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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良姐姐都把你教成什麼樣了,腦子裡整日都是女子的三從四德,規矩儀禮了?」
荷良輕哼了聲,她還不滿了,堂堂一個公主將她邀來這種地方,不嫌有失身份,竟還給她說教起來了。
永寧繼續說著「女子雖要大方得體,溫婉端莊,受人敬重,可成婚後也要學會討夫君歡心啊,就算你我背後有人護著,可女子嫁出去了便是夫家的人,你看,雪陽長公主雖是皇族血脈,那關山候還不一樣納了好幾房妾室,整日府中鬧騰,也是憂心的不行。」
「再說了,待成婚時,司禮局的嬤嬤也是要給講的,那老嬤嬤一臉嚴肅無趣的模樣哪有青魚講的讓人舒心?」
她說的倒是還挺有道理。
那不妨聽聽。
青魚是皇后安排在這裡的人,又豈會不知分寸,二位都是尊貴的人,豈會講那些污穢之語,不過是拿來了隱晦的見春圖給她們瞧,給這些尊貴的人解解悶。
……
已至戌時三刻,青魚給她們端來飯菜,二人用過飯後,便打算著回宮,荷良站在臨近街道的窗邊,外面春風有些寒涼,行人依舊擁擠,道路兩旁的大紅燈籠將整個街道染紅,遠處的如意湖畔泛著粼粼的光,有不少人在湖面遊船,如今天氣暖了,自是都要出來散散心的。
突然一輛馬車從樓下經過,微風吹起馬車的窗簾,露出一張熟悉的臉,不等荷良說什麼,永寧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那不是皇叔嗎,這麼晚了,他帶那麼多人做什麼?」
永寧口中的皇叔正是太后的兒子永郡王。
自從得知太后有意將她許給永郡王府做世子妃後,她便對永郡王府有了興趣,這位永郡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太后要扶持他坐上帝位,他可有治國之才?
荷良與永寧相視一眼,跟上去瞧瞧。
永郡王的馬車行至隅桑街,在一處府宅前停下,跟在馬車旁的兩列家兵動作迅速的小跑至院中,門口看門的瘸腿老伯直接被推倒在地,聲音憨憨的叫喊著,可沒等院中的人反應過來,幾十位家兵已分列著將院落圍了起來。
夜色清明,圓月高懸,風吹動院中的枝葉,發出沙沙的響聲,荷良和永寧在府院右側院牆一棵繁茂的古榕樹處被如蝶與阿鳶拖著,探出腦袋瞧著。
荷良身子嬌弱,如蝶拖著她毫不費力,倒是永寧近日來貪嘴了些,阿鳶明顯感覺到吃力了。
此時院中,那些家兵把守的把守,進去抓人的抓人,沒一會,府中的夫人、姨娘包括孩子與丫鬟都被帶了出來,跪在那裡。
只是除了一個瘸腿的老伯與一個七八歲大的小男孩外,剩餘的全是女眷。
永郡王身材有些臃腫,背手而立,一股冷冽之氣四散,淡聲說著,「秦峐已認罪,交出帳本,可饒你們不死。」
永郡王的聲音雖低沉,卻滿含凶意,不容置疑,令人生寒。
荷良下意識的用手捂住嘴巴。
院中跪著的一位紫衣婦人,看著應是這座院子的女主人,她極力讓自己鎮定,疑惑的說著,「我家老爺從未與我說過什麼帳本,永郡王明查。」
婦人一旁的三個女人個個低垂著腦袋,其中一個身子不停的打著顫,眼看著就要嚇暈過去。
永郡王冷笑了聲,「你若是不說,被本王搜出來,你們都得死。」說著,永郡王看了眼跪在紫衣婦人一旁的男童。
紫衣婦人慌了神,拉著男童的手不覺間打顫,發問道,「我家老爺呢?他在哪。」
此時,永郡王府的家兵已經在這座院落開始搜索起來,而永郡王似乎沒有那麼多耐性再聽眼前這個紫衣婦人問這些問題,拔出一旁家兵手中的長劍直接落在了男童短小的脖頸上,那男童瞬時之間哇哇大哭起來。
紫衣婦人嚇得瞳孔放大,不住的磕頭,「永郡王饒命,饒命,民婦當真不知道什麼帳本啊。」
她的絕望哭喊,永郡王根本不放在眼裡,那把劍一點點向男童湊近,直到有血跡滲出,紫衣婦人一把拉過男童擋在自己身後,「民婦真的不知道什麼帳本,永郡王饒命,饒命。」
刺一聲---
紫衣婦人的鮮血濺了一地,也濺了那男童一臉,一旁跪著的丫鬟與姨娘們嚇得不停扣頭,只有那男童抱起地上的婦人,哭的更大聲,「阿娘,阿娘……」
荷良身子一顫,咽了咽口水,怔了片刻,她輕聲道,「永寧,你說……咱們兩個若是進去,永郡王是會殺了我們滅口還是會看在我們知曉此事的份上放過她們?」
永寧也嚇得懵了,這類事雖聽得多了,可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一個人死在自己面前,她聲音顫顫的,「我是公主,你是皇親,他不敢吧。」
雖是肯定語,語氣中卻滿是不自信。
遲疑了片刻,荷良見永郡王手中的劍又指向那男童,她一時來勁,讓如蝶將她放下,不等永寧喊她,就已走了幾步,將要轉到隅桑街,永寧急忙跟上。
「皇叔,您怎麼在這?」永寧與荷良並肩走來,兩人皆是一副裝出來的雲淡風輕模樣,永寧不解的望著院中喊道。
永郡王怔了下,緩緩回身,深重的面容瞬時溫和了些許,「永寧,荷良?」
永寧快步走進來,「皇叔,你可要幫我,我和荷良不過在街上閒逛了會,錢袋子就被人給偷了,我心不甘,就追來,結果那小賊轉進這邊就不見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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