搖了搖頭,也沒多說什麼,便靜默幫她診脈。
途中盛歸平詢問幾句,謝惜玉將她從馬車上摔下來的事都告訴了他。
片刻後,他站起身道:「回殿下,謝姑娘沒有大礙,不過謝姑娘的身上興許是有些淤傷,我這裡有一罐藥,給她抹了上去很快便會消去。」
魏陵取過那罐黑漆藥瓶,頷首。
盛歸平朝他淡淡挑眉,曖昧一笑,轉身走了出去。
很快,黛翠進屋備好了熱水。
謝惜玉還縮在床榻上,因魏陵仍然冷沉著臉,她也不敢主動跟他說話。
二人只能一個坐在榻上,一個站著。
半晌,魏陵踱步走到榻沿落座。
「衣服脫了。」
謝惜玉警惕地捂緊自己的衣襟,搖頭:「不必勞煩殿下了,我自己可以上藥,或者讓黛翠來幫我就好。」
魏陵笑了。
這是從找到謝惜玉為止,他露出的第一個笑容。
「你在防我?」
謝惜玉不明所以看他。
見她呆滯模樣,他繼而又輕笑出聲:「玉兒莫不是還沒認清自己的處境?從今以後,你都只能留在我的身邊。」
他緩緩逼近,謝惜玉有瞬間呼吸停止。
「更別說你的唇,舌,臉頰,手腕,肩膀我哪一處沒有看過,哪一處沒有親過?你防我有何用?」
謝惜玉臉頰「噌」紅到難以言喻。
他從前不是這樣的。
那時候她被謝寒打傷,在王府時她說要自己來上藥,魏陵都非常君子的背過身,等她上完藥,穿戴整齊。
現在怎會變成如此?
**
夜深還未滅燈的魏國公府,熙浣院。
宋錦靠在臨窗榻邊,遲遲睡不著,莊姑姑進了裡屋,回稟:「公主,下人來了消息說親眼看到桓王府的侍衛連夜出城又返了回來。」
「那我的玉兒呢?」宋錦激動站起身。
「下人說,桓王的駿馬疾速,導致並沒有看清桓王殿下有沒有帶著姑娘。」
聞言,宋錦渾身無力癱坐:「魏雲詰定把玉兒擄走了,他是為了報復我……這樣欺負我的女兒,簡直就是拿把刀扎我的心啊!」
莊姑姑心疼不已,含淚道:「公主,您先不要沮喪,不是還有陛下嗎?桓王殿下他再是一手遮天,這個大鄴還是陛下的啊。」
宋錦臉色煞白,呢喃細語:「父皇他身子本就不好,我怎好再勞煩他幫我?」
況且,父皇一直以來都怪她傷害了魏陵,又怎會站在她這邊。
莊姑姑忽然想起什麼,又道:「公主,還有靖王殿下,靖王昨日回京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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