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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她被診斷出懷了身孕, 正在慌亂不知所措時,她主動找了宋厲遠。
宋厲遠只勸她生下這個孩子, 避免今後會後悔。
而在她有孕後去行宮躲風頭時,宋厲遠卻偷偷摸摸將魏陵帶走,在偌大的鄴朝四處尋醫,走遍全天下,共計兩年時間才找到能治好魏陵的神醫。
魏陵的病治好後,修養沒多久就被宋厲遠帶到戰場去磨鍊,待魏陵闖出一條路後,宋厲遠便沒有打一聲招呼離開了。
直到前幾日才回了大鄴。
宋錦將這些事聯繫在一起,加上昭興帝那番說辭,愈發覺得七叔與魏陵的關係並不簡單。
戌時過半,莊姑姑進了裡屋回稟:「公主,靖王殿下回王府了。」
晌午宋錦從皇宮出來,去了一趟靖王府,得知宋厲遠不在。
七叔才回大鄴便時常外出,誰也不知他在忙些什麼。
宋錦站起身,領著莊姑姑出了公主府。
**
月色如水傾灑,馬車到桓王府停下,車廂內的人卻遲遲沒有落地,侍衛也只能侯在一旁。
謝惜玉忐忑不安坐在魏陵身旁,從方才從茶館出來為止,他就沉著臉沒有跟她說一句話。
「殿下……」她嘗試伸出手指點了點魏陵的手背,仰起臉可憐兮兮看他。
「殿下為何又不理我了?」
魏陵闔眼靠在車壁充耳不聞。
良久,似乎聽到細細小小的抽泣聲。
他緩緩掀起眼皮,面無表情地問:「又哭什麼?」
這幾日謝惜玉在他面前哭得更加頻繁了,以前就算想哭也就躲起來,再忍不住也就埋在他懷裡流淚,現在愈發猖狂,當著他的面就總是帶著眼淚來討好。
謝惜玉聽他語氣冷硬,心裡更加委屈,聲音沙啞地喊:「不是殿下強迫我留下嗎?留下後卻總是不理我,又不准我離開王府,還不准我見翁大夫,現在就連哭都不准我哭了。」
真是愈發嬌氣了。
當真是被他慣的。
放以前,她怎敢在他面前這樣放肆抱怨?
魏陵眉頭蹙得更緊,坐直了身子,正欲說什麼,又聽謝惜玉哭訴:「我從前還認為,殿下是除了阿姐二哥哥和翁大夫之外,待我最好的人,可是阿姐他們才不會不讓我哭……」
「二哥哥?你說的是謝墨?」他忽的問了一句。
謝惜玉嗯道:「自從離開安陽侯府,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二哥哥了。我想他,想阿姐,還想見翁大夫。可是殿下這個不准我見,那個不准我見,殿下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忽然一雙大手貼上她的臉頰,輕輕擦拭眼淚,聲音依舊冷硬:「別哭了。」
「你若很想見謝惜漫,我就把她接到王府住下,如何?」
謝惜玉眨了眨濕潤的眼睫,搖頭不語:「不要……殿下,是我想出府……」
她不想跟個犯人似的,誰想見她就只能帶那個人來王府。
可魏陵臉色就極其難看了:「你說什麼?」
他忽然想起什麼,笑道:「方才沈尋州說要帶你離開,所以玉兒出王府是想跟他一起走?」
謝惜玉不懂他怎麼突然把話題轉到沈尋州身上去了,搖頭解釋:「不是這樣,我……」
魏陵莫名燃起無名火,攥住謝惜玉的手腕就下了馬車,打橫抱起往王府走去。
謝惜玉掙扎著要落地,魏陵沉著臉抱她更緊。
王府內,周管事看到魏陵回來了,忙不迭上前道:「殿下,靖王今日來了一趟王府,但是沒等到您的人,靖王要老奴同殿下說一聲,他明日會帶長公主來王府,讓殿下您……」
魏陵不理不睬,大步往景澄院的方向走去,而謝惜玉聽到長公主幾個字,面色慌亂:「我母親,殿下……」
他步伐未停,垂眸看著她這幅像是迫不及待離開他身邊的樣子,心裡一點點起了疼痛。
胸腔仿佛被一種無法抵抗的情緒掌控,沸騰洶湧。
周管事看著魏陵抱著謝惜玉消失在夜色的背影,無奈嘆氣。
靖王當年也是這樣對殿下親生母親的……
父子倆對上了心愛的女子,容易喪失理智的模樣簡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景澄院,黛翠領了幾個婢女清掃房間,正從屋內走出,就見魏陵黑著臉抱著謝惜玉走過來。
黛翠領著四個婢女連忙迎上去行禮。
魏陵看也沒看她們一眼,進了屋子後,冷聲命令:「沒本王的命令,一個人都不允許靠近。」
靠近,不是進去。
黛翠一下就明白了魏陵意思。
這是讓所有人連正屋附近都不准呆呢。
黛翠連忙將附近值守的下人都安排了下去,院內的婢女都擠在離正屋最遠的位置。
其中一個婢女問:「黛翠姐姐,你說殿下會納謝姑娘為侍妾嗎?」
「侍妾不至於吧,以殿下對謝姑娘的看重程度,怎麼說也會是側妃。」另外一個婢女回。
黛翠暼了暼這幾個人,冷著臉轟趕:「私下議論主子不要命了?有你們什麼事?手頭上的事都做完了嗎?」
景澄院的婢女最怕黛翠冷臉訓斥人,見此馬上慌亂散開。
黛翠望著正屋亮起來的燈,心裡也隱隱不安。
這次殿下顯然是真的動怒了……
倘若殿下氣急了要拋下謝姑娘,那王府女主子豈不會是有新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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