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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梔隨著眾人一齊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下禮去,「給皇貴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諸位妹妹平身歸座罷。」盧盈真和氣地道。
唐思宛剛一入座,便笑吟吟地問青梔:「聽說瑾容華前段時間去見了太后,不知太后是否安康?本宮雖入宮這麼些時候了,卻一直無緣得見。」
眾人的目光成功被吸引過去,青梔心底冷冷一笑,面上自是雲淡風輕的模樣,「嬪妾是隨著柔貴妃娘娘去的,太后她老人家主要是為著看四皇子,嬪妾人微言輕,不敢直視太后天顏,但聽著中氣十足,想來貴體無礙。」說到這裡,青梔柔柔地笑了起來,看向唐思宛,「安妃娘娘消息靈通,嬪妾只是隨著柔貴妃走了一趟,都能被您聽到消息,想來太后身體好不好這樣的事,安妃娘娘多打聽一下也能知曉。」
這話一出,連盧盈真的面色都變了變,一個異國之人,入宮才這麼些時候,竟然就把那些消息摸得門兒清,若是深想下去,便要懷疑此人到底有什麼圖謀了。
唐思宛看見盈真神色,心裡「咯噔」一下,已知不妙。她的眼底閃過一道不為人知的狠厲,說起話來倒還是那麼溫柔可親,「容華說笑了,也不只本宮知道這事兒,宮裡許多姐姐妹妹也是知道的呢。」
別人擺明了欺負自己,青梔在不逾越的情況下不肯再退讓,話鋒隱隱,「想來其他姐妹沒有那麼多的閒暇時候,所以並未來問嬪妾。嬪妾以為只有娘娘知道,便會錯了意,還望您別介懷。」
唐思宛聽出說自己多事的弦外之音,只是婉約地笑,「那是自然。」
兩人自螃蟹宴後已經可算是水火不容,此刻也你來我往地過招,青梔雖然微微占了些上風,卻也是身心疲憊。
宋采禾是最會打圓場的,聽兩人說的語氣不對,皇貴妃也起了猜忌面色不愉,便著意笑起來看向上首,「不知娘娘最近胎氣可穩?」
說到孩子,盈真心神都被移了過去,「卜太醫極盡心,說是很穩妥。」
「蒼天都庇佑娘娘呢。」宋采禾欽羨不已,「臣妾只盼著娘娘這胎是個皇子,與啟和做個伴。」
這話說到盈真的心坎上,面色就好了許多,再說話時語氣都輕鬆了,「諸位妹妹也要盡心侍奉皇上,以求綿延子嗣。」她飲了口茶,慢悠悠地說出內務府傳來的消息,「聽聞皇上十日後便起駕回宮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貪污
許多人的臉上浮出激動的神色,盈真掃視了一圈兒,穩重地說:「本宮的意思是,從現在開始,著內務府準備著辦一場家宴,到時候為皇上接風洗塵。」
宋采禾恭敬地笑著,「娘娘有心了。」
這件事本來也不是拿出來商量,不過通知一下大家,白初微這個協理之人完全被忽略,盈真說完後也不忘瞥她一眼,見她面色自若,心底暗暗冷笑。
如此也沒有旁的大事,之後也就散了。
白初微還是那麼漠然,出了宮後面無表情地上了肩輿遠去。青梔與念雲道別後,正往錦繡宮的方向走,忽然後面傳來了腳步聲,青梔回過頭去,見是何雨深,便笑著行了一禮,「娘娘怎麼走這條道?」
何雨深靜了一瞬,才低聲道:「去你那兒討一杯茶,可行?」
青梔有些詫異,何雨深一向是高傲的人,這種語氣當真十分少見。她不動聲色地微笑,「娘娘肯賞臉,嬪妾自是榮幸之至。」
何雨深勉強笑了笑,心事重重的模樣,抬步往前走。
到了西配殿,青梔特讓梳月拿了厚厚的坐墊放在椅子上,才請何雨深坐下,「娘娘身子不好,如今天冷了,卻還沒有發碳,若是這墊子仍不暖和,嬪妾讓他們找了薄毯來給您搭著。」
何雨深擺擺手,「都沒旁人了,就別和我這麼客氣,一口一個敬語,聽著煩人,這坐墊也足夠了。」
青梔知她個性,只抿嘴一笑,在下首坐了,一雙白玉似的手捧著茶盞,小口小口地酌著,也不主動說話。
半晌,何雨深耐不住,終於開口說:「你也不問問我為什麼要討你一杯茶?」
青梔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貝齒,「你若不想說,我還能逼你說嗎?」
何雨深卻沒有駁斥,低低地嘆了口氣,「我確實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對你說。」
青梔把茶盞放在桌上,望著她道:「咱們之間還要這麼遮遮掩掩?我認識的雅昭儀可不是這般模樣。」
何雨深被激了激,這才把心裡話說了出來,「一直在猶疑,是為著這事委實說不出口,但我依舊過來了,因為我毫無辦法,終究還是要來見你。」說到這裡,她又嘆了嘆,「我母家出事了。」
青梔愣了愣,「什麼叫『出事了』?」
「我父親原本只是一個小京官,我家也不比你家書香門第家世顯赫,我入宮後頗得寵的那段日子,皇上給父親抬了官,如今正任外省的一個從六品同知。自從王頌岩押解回京被斬首抄家後,皇上一直在肅貪,」她的上齒咬了咬下唇,留下一排印子,顯出內心的羞愧,「他出巡的這段日子,肅貪之事是令尊傅大人在做,父親前段時間來信,說,說是查到了我家頭上。」
青梔不太了解京官之外的品級,躊躇地道:「何大人只是一個從六品的官兒,便是貪了,恐怕也不會有太多吧?何況上面不是還有知州管著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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