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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何也想不到,魏陵和謝惜玉從前在東宮分明私下苟合了,現在竟成了兄妹?
謝惜玉不想再看他,對飛攀說:「飛攀,將他趕走。」
她如今身份不同往日,她有大鄴最強大的攝政王當兄長,何苦再讓自己去忍受討厭的人在她面前亂晃?
飛攀領命,毫不留情將宋辰溫趕走。
等不乾淨的人消失不見後,謝惜玉這才舒服了許多。
飛攀站在她身後,聽到一陣腳步聲,以為是宋辰溫返了回來,不曾想竟是桓王殿下親自前來。
她心領神會,自覺往嚴塵的方向走去。
初春的夜晚,料峭春寒,夜風吹拂,謝惜玉身軀一縮,倏地感覺到一雙冰涼的手掌從她肩部穿過,為她攏緊鬆散的披風。
謝惜玉驀然轉身,便撞進一雙漆黑明亮,含月色的眼眸。
「哥哥?」
魏陵修長的手指還在給她系鎖骨處的細帶,低緩的嗓音從頭頂傳來:「不怕著涼了?」
他的聲音好聽又溫柔。
對她就像哥哥對妹妹一樣。
謝惜玉不禁帶著撒嬌的意味:「我的頭有些暈。」
他系好了帶子,雙手捧起她的臉頰,漂亮的眼睛望著她嬌美的臉龐。
半晌,他道:「臉有些紅了,你到底飲了多少酒?」
風吹起,拂亂二人寬大的衣袖。
謝惜玉的緋紅裙擺與魏陵的湛藍衣袂也隨著微風,糾纏飛揚。
緋紅與湛藍相交融合,月色下折射熠熠霞光。
「你的妹妹給你的妹妹餵酒,哥哥會幫誰?」她指的是魏婉強迫她飲酒的事。
謝惜玉眸光水盈盈,似非常緊張魏陵的回答。
也是,她不過就是個中途冒出來的妹妹,又怎能比得上當了他十七年妹妹的魏婉?
見她難得表現出不同平日裡乖順的小性子,魏陵眼底浮起笑意。
他遲遲沒有回答,謝惜玉有些不開心,抬手想要將他的手拿下來,卻聽魏陵輕聲道:「你與她不同。」
謝惜玉的手心覆上他的手背,滯住動作,「啊」了一聲,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他又重申一遍:「我只會選擇你。」
他吐字清晰,面色認真,這下謝惜玉才聽明白,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
月色如水,少女面含醉態,眼裡帶著蠱惑人心的媚色,她長睫顫了顫,道:「我很開心。」
無論是否敷衍,她都很開心。
桓王殿下,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兄長。
少女唇角揚起粲然的笑容,醉態朦朧。
魏陵捧住她臉頰的指腹,情不自禁摩挲在側,月色照亮他漸漸晦暗的眼底。
此時,被趕走後又悄然返回的宋辰溫,站在假山後,看著此情此景,臉色愈發陰沉難看。
*
晚宴後,謝惜玉回到魏國公府,魏婉已經爛醉如泥,渾身沒骨頭似的趴在魏明身上。
魏明左右為難,還是決定將魏婉送回她的院子。
二房的含暉院。
幽靜的庭院角落,一男一女緊緊相擁,少女側臉貼在男人胸膛,低低哭泣:「你能不能幫幫我,我真的不想應了姑母的要求……」
男人抬手輕拍她的後背,柔聲道:「涵涵,你知曉我的心裡只有你,又怎能忍心看著你去接近其他男人呢?」
宋涵聽了心裡微動,仰起臉看他:「今夜長公主和國公爺都不在府里,你帶我走吧……我的老家肯定不能回去了,但是留在國公府,只能聽姑母的擺布……」
男人目含憐惜,低聲細語:「涵涵為我再忍一段時間可好,等我有了能力,帶你一同離開國公府。」
宋涵知曉二房在國公府內一直被長房打壓,二房老爺魏之霄因是次子,自幼便事事不如長子魏之翟,娶的夫人亦福薄,生下魏揚後重病纏身,第二年便撒手人寰,自二房夫人去世後,魏之霄也猶如去了半條命,整個人神神叨叨的,整日將自己關在房內,避不見人。
整個二房如今只有魏揚一人撐著。
魏揚如今二十有一,年紀尚輕,便只能跟著魏之翟做事混混日子。
宋涵聽此,只能哽咽應下。
魏揚同樣心裡不好受,但掙扎了須臾,到底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送走了宋涵之後,魏揚順著一條夾道繞了個彎,來到一座涼亭內,見魏陵已到了,便大步跨到石凳坐下。
「阿兄,你那個嫡母簡直不是個東西,竟想把我的女人私下獻給你!」
魏陵撩眼皮涼嗖嗖暼了他一眼。
魏揚打了個寒顫,坐直身子,道:「阿兄若實在對女人不感興趣,您就跟長公主直說唄,省得她成天想辦法鑽空子給你塞女人。」
聞言,嚴塵低低笑了一聲。
魏揚詫異看去,「嚴塵你笑什麼?我還能說錯?這麼些年,你可曾見過你們殿下身邊有過女人?」
嚴塵收起笑意,正色道:「二公子,您的消息該更換了。」
魏揚楞了一楞,左看看魏陵,又看看嚴塵,仍不明所以。
良久,他怔大了嘴巴,訝異道:「是誰?那個女人?」
魏陵面無表情,訓斥:「嚴塵,你話太多了。」
嚴塵忙閉緊嘴唇,仍魏揚如何追問,他也半個字不願說。
*
映清院。
謝惜玉沐浴後,通身疲憊,倒榻而眠,直到睡夢中感覺身旁有了人,知曉是誰,可也抬不起眼皮去趕他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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