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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腹輕輕摩挲她的側臉:「他該死,不是嗎?」
謝惜玉猶豫了半晌,終於從魏陵來了為止,說了第一句話:「他是我阿姐的兄長……我……」
「謝惜漫,你很在乎她?」
「嗯……阿姐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我不想她傷心。」
魏陵摩挲她側臉的指腹頓住,須臾,輕笑道:「所以你就讓我傷心?」
謝惜玉微怔,沒懂他話里的意思。
但她現在腦子一團糟,不想去細想這個問題。
休息了片刻,感覺四肢力氣回來了,謝惜玉第一時間從他腿上下來,整理好自己的裙擺,若無其事道:「回府吧。」
說罷,便往外走去,推開門,這才發現宅子外一圈全是侍衛。
楊海和嚴塵看到房間門這麼快打開,俱是驚訝不已。
因為他們二人最近都感覺出殿下實在不正常,而所有起因都是因為謝惜玉。
難得有私下獨處的機會,殿下怎會這樣輕易放過?
在二人震驚間,魏陵也面色淡漠走了出來。
謝惜玉不敢再跟魏陵有過多的接觸,又想起裡頭奄奄一息的謝寒,很是不安,便拉著嚴塵去一旁說話。
她在王府居住過一陣時日,魏陵的兩個貼身親信,她只跟嚴塵比較熟悉,並且見他面相看起來也極好說話。
「嚴大人,能麻煩你將裡頭的人——」
「有什麼話,是本王不能聽的?」
嚴塵頓時覺得後背寒涼,隨後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袖口從謝惜玉的手中抽出,乖巧立在一旁。
魏陵的掌心撐在腰側的劍柄上,黑夜中挺拔的身形帶給人難言的壓迫感。
他冷淡的眼神停在謝惜玉身上良久,而後薄唇輕啟:「殺了。」
嚴塵自然知道他口中的「殺了」指的是誰。
謝惜玉垂下的手微微顫抖,想要開口給謝寒求饒,卻又實在說不出來。
於情,他是阿姐的兄長。
於私,他已經三番兩次對她做這種事,她不想總是任他這樣欺負,她恨透了,在安陽侯府時,受夠了謝寒看她的眼神,她亦恨極了,謝寒對她說他曾經對那些無辜的姑娘們出手的事。
謝惜玉不可否認,她真的想要謝寒這種人渣徹底消失。
可為何,魏陵非要有意當著她的面說出來?
月色下,魏陵佇立在她對面,自然看到了她多番變換的臉色。
他看得出來,她不想讓謝寒活下來。
既然她不敢,她做不到,那麼便由他來代勞。
可他不會隱瞞謝惜玉。
他偏要讓謝惜玉直面她內心的恐懼。
他要讓她明白,他從來不是心善之人。
她必須嘗試接受這樣面目全非的他。
第38章 心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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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陵派嚴塵護送謝惜玉回了國公府。
等謝惜玉離開後, 他轉身對楊海吩咐:「謝寒留一口氣丟在亂葬崗,派個人盯著,必須要看著他的屍身被野獸撕咬而亡。」
「本王要讓他死的十分痛苦。」
楊海抱拳應下, 找了幾名侍衛將裡頭奄奄一息的謝寒拖了出來。
從城郊離開後,魏陵一直面色不霽, 轉而去了一趟隴月閣。
長期在為魏陵解毒的神醫盛歸平居住在隴月閣, 看到魏陵渾身帶著肅殺氣過來,盛歸平按照慣例給他診脈。
片刻後, 盛歸平詫異笑道:「殿下脈象十分平穩, 但你的心卻亂了。」
魏陵哂笑:「本王還不知你從何時起能診斷心理了。」
盛歸平道:「我師父臨終遺言是讓我代他研製出殿下.體內毒素的解藥, 如今我瞧著, 殿下這毒似乎在過於強烈的情感衝擊中,不知不覺已悄然消散了。」
魏陵五歲身患劇毒,則是由宋錦下藥所致,魏陵作為魏之翟的長子,自然被寄予厚望, 五歲之前魏氏對他付出諸多心血, 勢必要培養出新一代的魏氏優質兒郎。
身患劇毒後, 魏陵變得神志不清, 開始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就連五穀雜糧都難以辨認, 宛如痴兒。
魏氏知曉他被宋錦所掌控,已成廢人, 轉身便放棄了他, 任由他自生自滅。
直到七歲那年, 靖王宋厲遠帶他去尋了盛歸平的師父盛神醫,經過盛神醫的救治, 這才得以留下性命。
可即使救活了,仍治標不治本。
此毒乃皇室秘毒,毒素與盛神醫研製出的解藥衝撞,形成了另一種疾症。此症狀並不會威脅到魏陵的性命,但也自此令他無法體會到正常人該有的七情六慾。
盛歸平這番話中的意味則是,魏陵已經漸漸擁有了正常人的情緒。
「那位姑娘,殿下若是動了心思何必要在意她是誰的女兒?以殿下的能力,還擔心你和她之間的阻礙?」
這整個大鄴,堂堂桓王殿下想要誰得不到?
魏陵薄唇輕抿,腦海里又浮現夢中與謝惜玉的多番交織,夢裡所有人都與他身處的人物對上了,可那夢最後的結果,回想起來仍是痛徹骨髓。
他神似飄忽,淡聲道:「單單是她的人不夠,本王要的更多。」
盛歸平沒懂他說的更多指的是何意,正要追問之時,薛聞卻推門而入,道:「殿下,我的線人來報,靖王近期即將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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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惜玉回到映清院,時辰還不算太晚,宋錦這會兒也不在府內,飛攀看到謝惜玉時,立即下跪請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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