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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稟報這事的是明月閣的太監小海子,知道小主的脾氣差,根本不敢說自己也糊塗著沒鬧明白究竟出了什麼事,只委婉地道:「奴才聽到消息,是這麼回事。聽說那瑾容華也沒有越權,是稟告皇上之後,才打發泛雨去了。」
玉棠手裡的芙蓉茶盞直接砸在地上,摔得粉碎,「她如今得著寵,說什麼皇上不同意?賤人,也不看看自己的肚皮爭不爭氣,就來找我的晦氣。不行,我要去乾明宮求見皇上。」
小海子面有難色,跪下懇切地阻攔,「泛雨才被罰,您就去喊冤。都說皇上是金口玉言,小主雖也得皇上喜歡,也不好哄著皇上一下子就把昨天才下得令改了啊。何況小主也不知道來龍去脈,就這樣過去了,皇上更要不喜了。」
「啪」的一聲,小海子臉上挨了結結實實的一巴掌,玉棠柳眉倒豎,隨手把桌上一張紅漆描金海棠花的托盤並上面的一套芙蓉白玉杯掃到了地上,「我就知道這明月閣上上下下,除了泛雨,全是些沒本事的。才發生的事兒,你到了這會兒,連個來龍去脈都弄不清楚,我要你這閹人有什麼用!」
小海子受了辱,亦是滿心的委屈,但面上不敢有半分顯露,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只曉得不斷地磕頭。
玉棠猶自不解氣,上去踹了兩腳,恨恨地道:「你去打聽,把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一五一十地問出來,我就不信了,這賤人能翻出我的掌心。」
小海子應著,如同大赦,趕緊爬起來一溜煙地出去了。
失了泛雨,等同於斷了一臂,同伶佳那邊的線也要斷了,玉棠咽不下這口氣。明月閣里的冰塊漸漸融化,清涼的溫度也靜不下來她憤怒的心。
小海子磨磨蹭蹭地回來後,把打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說給董玉棠聽:「奴才去求見了趙公公,趙公公事忙,就讓小相子過來告知奴才。說是昨天瑾容華被召侍寢,本來身子就不爽快,泛雨也不知怎麼回事,在乾明宮左近衝撞了瑾容華,就這麼著,泛雨才進了慎刑司。」
自然,這些都是趙和編排好的說辭,更是教給了小相子——不論誰問起,都這麼說。
這個回答讓玉棠更加不樂意,「問來問去只有『衝撞』兩個字,怎麼衝撞的,衝撞到什麼地步了,也沒個准信。我看,指不定是這賤人故意尋了個由頭,恃寵生嬌,針對於我。」
小海子喏喏地應著,忽然聽董玉棠陰森森地道:「交代你一件事,做得到嗎?」
且說整個宮裡隨著太陽的升起,很快就傳遍了這件事。皇貴妃聽後也不太高興,問著凌香:「你們都說瑾容華是個守規矩不逾越的人,如今呢?後宮可是本宮在管著,而不是她們的錦繡宮。」
凌香倒不完全這麼看,「主子,小閔子前段時間才看到泛雨和伶佳來往,轉眼伶佳被提了上來,泛雨卻被丟進慎刑司,奴婢猜想,會不會與這事有關?」
趙和把消息封鎖得太嚴實,連盧盈真這邊都一抹黑,只能猜測著,「你說得有理,多半是伶佳把事情前前後後說出來了,舉報自然有功。」她淡淡地說,「董德媛也太沒用了些,你瞧她這眼光,都挑了些什麼人辦事。」
凌香也不希望主子難受,但是她實在覺得這瑾容華還不至於到威懾皇貴妃的地步。就好比雅昭儀一樣,當初那麼得寵,偌大的積雨榭仿佛飄然世外,只賜給她一個人住,也不許人去打擾。到了後來,說失寵也就失寵了。
凌香以為,傅青梔不過是下一個何雨深罷了。
盈真卻總感到不對勁,她到底是枕邊人,隱隱覺出皇上對傅青梔的態度,似乎已經不是對待一個「寵妃」那麼簡單了。
眼下被眾多人討論著的青梔卻穩穩噹噹地坐在柔貴妃對面。月華殿殿如其名,在熱鬧的後宮裡是極寂靜的所在,夏日裡不需用冰,幽涼的氣息就氤氳了整個大殿。因主人不喜點香,桌案上只放了些時令的鮮花蔬果,十分清新可人。
白初微抬眼看了看青梔,似有些沒聽明白,把她的話重複了一遍:「你的意思是想讓本宮助你打壓董玉棠?法子倒是不錯,但是你們之間何以忽然結了這麼大的仇恨?」
青梔對待白初微一向足夠坦蕩,索性就把董玉棠如何害她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末了她說:「娘娘,嬪妾從來都是謹小慎微的人,若非被他人如此欺到頭上,也絕不會設計引君入瓮。話又說回來了,如果她從此收斂不再害我,這一招對她就沒用,如果她還想加害,便也是咎由自取。」
「即便你說得都有理,」白初微輕輕一笑,「本宮又為什麼非幫你不可呢?」
第一百一十章 :聯手
青梔既然來了,就是有備而來,她輕輕起身,帶著柔軟的笑意說:「若娘娘肯幫我,我亦有一份禮物贈給娘娘。皇上現在因著一些事有愧於我,想來這些時候不論提些什麼要求,只要不太過分,皇上都會同意。」青梔放低了聲音,「娘娘,您很喜歡孩子,是嗎?」
白初微細細想了想,咀嚼著她話里深層的含義,「你的意思,本宮或許明白了,但是你就這樣有把握?」
常人都會努力證明自己的能耐,青梔卻搖了搖頭,誠懇地說:「沒有十足的把握,只是嬪妾會竭盡全力,若是此事不成,往後的日子裡,嬪妾會牢牢抓住每一個機會,回報娘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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