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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盈真與董玉棠就是懷著處罰這二人的心思到了錦繡宮,當然不會再留什麼情面,「柔貴妃,本宮念在與你曾經共處王府的情分,原本不想把話說得那麼明白,但茲事體大,又關乎龍體,太后她老人家親自吩咐本宮要出面處理。你如此冥頑不化,本宮只能公事公辦了。」
初微靜靜地垂眸道:「皇貴妃娘娘也別繞圈子,有什麼事說了就是。」
董玉棠一雙眼睛得意地看著青梔,青梔只低頭不語。
便在此時,忽然月華殿外趙和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盧盈真愣了愣,只得帶著大家起身迎駕,「恭迎皇上聖安。」
衛景昭到了後,皺著眉坐在上首,接過紅曇奉上的茶放在一旁,似有些不高興地道:「朕尚在勤政殿批摺子,母后那邊傳來了話,說董德媛發現一樁禍害宮闈的大事,是與錦繡宮有關的,朕便尋思過來看看——到底是什麼事?」
盧盈真很不高興,難不成身為天下之主,為了錦繡宮,把國事都丟下都不要緊?她定了定心,知道不急於一時,便仍舊賢惠地說:「原是不想驚動皇上,畢竟這樣的事臣妾也可處理,沒想到太后娘娘擔心不已,還是叫您也知道了。」
衛景昭也不是給盧盈真甩臉色,只是心中不快,當下便順著話頭問:「那麼眼下皇貴妃可查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盧盈真有意把真相全擺在皇上眼前,故意地道:「皇上來得太快,臣妾也是前腳才到。」
「既如此,你問著,朕在一旁聽著。」衛景昭道,跟著抬手飲了口茶。
盈真這才把事情緩緩說起,「今兒臣妾正聽明艷背書,忽然有萬壽宮的姑姑過來說皇太后召見,臣妾急急忙忙地趕過去,才知道這宮裡出了大事。」說到這裡,她起身斂襟萬福,「說起來還是臣妾治宮不嚴的過錯,以至於這宮裡竟然出現了使用相投散之人!」
這東西是明令禁止的,只要學過宮廷禮法的人都知道,衛景昭身為皇室中人更加了解,面上就變了色,「這話可當真?」
「千真萬確。」盈真頷首,目光鄭重,「若是董德媛不曾聽錯,這大逆不道的人便是瑾容華!」
青梔猛然抬頭,看見衛景昭也在看她,眼裡竟也有一絲懷疑,心裡不禁涼了涼。她起身行禮,「皇貴妃娘娘說這話,嬪妾不敢承認,因嬪妾確實不曾使用過這種髒東西。」
董玉棠鼻子裡哼出聲音,「巧言辯駁。」
第一百一十八章 :針鋒
盈真神情嚴肅地道:「這並非本宮胡言亂語,空穴來風。今天董德媛外出賞秋,行至凝碧池左近,瑾容華與柔貴妃在假山之後所說的話,正好被德媛都聽見了。」
衛景昭便轉過頭去,說道:「你聽見什麼了?與朕實話說來,不得有一字隱瞞。」
董玉棠便上前一步,把自己所聞之事一字不落地說了,並飛揚著神采推斷道:「談話之人言語裡涉及『錦繡宮』,嬪妾思來想去便只有柔貴妃與瑾容華了。」
白初微默然地看了青梔一眼,青梔就開口說話,「德媛沒有聽錯的可能麼?畢竟禁城裡宮殿甚多,或者名字相像也未可知。」
董玉棠覺得這是心虛的表現,越發得意,看向衛景昭說:「皇上,除了嬪妾,當時還有徐貴人也在假山之後,盡可請她前來佐證。」
衛景昭不去看青梔,臉上的怒氣隱隱可見,「趙和,去宣徐貴人。」
玉棠一貫是愛撒嬌撒痴的人,也不怎麼分場合,當即又上前兩步糯糯地說:「皇上還不信嬪妾嗎?嬪妾當真是傷心呢。」
「倒不是不信你。」衛景昭按壓住心裡的不耐,「原是這事太大,不論是誰說的,朕都不能聽信一面之詞。」
玉棠便順杆子說:「既然這樣,皇上若證實了嬪妾所說不錯,回頭可要賞嬪妾,不然嬪妾不依。」
這話已經是極親昵了,盧盈真與白初微知道董氏恩寵不過爾爾,何況更大的事情擺在眼前,都不去計較什麼。唯有青梔知道她在說給自己聽、現給自己看——當初傅家出事,在賦竹亭里,她不也是這樣親手餵皇上吃糕兒?
趙和辦事很快,不一會兒,徐蘭殷拈著帕子快步走了進來,斂容行禮道:「嬪妾參見皇上,參見皇貴妃娘娘。」
衛景昭點點頭,肅然道:「平身罷。叫你來也不為別的事,你就把今天在假山之後所聽到的重複一遍就可。」
徐蘭殷心裡暗喜,知道此事終於發作出來了。而且因今天這事太大,她內心驚動極大,深刻的印象之下所以記得很清楚,當下就把聽到耳朵里的都複述了出來。
她說的話自然與董玉棠所說一般無二。
衛景昭聽後默了默,才將臉轉向青梔,眼睛卻不去看她,似有些難受,沉著聲一字一頓地道:「瑾容華,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青梔卻望著他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嬪妾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不知道董德媛為什麼要聯合了旁人往嬪妾身上潑髒水。」
「沒有做過?」董玉棠以為她已經窮途末路,便乘勝追擊,「若是沒有做過,貴妃娘娘為何要包庇於你,而你也坦誠了?」
徐蘭殷也趕緊附和著說:「嬪妾一向膽小,可不敢在皇上與皇貴妃娘娘面前說半句假話呀。」
盧盈真反而和氣地打著圓場,「臣妾以為也可以問問錦繡宮的人,今天柔貴妃與瑾容華是否有去過凝碧池左近。」見衛景昭點頭,她便朗聲說,「紅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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