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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不認!」初微痛心疾首,「太后最容不得你這樣爭寵的人在宮裡,何況你不僅爭寵,還傷害皇上。若是還不知錯,本宮亦容不得,咱們大可這就去見太后,請求搜宮。」
青梔這才帶著幾分慌亂,低聲懇求道:「娘娘,求娘娘開恩,您看在嬪妾從來不曾給您惹事兒的份上,饒過嬪妾這次好不好?」她的嗓音里有哀戚,亦有後悔,「娘娘,自念雲去後,嬪妾身邊再沒有什麼特別交好的朋友,嬪妾怕若是連皇上的恩寵都沒有了,在這宮中便再沒有立足之地,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嬪妾待會兒就回去把東西處理了,求娘娘別告訴皇上,嬪妾再也不敢了。」
良久,白初微的聲音才緩緩響起來,「好在你尚未釀成大錯,皇上那邊有人固定診脈,既然眼下都沒診出來,說明用量還不大。你素日裡伺候本宮,恭謹勤勉又能籌謀劃策,本宮這次就暫且原諒了你。但這樣的事,絕不能再有。」
青梔似乎喜極而泣了,有些哽咽,「多謝娘娘救命之恩,嬪妾再不走這些歪門邪道了。」
白初微道:「現在青天白日的,你也不必一回去就處理,太扎眼了。等到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讓嵐秋或者梳月隨便找個小湖丟了吧。」頓了頓她又說,「你整理下儀容,擦乾淨淚水,咱們要出去了,莫讓旁人看出什麼端倪。」
一時又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想是兩人帶著守在假山另一頭的宮女太監們,去得遠了。
如此突如其來的絕密之事好像已經在空氣中消散殆盡,留下董玉棠與徐蘭殷面面相覷。半晌,玉棠眼睛裡放出明亮的光芒,「沒想到這賤人竟是靠這樣的下作手段爭寵!」
徐蘭殷也是聽得呆了,這才附和著說:「若不是聽見了,嬪妾怎麼也想不到,素日裡看著光風霽月的瑾容華,背地裡竟給皇上下藥。」
玉棠又是得意,又是嫉恨,「什麼光風霽月,全是裝的!我先前還奇怪呢,這傅青梔,不過是臉生得好些,其他也不過爾爾。後宮那麼些沒人,也沒見皇上對哪個如此上心,原來是被藥物勾住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辯駁
徐蘭殷小心地問:「小主,咱們現在怎麼辦?」
玉棠的眼尾上挑,顯得明媚又艷麗,但說出來的話卻是要把人置於死地,「皇上正寵著她,我去乾明宮裡說什麼皇上也不會信,或許還要治我一個污衊之罪。好在我背後還有太后,她老人家是絕不容許這樣損傷龍體的人呆在宮裡的。」
「是,還是小主有本事。只是太后娘娘近期似乎不願意見人。」徐蘭殷有些擔心。
玉棠起身理了理衣襟,就準備往萬壽宮去,「不要緊,我把事情往大了說,讓春羽為我好生稟報。何況這原本就是一樁大事。這事發坐起來宜早不宜遲,方才你不也聽到了嗎,那東西還在她宮裡,若再等幾天被她處理乾淨,就不好定她的罪了。」
徐蘭殷連連點頭,「預祝小主旗開得勝。」
且說錦繡宮內,青梔坐在柔貴妃下首,露出一絲婉約的笑意,「聽聞董德媛正在萬壽宮求見太后,已經被春羽帶進去了,看來她果然不願意放過嬪妾。」
白初微搖了搖頭,感慨說:「她原本也是有恩寵的人,何必要弄來那樣厲害的毒藥折騰在你身上。所幸你發現得早,若是再懵然不知,恐怕連命都要丟了。」
「她想要嬪妾的命,嬪妾卻不想向她下死手,只希望此事過後,董德媛可以消停下來,好好思過。」青梔道。
白初微卻不以為然,內心深處覺得傅青梔還是太天真了。且不說這宮裡只要有人,有女人,鬥爭就不會停止,便是董玉棠那個性子,想讓她懸崖勒馬打消邪念,當真是難上加難。但是白初微也不會去勸阻,這樣的事情還是得自己在這宮裡呆的久了,慢慢地去看清。
兩個人在月華殿裡一起喝茶談天,好整以暇地等這事兒鬧出來。玉階綠蔭連枝樹,金鼎香開獨占蘭,如今是最讓人舒爽的時節,清涼的風一陣陣地進來,夾帶著秋葉的清香。
等了快一個時辰,外面的太監終於唱喏,「皇貴妃娘娘駕到——董德媛到——」
白初微與青梔對視了一眼,一齊起身。青梔站在初微身後,斂衽行禮道:「參見皇貴妃娘娘。」
董玉棠緊跟著盧盈真進來,自然不敢受貴妃的禮,趕緊深蹲拜下,「見過柔貴妃娘娘。」
青梔見盧盈真不怒自威,神色肅然,不敢回座坐下,只得站在原地,等盧盈真說「免禮」。
然而盈真拂袖坐在主位上,卻半晌沒讓青梔起身,還是白初微說了句,「大家都平身入座吧,自家姐妹,又不是闔宮覲見,不必如此守禮。」
盧盈真倒沒有阻攔,而是皮笑肉不笑地說:「怪不得都說柔貴妃你和善溫柔,原來素日裡都是如此治下。」她抬眼看了看青梔,「瑾容華也在。也好,省的本宮再派人去宣你。」
白初微不卑不亢,「臣妾聽不出皇貴妃娘娘這話是誇讚還是譏刺,有何事還請明示。」
盧盈真常年看著白初微這樣油鹽不進的模樣也是如鯁在喉,再加上近來初微不斷想法子瓜分打理六宮之權,她宮裡的傅青梔又盛寵無端,盈真早已不能忍。因此這回太后雖把盧盈真叫去萬壽宮責罵了一番,她也被罵的高興之極、心甘情願。
畢竟,若罪名坐實,傅青梔或者可以定個死罪或者永遠失寵;如白初微這樣知情不報的,也可一同論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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