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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惜漫走上前,看了看謝寒的傷口,嗤道:「哥哥你不去樂竹院,你不動手動腳,她怎會有機會傷到你?」
「還不知道妹妹有沒有被你打傷,哥哥你還是人嗎?」
宋韶「噌」地站起來,「謝惜漫——」
謝惜漫仰著臉看宋韶,直視她:「阿娘,你為何如此偏心?你自己心裡也清楚此事錯的是哥哥,可你卻一昧指責妹妹。」
宋韶瞪圓了眼,最終忍無可忍,「啪」的一聲,抽了謝惜漫一耳光。
謝惜漫頭被打偏,右手撫上臉頰,氣紅了眼:「阿玉不是阿娘親生的對嗎?這件事哥哥與父親也知曉對不對?所以你們才敢這樣任意的踐踏她,欺辱她?」
宋韶漲紅了臉,罵道:「胡言亂語!」
謝惜漫流淚哽咽:「阿娘,我不知道你跟阿玉的父母什麼仇怨,可她是無辜的,她從未對不起你什麼,她喚了你十六年的母親,你當真沒有一點點心疼過,愛過她嗎?」
語落,她咬緊嘴唇,跑出了房間。
謝惜漫離開後,宋韶垂下那隻手顫了幾顫,眼眶都不禁發紅。
**
夜靜更深時分,何府東院的正房臥室內響起雀喧鳩聚的嘈雜聲。
兩名身著桓王府服飾的侍衛夜闖何府,直通何壽的臥室,房門用力推開,驚醒正在睡夢中的何壽與何夫人。
侍衛身姿凜然,冷臉吩咐:「傳殿下命令,給何大人送幾名美人聊以慰藉。」
何壽披著長衫下榻,面色震驚看著屋內形形色色的十幾名姑娘。
侍衛該說的交代完,又叮囑一句:「殿下仁慈,體恤何大人勞苦功高,身邊也沒個解語花陪伴在側,這才賜給何大人一些姑娘們。殿下還吩咐,這些姑娘大人只可每日看著供著,不得觸碰一分,得好生伺候,不得懈怠。」
語畢,兩名侍衛轉眼消失不見。
何夫人氣急敗壞從榻上下來,看著這滿屋子的鶯鶯燕燕,氣紅了臉罵道:「何壽,老娘還沒死,你竟然敢問攝政王要女人?」
何壽被吼聲嚇得背脊一縮,屋子裡的姑娘私下交頭接耳,無不用鄙夷的眼神看他。
「夫人,冤枉啊!我連妾室都只有兩個,哪敢找殿下要女人?」
「你這是嫌兩個還少了?!」
何府大門外轉角處,兩名侍衛出現在楊海的跟前,回稟了方才了差事。
楊海頷首。
側身看向深夜裡燈籠點燃的何府,不由搖頭惋惜,嘖嘖,幹什麼不好?非要去挑戰殿下的權威。
還真當殿下是那等和善之人?
個個想在殿下身邊安插人手,依靠那裙帶關係撈點好處,殊不知殿下最厭惡陌生女子接近他。
楊海轉念一想,近些日子那安陽侯府的謝三姑娘夜夜與殿下共寢……
殿下待她十分溫和,卻也隻字不提娶妻之事,不知想些什麼。
總歸殿下的心,海底針,他與嚴塵侍奉多年,都猜不透殿下的心思。
**
夜裡,謝惜玉側臥於榻上,因身前有鞭痕腰後還有撞傷,便只能用這種睡姿。
魏陵進來時,便看到這樣一副美人側臥的景象,青絲如雲傾瀉在榻,芙蓉面上略顯蒼白,額間密汗涔涔。
他緩緩走去,俯身靠近,見她眼睛緊閉,羽睫輕顫,面色痛苦難耐,倒是像極了他頭疾發作的樣子。
謝惜玉並未睡著,身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太強烈了,倏然感覺到眼前一道陰影覆蓋,她慢慢睜開眼,便對上了一雙平靜的黑眸。
她動了動腿,想要起身,輕聲喚:「殿下……」
「不必起身,躺著吧。」
「是。」
魏陵語畢,去了淨室的浴池,一炷香後換了一身雪白寢衣進來。
他掀起錦衾躺了進去,謝惜玉不動聲色地往裡面靠,與他拉開了一些距離。
魏陵側臥,與她面對面,抬手撩了撩她額間凌亂的髮絲,問道:「要我幫你報仇嗎?」
謝惜玉楞了楞,旋即回道:「多謝殿下好意,還是不必了。」
雖說魏陵這個提議,她方才的確有些心動,可很快反應過來,魏陵與她無親無故,為何要待她這般好?
就連從小將她養大的父母,都不會待她好。
父母。
謝惜玉想了想,眸光水潤,小聲詢問:「殿下,我能在王府留幾日嗎?」
魏陵還沒回答,她又急道:「就幾日,我一定不會亂跑給殿下添麻煩的。」
怕他不應予,她右手情不自禁攥上他的衣襟,眼含期盼,好不可憐。
她揚起臉,楚楚可憐地看他,嗓音綿軟,尾音拖得極長:「好麼?」
「好。」他道。
謝惜玉鬆了一口氣,眸中含細碎的水光:「多謝殿下。」
她鬆開了攥住他衣襟的手,垂眸看著錦衾上的精緻紋路,細小的聲音呢喃:「殿下這樣幫我,可因為跟殿下這般關係,我都不知該如何感謝殿下了。」
魏陵問:「我們什麼關係。」
她垂著眼,喃喃道:「見不得光的關係。」
她這些日子算是發現了,魏陵其實對她不感興趣,可好像需要她陪他入睡,多次同床共枕,他亦從未做什麼出格的舉動。
甚至為了保全她的名聲,總是會夜裡神不知鬼不覺帶她出來。
她應當是被逼迫了,可殿下又沒有苛刻過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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