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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深深拜下,以示誠心。
過了一會兒,白初微才和氣地說:「你起身罷。先前你過來進言,本宮還沒有謝過你。」
如此兩個人相視一笑,心裡都如同明鏡一般,知道這就算聯手了。
青梔才回到自己的西配殿,就聽聞董玉棠雖沒有去乾明宮折騰,卻跑去慎刑司想要見見泛雨,毫不意外,被趙和的人擋了回來,說是「沒有皇上允許,旁人不可進慎刑司提審犯人」。
玉棠氣了個倒仰,終於沒有按捺住,帶著小海子幾個人就往乾明宮勤政殿去了。
趙和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有些為難,謙卑地笑著說:「小主,皇上正在批摺子,這會兒是誰也不見的。」
玉棠倒也不蠢,知道這是整個大順最重要的地方,並不敢大吵大鬧,只是才在趙和的人那裡受了氣,沒有什麼好臉色,「這樣吧,你去問問皇上有沒有時間,若是沒有,便告知皇上我想去看看泛雨,請他肯首。」
趙和看了小海子一眼,小海子一臉的難言之隱,心裡也就明白了,多半是誰都勸不住這位主子。他便笑著說:「若是平常,奴才一定為小主通傳一聲,只是皇上方才還說不許人進去打擾,請小主體諒奴才。」
玉棠冷笑了兩聲,「恐怕來的是瑾容華,你們就要立刻進去通報了吧?打量我是傻子呢?!趙和,我知道你是御前的太監,比旁人都要體面一些,但慎刑司的人都說是奉了你的命令才不肯讓我進去見泛雨。我來此處,就是要提醒皇上,或許有些人在借著他的名頭,與內宮妃嬪勾結,隻手遮天!」
「小主這話可不能亂說,」趙和見過大場面,根本不在意玉棠的譏諷之語和扣下來的誅心之罪,反而又是勸誡又是圓滑待人,「若是沒有這回事,小主就是製造謠言、混亂後宮了,所以還是慎言得好。只是小主既然這樣說,聽起來就是大事了,奴才還是拼著被萬歲責罵去通報一二。」
勤政殿是極其安靜的,衛景昭硃筆不停,早就聽見外面有女人的聲音細細地傳進來,等趙和進來了,還沒說話,就問:「是董德媛來了吧?」
趙和一肚子苦水,顯得一張臉上也苦意甚濃,「皇上,您與瑾容華是一片苦心,想要大事化小,可偏偏這位董德媛不是啊。她一心想知道泛雨究竟做了什麼,奴才極力掩飾,她卻罵奴才與後宮勾結,隻手遮天。求皇上您明鑑,奴才忠心耿耿,天地可鑑啊!」
衛景昭揮揮手,有些不耐煩了,「朕還不知道你?不用在這裡表白。你只說董德媛被你勸回去沒有?」
趙和道:「回皇上的話,這兒是勤政殿,沒有您的肯首,奴才不敢放小主進來,也說了您在批摺子,這會兒沒工夫見人,但小主不肯離去,偏要讓奴才進來問問——小主想見泛雨。」
衛景昭皺眉看了他一眼:「趙和,你越發會當差了,你是跟在朕身邊的人,竟去聽別人的話,這太監總管的位置,朕看你是不想要了。」又道,「泛雨身上掛著毒害妃嬪的罪名,董德媛如果去看視,更加牽連上了,朕這是為她好。」
趙和趕忙起身,自責道:「奴才糊塗了!奴才這就去把這事兒辦好。」
衛景昭又低下頭去看摺子,不再多言。趙和這邊出來了,他知道皇上對董玉棠是否對傅青梔下毒存著疑心,所以才不想見,便帶著微笑和氣地說:「小主,奴才去啟稟了皇上,然而皇上確實政務繁忙,一時不得閒,這大日頭的,小主來來去去也是辛苦,不如趕快回明月閣吧。奴才已經囑咐了內務府,千叮嚀萬囑咐挑個好的大宮女給您呢。」
玉棠的雪白貝齒咬住紅艷的下唇,「皇上不肯見我?那麼泛雨呢,我能否去看看她?」
趙和的話說得滴水不漏,「皇上確實正忙。而慎刑司那邊烏煙瘴氣,皇上的意思是小主別去,免得中了暑氣。」
董玉棠在勤政殿鎩羽而歸的事傳至了萬壽宮,太后亦有些驚疑,「皇上竟然為了傅家的閨女至玉棠不顧?」
「可也不能這麼說。」春羽一如既往地開解太后,「主子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倘若一味覺得皇上做的不對,恐皇上也會覺得委屈呢。」
太后頷首:「你說的哀家自然懂得,不會去質問皇兒,只是往往董家出了什麼事情,皇兒都會看在哀家的面子上不去計較,怎麼這一次偏偏如此上心。」說到這裡,她忽然意識到關鍵之處,威嚴地問,「最近皇帝是否獨寵瑾容華?」
春羽不敢說謊,「皇上對瑾容華確實寵愛有加,獨寵卻談不上,據奴婢所知,前天皇上便是宿在安妃的承安殿。」
「那天安妃進宮,本該如此。」太后心下有些不喜,「那瑾容華飽讀詩書,家教森嚴,本該知道『雨露均沾』才是後宮安穩之道,竟然趁自己侍寢之機哄得皇上將一個正五品德媛的貼身宮女打入慎刑司,這是怎樣的心機!」
春羽見太后已經不甚高興,不好逆著再勸,只能順著說:「是,瑾容華尚年輕,許多該穩重的道理還沒學會,太后是要多費心管管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解釋
太后嘆了嘆,「哀家在她進宮前就擔心,她這樣的門楣,又生了如此品貌,若是嫁與門當戶對的年輕公子也就算了。而入了宮裡,不得寵倒還好說,一旦得寵,便是後宮動盪的源頭。如今她只是同玉棠過不去,哀家還不至於為了個宮女親自去和她計較,但是就怕養虎遺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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