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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夜裡,除了必要的用膳,謝惜玉都不大愛出映清院一步,每日除了請安,也極少主動去找長公主。
宋錦給映清院派了不少人手,在國公府給了謝惜玉最好的待遇,幾乎是將她供了起來,而這些行為她只能默默承受。
下人為她備好了熱水,想要進浴房伺候。
謝惜玉將她們趕了出去,稱只要飛攀貼身伺候。
夜裡,飛攀服侍謝惜玉沐浴。
她嘆道:「飛攀,我總覺得這院子裡的人,都是在監視我的,我現在能信任的人也只有你了。」
飛攀心裡一軟,這段日子相處下來,謝惜玉作為主子真的待她極好,可多年養成的殺手素質並非白練,即便心裡感動,卻面色不顯。
飛攀道:「姑娘,還有殿下也一直待您很好。」
謝惜玉將熱水澆在自己的肌膚上,想起跟魏陵相識以來發生的事,頓覺得很是荒唐。
可是他真的待她很好……
那麼她也應當將他當兄長看待,對他極好才行。
謝惜玉將臉埋進熱帕里,低低嗯了一聲。
沐浴後,天色已經深了。
謝惜玉泡了個熱水澡,正覺得倦意席捲而來,迷迷糊糊入睡。
直到夜半,她翻了個身,忽然感覺身旁有一具溫熱的體溫。
她緩緩睜開眼,模模糊糊感覺到男人的輪廓,在她驚呼出聲時,身旁的人發出聲:「別叫,是我。」
聽聲音她一下認出了是魏陵,可實在看不清他的面容,便抬手觸碰了上去,手心碰到他俊美的面容,高挺的鼻樑,再往下是冰冷且柔軟的——薄唇。
謝惜玉頓覺燙手,縮了回去,小聲道:「你怎麼在這?」
魏陵抿了抿唇,仿佛唇上還留有餘香,輕聲道:「你我的交易還沒結束,可是忘了?」
謝惜玉唇齒打結,頓時無言。
她如何都沒想到,現在他二人是這樣的身份了,魏陵竟完全不避諱,全然當做還在王府時的樣子!
「睡吧,有些累了。」他嗓音低沉,黏黏糊糊的。
第27章 宮宴
=
翌日天明, 謝惜玉睡眼惺忪爬了起來,看到身旁空無一人,以為昨夜的事是一場夢境。
可實在太真實了, 便問了飛攀。
飛攀回道:「姑娘,昨夜子時, 殿下闖了進來, 沒有驚動映清院內的下人,殿下吩咐奴婢告訴姑娘不必擔心, 您二人深夜幽會這事無人知曉。」
深夜幽會?
謝惜玉無語凝噎, 為何這些話被魏陵這樣一說卻全然變了味?
*
盥洗後, 謝惜玉去了松茂堂。
等她到了堂內, 才發現所有人都到齊了,還有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魏陵。
謝惜玉因為心虛,選了一個距離魏陵最遠的位置坐下,她剛落座,下人還未上膳。
桌上便響起一道聲音:「父親, 母親, 還請幫女兒評評理。」
魏之翟蹙眉問:「怎麼了這是?」
宋錦也莫名其妙看著魏婉。
魏婉站起身, 指著謝惜玉, 眼眶通紅:「她昨日讓她的婢女欺負了女兒,女兒現在手還傷著。」說罷就將已經裹了白布的手抬起來給眾人看。
魏陵垂眸把玩著杯盞。
堂內寂靜無聲。
謝惜玉面色如常, 好似魏婉指控的人並不是她。
魏婉似乎擔心自己還不夠可憐,眼角淚水涌了出來。
魏之翟鳳眸輕暼宋錦, 不打算插手此事。
聽魏婉委屈的哭聲, 宋錦臉色一冷, 厲聲道:「哭哭啼啼像什麼樣,把眼淚擦乾淨!」
魏婉沒料到母親這般不給她面子, 失聲喚道:「母親——」
宋錦面色不見好轉。
一旁的宋涵感覺到氛圍不對勁,用力拉了拉,讓魏婉坐下來。
飯前一段小插曲就這樣過去,下人這才開始著手擺膳。
謝惜玉全程垂著頭沒有看過任何人,木然地用過眼前的早膳後,便匆忙離開了松茂堂。
飛攀將她引到了府內的碧賞亭。
她疑問:「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飛攀抬眸往亭外看去。
只見不遠處,魏陵踏著日光朝她走來,通身沐浴在春光下,給他俊美的面容鍍上一層柔和的光。
魏陵進了碧賞亭,撩袍坐下。
「玉兒。」
謝惜玉還不大習慣魏陵這樣親昵喚她。
見他直勾勾盯著,她只能小碎步挪到他跟前,猶豫了再三,還是喚了一聲:「兄長。」
她想了許久,魏陵待她這樣好,她也應該尊重他才對,既然已經是兄妹了,自然不可避免。
魏陵似乎很滿意這個稱呼,唇角都噙上了笑意。
他墨眸落在她的臉上,問:「你不開心?」
謝惜玉坐了下來,垂眼道:「嗯。」
她認回了親生父母,可是並沒有比在安陽侯府快樂多少,在侯府時至少還有阿姐和二哥哥陪著她。
可如今在國公府,她什麼都沒有了。
魏婉也三番兩次找她麻煩,她不想惹大家不開心,總是能避開就避開。
她垂著臉,語氣略顯失落:「長公主她待我很好,可我總……」
「不習慣喚她母親?」
她點了點頭。
畢竟喊了十六年的姨母,她真的很難適應那是她的母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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