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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景昭滿不在乎地笑:「這點雪怕什麼,何況還有趙和打著傘,母后這裡暖和,兒臣沒事的。」
太后笑著搖搖頭,讓趙和把炭盆搬得離皇上近些,又對董玉棠招手:「哀家有日子沒見這孩子了,過來給哀家看看。」
董玉棠小鳥似的往太后那裡去,撒著嬌請安,又說:「太后可得夸一夸嬪妾才好,是嬪妾提及了初雪天冷,要來探望一下太后,皇上才來的呢。」
太后握著她的手,對衛景昭道:「董家的這個閨女,雖說是有些張狂任性了些,孝心是錯不了的。」
衛景昭飲了口茶,放下茶盞便附和:「母后家的女兒自然是沒什麼不好的。」
「太后,嬪妾可不敢張狂。」董玉棠甜甜的,到太后面前,她賣巧賣乖是極拿手的,「在後宮裡,上面有太后娘娘,又有皇貴妃娘娘,嬪妾只能夾著尾巴做人,老老實實地侍奉皇上和您。」
太后輕輕捏了捏她的嘴,「來之前吃了蜜餞吧,小嘴這麼甜。春羽你瞧瞧,玉棠進宮之後,是不是越發能說會道了?」
春羽在一旁微笑著道:「太后調教人後宮裡是一等一的,董才人是太后帶出來,哪裡會差。」
衛景昭最喜歡看見後宮其樂融融,母慈子孝,見到董玉棠可以哄母后開心,便在萬壽宮裡呆到用過晚膳,才偕同董玉棠一起告退。
自然,這一晚他也擇了玉棠侍寢。
等兩人走後,太后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寶絡早在皇上來時就已經出了延福殿,這會兒只有春羽侍奉左右。
春羽揣摩著太后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董才人真是個甜甜的美人兒。」
太后接過春羽遞過來的溫熱手巾,邊擦手邊嘆道:「是,可一個人總是越長越大的,若老是這麼撒嬌撒痴,也不是個道理。甜美惹人愛,是個好處,但甜到發膩,旁人就要厭了。都說董玉棠是哀家調教的,看著像榮辱與共。然而哀家與她呆的久了,她又不會伺候人,也實在有些煩悶。」
「奴婢瞧著太后,到後來用膳時,是有些掛不住笑了。」春羽道。
太后又是嘆氣,「董家養不出有模有樣的閨女,只有董玉棠,一張臉還是不錯的,但究竟只是遠親,小門小戶,學的也不是大家之風,她若有那個傅青梔的一半穩重,哀家也不用見天兒地在皇上面前說她的好話。只盼望別出什麼亂子,即便以後不得寵了,安安生生地在後宮裡度過餘生也就罷了。」
第三十八章 :初雪
夜來北風緊,卷的瑞雪漫天飛舞,眾人都說這是吉兆,映照來年的豐收,對比著萬壽宮的清冷,青梔這邊則與眾人圍著炭盆而坐,把外面值夜宮女太監的都喊進來取暖,西配殿裡別有一番熱鬧。
因怡芳最小,青梔就逗她說話,問她若是到了可以出宮的年紀,願不願意留在宮裡一直跟著自己。
怡芳很慎重地想了想,最後說:「如果可以,奴婢還是想出宮,雖然家裡有弟弟可以侍奉雙親,但其實爹娘都很疼我,若是一直在宮裡,就難得見上一面了。」
青梔有些遺憾,她沒有妹妹,怡芳又很合她的脾性,自上次怡芳強撐著也要在皇上面前為她說話,青梔就把她當做妹妹一樣看待了,青梔私心裡,是希望她能夠一直陪著自己的。
然而怡芳的話也很有道理,畢竟人各有志,就算宮裡有大富大貴的機會,也比不得在家裡受人寵愛、自由自在過日子的好。
「既然你想出宮,我一定求爹爹為你尋一門好親事,怡芳,你是喜歡從文的公子哥呢,還是喜歡從武的少年郎?」
這話一出,眾人都笑著看向怡芳,看她怎麼答。
怡芳沒被這麼多人側目而視過,但她生性灑脫不拘小節,當下臉頰微紅,卻昂首道:「奴婢沒念過什麼書,同那些讀過許多書的人在一起,總覺得沒什麼話說,還是習武的男兒好,飛揚爽快。」
眾人都哈哈大笑,嵐秋過來打了她一下,笑罵道:「一個未出閣的黃花閨女,當著小主滿嘴裡說的都是些什麼混帳話?」
青梔見怡芳委屈地眨巴眼,忙說:「嵐秋可別說她,原是我問的。」然後又轉過頭去笑吟吟地安撫怡芳,「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按著你的喜好,讓阿爹尋一個光明磊落的男子。」
怡芳這才大咧咧地笑起來,「奴婢謝小主大恩。」
西配殿的笑聲傳出去很遠,柔妃身著宮緞棉衣在錦繡宮的花園裡看雪。旁邊的紅曇苦口婆心地勸著,讓柔妃回宮歇息,可她卻凝神聽了會兒,問著:」紅曇,這隱約的笑聲是西配殿那邊傳來的嗎?「
紅曇沒辦法,只得也側耳聽了聽,然後才回話,「奴婢聽著,確實是西配殿那個方向。」
柔妃有些欽羨地看著那邊,幽幽地道:「我剛入王府的時候,同你們也是這樣玩鬧,下了雪,大家搬來小凳子,圍著炭盆說笑。那時候賀惜榕還在,盧盈真也是一派天真,皇上不在府邸的時候,我們就弄來溫鼎,拿肉片放進去涮。外面下著雪,可屋裡、心裡,都是暖和的。」
紅曇也有些愣神,那實在是很久遠的事情了。曾經在王府時,皇上那時還只是封了齊王,要與其他兄弟爭皇位,府里的人都曉得利害,一致同心對外。
那時候賀惜榕是正妃,盧盈真與自家主子是為側妃,三人情同姐妹,在大大小小的宴會上同進同出,攜手面對其他王爺的家眷。齊王內室安穩,曾羨煞了許多貴族男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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