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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和前朝有所牽連後,這些事情,青梔都會著人去打聽打聽,不是想干政,而是明白,或許有那麼一天,自己還要面對那些官員,沒點本事、什麼都不懂,如何服眾?
至於尋找害死玉斕的人,青梔沒有讓這件事變得複雜,也不曾打算一找就能找到,只是以「三皇子需要老實本分相貌得體的宮人」為藉口,從白初微的錦繡宮算起,所有宮女都要去內務府畫張畫像,自然主筆之人,是當初通過葉氏的回憶畫出那個小宮女形貌的畫師。
畫師心裡對於自己做過的畫,多少有些印象,也更能夠在腦中幻化出真人模樣,在作畫之時,就能幫青梔搜尋一二。而青梔也不全指望他,飛霜殿裡還有當初留下的圖,到時候一張一張對比,但凡有些相似的,都留下來慢慢盤查。
這件事急不得,青梔抽了空才會去看一看。
就在衛景昭和青梔都在緊鑼密鼓地忙著自己的事時,未央宮中起了一陣不小的波瀾。
自從成為皇后之後,身邊的人往來更多了,但這些日子最頻繁地過來求見的人,竟是四皇子之母姜映然。
同先前對吳錦織的態度一樣,青梔不肯見她,然而姜映然到底生有孩子,總是能找出一些讓人難以推拒的理由,比如「想面見皇后娘娘商量一下給皇子的學堂添補一些筆墨的事」,再比如「四皇子的衣裳似乎有些不大合身了,能不能讓我進去和皇后娘娘說說,我這兒有四皇子的尺寸」。
梳月能攔的一般都攔下來了,可架不住姜映然不達目的心不死,成日堵在未央宮門口。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把自己活成了這副模樣,但從明面上就能看出身體極其虛弱,臉上的肉都深深地凹陷下去,宛如冬天裡被雪壓到顫抖的枯枝,似乎命不久矣。只是她強撐著一口氣,哪怕只能扶著牆站立,也要求見皇后娘娘。
青梔作為所有皇子公主的母親,須得一視同仁,既然對宋采禾之流都能不計前嫌地保護她的兒子,不好總是不給姜映然面子,於是兩個人時不時地會見上一面。
姜映然仿佛改了很多,一味地為過去的行徑向青梔道歉,青梔自然並不相信一個素來心比天高的人會忽然轉了性子,她看著手中的帳冊,知道姜映然進來後,往往頭都不抬一下,只是平靜地說:「給姜貴人賜座罷。」
有時候心情好了,青梔還會和她好好地說上一兩句話,「你知道,你這般模樣,就算真倒在了本宮的飛霜殿裡沒了氣息,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更不會有人為你出頭。本宮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麼,總之自己好好掂量掂量,本宮到底有何對不住你,你到底應該做什麼才是正確的。」
可是姜映然根本聽不進去這些,她的腦子已經想不了太多其他的事,甚至都不能教育啟泰了,滿腔的心思,只想報了奪子之仇。
第三百六十七章 :流放
她去了幾次後,摸清了未央宮的茶水哪一份兒是呈給青梔的,一狠心,在裡面下了雪上一支蒿。
這是雲南那邊生產的毒藥,毒性極大,食用之後有立竿見影之效,不多時就會斃命。
衛景昭聽說未央宮裡查出這樣的髒東西後,擱下手中的事,急匆匆地趕了去。
青梔正對著門坐著,見到他的身影,起身相迎,眉眼平和,「皇上怎麼這時候趕來了?」
衛景昭握住她的手腕,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問道:「沒事吧?」
青梔笑了起來,「沒事,本來這個機會就是我給她的,不然未央宮裡防備這樣森嚴,她如何能出手?」
衛景昭看著那個跪在殿中卻沒有絲毫悔意的女人,眼中浮現出淡淡的厭惡,「如此毒婦,審了沒有?」
「審了,但她說所有的事都是自己籌謀的。」
衛景昭還想說話,青梔拉了拉他的衣袖,「她的病已經入了膏肓,臣妾方才讓穆太醫過來瞧了,若是不折騰,還能活一陣子,像她這般,就是一心求死的模樣兒。皇上恐怕也問不出來什麼。」
衛景昭的臉色沉沉,「死前也要交代清楚,她一個小小貴人,又沒有母族支撐,這樣名貴的毒藥從何而來。」
姜映然的神情茫然,其中包含著一些解脫,一些遺憾,她跪著轉過身去,眯了眯眼,好像有些看不清似的,對著那道身影說:「皇上已經不願意和臣妾說話了嗎?」
衛景昭不答。
姜映然苦笑一下,「還以為,嬪妾為皇上生了個孩子,怎麼著也能在皇上心裡占個一席之位,誰知道這個時候了,皇上稱嬪妾,只是一個『她』字兒。」
深吸了一口氣,她的目光驟然變得兇狠毒辣,凝聚在青梔身上,「皇上和皇后娘娘不必再問詢嬪妾了,那毒藥,是嬪妾在自己的屋子前找到的。當時不知從哪裡跑來一隻野貓,吃了那東西就死了,嬪妾覺得這玩意兒有用,才收集起來磨成粉末下到皇后的茶中。嬪妾都認,除了沒有殺死皇后,其餘也沒什麼遺憾。」
衛景昭不願對這樣的人動手,只是冷然道:「你可知道,沒有皇后,你早都死了!當初你陷害婉昭儀,太后已經打算賜死你,若不是皇后想了個法子,把你的孩子送給柔貴妃養,你還能等到今日來說嘴?恩將仇報,狼子野心!」
「皇上!皇上可知道,嬪妾寧願死,也要孩子是屬於自己的!」姜映然的眼裡布滿了血絲,看著有些可怖,「口口聲聲說是為我好,可我懷著孩子的時候,是她把皇上一直霸占在身邊,是她從沒有問過我究竟想要什麼就做出了決定!傅青梔,你自以為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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