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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人一面被拖走,一面大聲呼救,「求皇上明鑑,奴婢之前所言句句屬實,只是小主威脅,才不得不改口啊,皇上……唔……」
後面的話她沒能再嚷嚷出來,想來是被堵住了嘴。
衛景昭面色陰沉,掃視著華進三人,「今天的事因沒有證據,也不能說是皇后小產與瑾婕妤有關,在徹查清楚之前,朕不希望傳出去一點風聲。」
幾人躬著身,恭敬地道:「臣等謹遵聖諭,必當謹言慎行。」
衛景昭點了點頭,「都下去罷,皇后那邊的事朕再著其他人去查,你們身為太醫,還是以治病救人為主。」
華進鬆了口氣,再度拜下,「謝皇上隆恩,臣等告退。」
青梔等他們走了,讓嵐秋幾人也跟著下去,這才起身,親自給衛景昭斟了杯茶,擱在桌上,衝著衛景昭笑道:「不管怎麼說,今天還是有一件喜事,那便是我終於有了咱們的孩子,景昭,你高興麼?」
衛景昭的眼中帶著愛意,也笑了起來,「當然高興,朕得知消息,就擱下手頭的事趕過來。」
青梔心滿意足,「老天爺垂憐,沒讓皇上失望。」
衛景昭仔細地看她,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若是旁人碰見剛才的事,現在恐怕就要開始向朕伸冤了,你就這麼不掛在心上?」
青梔小意溫柔,一雙眼裡有秋波盈盈,「是的,我一點也沒掛在心上,一是我家已經出了那麼些焦頭爛額的事,我的心思擔心阿爹還不夠,再擔憂這件事,若是傷著了腹中孩子,可怎麼好?二是我相信清者自清,沒有做過的事,景昭又下令去徹查,想來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衛景昭輕嘆口氣,對比著盧盈真懷著孩子還動不動置氣,青梔的慈母之心讓他震動。他牽過青梔的手,摩挲著道:「朕從小習書,諸位先賢毫無例外,都會講到『居安思危』的道理。如今朕與你雖是琴瑟和諧,有時候卻難免在想,會不會有一天。」
他沒有繼續再往下說,但青梔聽出了其間的試探隱喻之意,當即斂容正色道:「皇上,嬪妾活在這後宮裡,為了自保有些小心思,是不可避免的。就好比前些時候,安嬪為難嬪妾,嬪妾若是俯首帖耳卑躬屈膝,安嬪或許也會放過嬪妾。可是嬪妾沒有那樣做,既是嬪妾實在做不來,也是想讓皇上知曉,安嬪對嬪妾的為難,已經到了無理取鬧的地步。」
衛景昭默然無話,青梔便自顧自地往下說:「嬪妾也無意皇上如何去罰她,只希望能老老實實地過安生日子,因此說讓皇上去問問安嬪為何三番兩次為難嬪妾。這是真心話,如果皇上去問了,她多少會收斂一些。」
青梔停了停,低下頭去,「至於今日的這個蘆薈,嬪妾斗膽猜測,那多半是致使皇后小產的原因。可嬪妾想說的是,嬪妾連蘆薈能做什麼,有什麼藥性都不知道,衍慶宮蘭林殿又是鐵桶一般,嬪妾才入宮多久,拿什麼去害皇后?」
衛景昭看著她長長的睫毛在白皙的臉上投出一點陰影,又見她不肯看自己,便解釋道:「朕並沒有懷疑你。」
青梔卻心下微涼,很顯然衛景昭就是懷疑了。帝王之疑心最是可怖,有時候明面上說的什麼,內心裡是完全相反的,若是拎不清,哪一日走到粉身碎骨,還懵然不知。
「是,嬪妾相信皇上,皇上也相信嬪妾,可旁人未必如此。」青梔斟酌了一會兒,並沒有說出實話,「不過旁人如何,嬪妾都不在乎,只要皇上知道嬪妾的心,也就足夠了。這也是為什麼嬪妾之前沒有為自己伸冤。」
衛景昭長舒了一口氣,「朕自然是信著你的。罷了,不說這事了。你猜朕今日來,除了讓華進他們給你診脈,還為著什麼?」
青梔想了想,一手支頤,嫣然淺笑,「景昭不說,我怎麼知曉?」
「朕看你是懶得動腦子。」衛景昭瞪了她一眼,跟著又放緩了語氣,「朕是想著,與其你天天在這裡記掛著傅少師,對孩子也不好,不如朕帶你回趟傅府,你親去探望。」
青梔驚了一驚,巨大的歡喜在心中炸開,但她開口問的卻是:「景昭這意思,難道我阿爹不太好了?」
衛景昭臉上顯出擔憂的神色,「不是不太好,是華進他們共同商討,又有穆元良翻遍太醫院藏書,最終在一本毒經上找到,傅少師似乎不是得病,而是中毒。」
青梔的身子晃了晃,仿佛不能接受,衛景昭忙又道:「暫時不要心急,那毒不是無法可解,傅太師雖沒有好轉,但現在已經能開口說話,朕不甚懂醫理,等晚些讓穆太醫過來與你細講。」
青梔勉強笑著:「景昭厚愛,我高興極了,然而妃嬪之身,出宮不合規制。」
衛景昭道:「無妨,朕已經讓趙和準備妥當,到時候你身著宮女服飾,與朕同乘,不需叫那些禮官御史知道。」
不管怎麼說,衛景昭到底是皇帝,能做到這樣的地步,青梔是真切地感念著,赧然輕笑,「那麼景昭喜歡我生一個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衛景昭撫摸著她柔順的長髮,「男女都好,是個男孩兒,朕就給他選最好的師傅,讓他騎射讀書都是天下第一等;是個女孩兒,朕就把她捧作掌上明珠,將來也絕不遠嫁。」
第一百五十六章 :出宮
然而就連衛景昭都沒想到的是,從錦繡宮出來的卜端陽,很快就被召至衍慶宮蘭林殿診脈。說是診脈,其實就那麼一會兒的功夫,西配殿裡所有的事情,盧盈真都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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