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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誤會
芷吟帶著期望,從懷風進城門開始,就盼著他回家說能和自己說上一會兒話,芷吟打定了主意,以前的事既然已經有人發現,她便不再做下去,從此只安心地做慕家的媳婦,連皇宮也要少去了。
一疊的消息傳進將軍府,芷吟聽聞懷風進宮復命去了,聽聞皇上大加讚賞,又聽聞懷風在宮門前被一眾人攔住,要他請客以慶升官之喜。
縱然他沒有及時回來,衛芷吟也一整天笑容不減,下人們輕鬆了許多,仿佛籠罩在二少夫人房中十來天的陰霾終於散了。小丫頭也敢過來面帶微笑地回話,「少夫人,小公子說家裡不必留他的飯,晚間公子有應酬,說勞您為他備一碗醒酒湯。」
毫無疑問,懷風對芷吟也是有愧疚的,他離開了這樣久,總想彌補些什麼,因此特特地傳了親昵的話給她。
衛芷吟開心極了,一碗醒酒湯就讓她忙前忙後,熱了涼,涼了熱。等到華燈一盞盞熄滅的時候,慕懷風終於回來了。
然而此時的懷風已經喝得酩酊大醉,站都站不太穩,掛在身邊的常隨李同甫身上,迷迷瞪瞪地,通身沉默的模樣。見到芷吟卻還是守著禮數,保持著微笑。
芷吟趕緊過去把他扶到床上,急急地招呼:「來人把小公子半扶起來,給他餵一些解酒湯。」
同甫帶著小心道:「公子醉厲害,醒酒湯怕是也不好餵進去,夫人可以拿熱巾子給公子擦一擦身上,好好睡一覺明兒起來喝些爛爛的粥也就好了。」
芷吟沒照顧過醉酒的人,聽同甫這麼說,趕緊又吩咐丫鬟用熱水浸了面巾來,同甫看到屋裡的人都忙起來,自己也便告退了。
這邊衛芷吟弄來了濕帕子,便讓丫鬟們退下了。她為慕懷風寬衣解帶時,心裡砰砰直跳,不知是不是太久沒見的緣故,眼前的丈夫更加陌生了。
她解了外裳,忽然看到衣服內側貼在心口的那個口袋裡,有一片青白的綢緞露了一角出來。芷吟有些好奇,懷風甚少穿白色的衣裳用這樣淺顏色的東西。
芷吟把那片綢緞慢慢抽出來,見是一方手帕,放到鼻尖聞了聞,上面還有極淡的幽香。她心裡「咯噔」一下,慢慢展開手中的方帕,那帕子已經不新了,有些褶皺,似乎常放在手中。整片帕子都很素淨,唯有右上角以極精細的繡工繡了一朵綠葉相襯半開的梔子花。
青白色的手帕、梔子花,若說和傅青梔沒有關係,芷吟根本不信。
一支蠟燭似要燃到了盡頭,她卻根本沒有任何睡意,之前有多盼望慕懷風回來能好好過日子,這會兒就衍生出了多少恨意。虧得傅青梔是那樣道貌岸然的一個人,連衛芷吟都沒看出來:明明她最先勾搭了旁人,還在自己面前如此義正言辭。她憑什麼?!
懷風是真的醉了,今天他實在高興,以前自己沒有能力去保護青梔,但這一回他竭盡全力地做到了。旁人想到他的家世和前途,不免都想攀一攀關係,觥籌交錯間,懷風依舊如先前幾回來者不拒,覺得自己簡直要把這輩子的酒都喝完了。
半夜他朦朦朧朧醒了,口乾得厲害想要喝些水,自己便爬起來往桌邊走,準備倒一杯茶。黑暗中摸索著,不防竟摸著了一個人。
他定了定神,才反應過來此時此刻在這裡的應該是自己的妻子,便試探地喊了聲,「芷吟?」
眼前的人不做聲,懷風嘆了嘆,以為她睡著了,便彎下腰準備將她抱到床上。
忽然衛芷吟起身躲開了慕懷風的雙手,開口道:「麻煩你抹黑找到火摺子,把蠟燭點上。」
懷風愣了愣神,他覺察出妻子的語氣有些不對,當下借著月光翻找出幾隻新蠟燭,把它插在燭台上,火摺子就在一旁,屋裡很快亮堂了起來。
懷風這才看清楚,衛芷吟的神色冷冰冰的。他有些莫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得忍著酒後的頭痛勉力笑著說道:「怎麼趴在桌上就睡著了,雖然已經入夏了,也別涼著才是。」
若是在以前聽到懷風說這樣的話,衛芷吟一定是高興的,但這會兒她的心無論如何也暖不起來,「你怎麼起來了?」
懷風見她肯說話,心想若是受了委屈一定能問出來的,便也不著急,走到桌邊倒了杯茶,笑著說:「那些人勸酒勸得厲害,我連自己怎麼回來的都不曉得,這會兒是口渴了,準備倒些茶,卻碰到桌邊的你。」
衛芷吟慢慢走到燭台邊上,看了看跳動的火苗,才道:「你一路車馬勞頓累得厲害,為什麼還答應著去喝酒。」
懷風無奈地笑笑,「以前總覺得那些人情往來最是煩人,現在入朝為官了,卻也不得不折騰這些事來站穩腳跟。」
衛芷吟語帶譏諷地問:「站穩腳跟做什麼?你家裡的勢力足以讓你混個小官隨便過好日子了。」
懷風皺了皺眉頭,感到芷吟似乎有些不對勁,「怎麼了?我不在家的日子裡,誰給你委屈受了麼?」
「告訴你又有什麼用,你知道了會去幫我出頭麼?」芷吟道。
懷風不意這是個陷阱,順口說道:「那是自然,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家人。」
「好,慕懷風,你聽著我到底受了誰的氣。前兩天我進宮時,被宮裡的瑾容華宣召至錦繡宮,她說了些很難聽的話,回來後我便生了場大病,直到今日才好。這份委屈,你預備怎樣去幫我討回公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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