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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起因則是,魏國公魏之翟將他在外養了十八年的私生子帶回了國公府,聲稱讓他認祖歸宗。
此事無疑不在打長公主宋錦的臉。
而最令百姓紛紛樂道則是,這二十三年來,傳言魏國公與長公主之間情深義重,夫妻琴瑟和鳴,多年也不見魏國公納妾的任何消息。
現在冷不防發生了這種事,一些人在惋惜情深義重是假,一些人在冷嘲熱諷權貴最是虛偽,盡會掙些好名聲,私下還不知如何下.流,找外室這等行徑還不如納妾來的坦蕩。
作為魏國公與長公主的嫡長子,魏陵自然也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而魏陵此人,京中百姓提起他並非是魏國公與長公主之子,而是大鄴的戰神,英雄。
現在發生了這種事,百姓皆為魏陵抱不平,桓王殿下在外行軍打仗,為了大鄴鞠躬盡瘁奮不顧身,而他的父親卻偷偷養了一個外室子,現在還要帶著這個兒子回魏氏,認祖歸宗。
飛攀這幾日幫謝惜玉打探安陽侯府的消息,自然也會將外界的事告訴她。
知道了這事,謝惜玉有些想知道魏陵的想法。突然得知自己有個外室子弟弟,他應該會有種被背叛的感覺。
夜裡,二人躺在榻上,還是如以往一樣隔了一些距離。
謝惜玉卻怎麼都睡不著,她不動聲色嘆了口氣,黑暗中響起一道輕輕的嗓音。
「睡不著?」
夜間這道聲音尤其溫和,似能安撫人心。
謝惜玉思慮再三,仍是問道:「殿下心裡是否不好受?」
她話一出,他便知曉她問的是什麼。
黑暗中,魏陵唇角淺淺勾起他也沒察覺出的笑意,「為何這樣想,一個外室子魏國公府還是養得起。」
謝惜玉搖了搖頭,情不自禁側過身看他,黑夜裡她視力向來不太好,只模糊能感覺到一張俊美的輪廓,她想清晰再看看,便毫無意識地抬起手。
素手冰冰涼涼,觸碰到更冰冷的臉頰,謝惜玉臉色一燙,極快收了回來,小聲道:「我並非這個意思。」
那一觸即離的觸感驀然激起魏陵細微的波動,他也側身看她,問:「那是何意?」
「那是殿下的父親不是嗎?國公爺在外頭養了個兒子…又將殿下放在了哪裡?」
夜裡少女輕柔的嗓音略帶憤憤不平,魏陵視力向來極佳,能清晰看到她生動的靈眸,甚至有一瞬間的錯覺,覺得心口好似被她捂得滾燙。
過後魏陵卻浮起嘲諷的笑。
他從幼時身中劇毒,早已沒有正常人的七情六慾,又怎能體會得到正常人的情緒。
不過是個私生子罷了。
他亦同樣來路不明,為何要不好受?
但說出口的話,卻不符合他的內心所想。
「我心裡好像是有些不舒服了。」
謝惜玉「啊」了一聲,不知該如何安慰,卻聽魏陵又道:「謝姑娘會一直站在我這邊的對嗎?」
她思索了一下魏陵話中的意思。
半晌,認真答道:「殿下是我的恩人,我自然是與殿下一邊的。」
魏陵不禁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睡吧。」
**
次日清早,謝惜玉收到隴月閣傳來的消息,猜想定是調查的身世有了進展,謝惜玉愈發緊張起來。
這幾日她總是勉強自己不要去想此事,可每每閉上眼,就會想起謝寒說過的那些話。
謝惜玉很快到了隴月閣三樓,仍舊是上回那間雅間,閣主薛聞正在等她。
與此同時,皇宮,奉天大殿。
早朝散後,謝望快步追了出去,口中還在喊:「桓王殿下請留步。」
正踏上白玉石階的魏陵止住步伐,聞言回首望去,疏離淡漠的眼神落在謝望身上。
桓王魏陵賢名在外,百姓將他當神明,在朝堂里,他手段雷厲風行,說一不二。而謝望此人,仗著祖上對先帝有恩,向來目中無人,但對上魏陵的視線,即便是跋扈張揚如他,也禁不住打起寒顫。
但思及方才朝堂之事,謝望轉而一笑:「殿下孤身隻影,多年來身側也沒個美人陪伴,亦無子嗣,此經行去,想必是了無牽掛,定能盡心盡力,護我大鄴黎民安康,下官在此預祝殿下凱旋。」
魏陵著深色蟒袍,玉帶束腰,勾勒出凜然如高山的身形,他身量極高,即使是平視謝望,也平添出睥睨的意味。
他淡淡含笑:「謝侯吉言,本王定會大勝而歸。」
謝望朗聲大笑,又欲寒暄幾句,只聽頭頂傳來那如琳琅般的嗓音:「別的不提,謝侯今日這身衣裳卻是極漂亮。」
路過魏陵身旁的幾個重臣聞聲,順著他的話看向謝望,隱約可見他官袍里還著了一套華麗的翠綠錦袍,幾人一看便知,這謝侯想必是下了朝就要去狎妓,一刻也不願耽擱。
男人浪.盪並非怪事,只是邊關才傳來急報,怕是又要小小的開戰,正是周邊百姓艱苦時期,這謝侯在朝堂議事時,還鄭重推舉桓王殿下前去領兵擊退敵軍,話里話外都在憐惜無辜百姓,話說得漂亮,轉個背自己卻開始荒.淫無度。
路過的這幾名清明大臣看向謝望的眼神都含著不屑。
謝望的黨羽俱是老臉一紅,無顏見眾朝臣。
謝望一時未反應過來,等身旁的大人對他使了個眼神,他這才鐵青著臉,齜牙咧嘴,怒瞪魏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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