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頁
「本宮告訴你又如何,時間久遠,早已沒有任何證據,你聽了也不過白聽罷了。但是你必須遵守承諾,在本宮說了之後,把啟和還給本宮!」
何雨深攤了攤手,「靜妃娘娘早這樣不就好了,也不至於鬧到這個份上。」
宋采禾深吸了一口氣,「純孝皇后的小產,確實與我有關,是本宮下了蘆薈汁到她的膳食中,還致使她在封后大典上小產。這麼說,雅昭儀可滿意了?」
何雨深卻搖頭,「本宮只想知道細節,你這樣說,本宮還是不知純孝皇后因何小產。」
宋采禾雙目發紅,顯然是記恨已極,但這種情況下,只能壓制,「蘆薈汁是我帶在身上,趁著伺候純孝皇后用膳時加進去的;至於封后大典,那天我去得很早,皇后讓我幫她整理鳳袍,我把墮胎藥的粉末撒在裡衣上,之前又提醒過禮官,說皇后懼冷,讓他們把頤天殿裡的炭火染得旺一些。純孝皇后先走了那麼多級階梯,身上發汗,到得裡面更是熱,又不能換衣裳,那溫度與汗水便粉末融了。藥是我找人配的,其間混合了莪朮,益母草,藥力很大,滲入肌膚後,自然小產。」
她頓了頓,還是說:「何況皇后那一胎本來就不算正途而來,根本不穩。」
何雨深是當真沒想到這期間有這樣的彎彎繞繞,也不意平常低調的宋采禾竟有這樣的心機,不禁問道:「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做,純孝皇后未必會生出一個男孩,那可是一條人命,難道還在腹中,就已經擋了啟和的路嗎!」
說到這個份上,宋采禾也不想再隱瞞,「她的那一胎,多半是個男孩!你們當然不知道,她是吃了家裡弄來的藥方才懷上這個孩子,這藥方雖然傷身體,卻也不是一定會置人於死地,而且還有生男的功效。啟和與我費了多少心血,花了多少心思,才在他父皇心裡努力到如今這個地位,如果純孝皇后誕下嫡子,本宮到時候下手就更難!」
何雨深冷笑,「她如此相信你,把吃藥有孕的事情都告訴了你,你卻如此對她。」
宋采禾抬眼,其間似有寒冰,「雅昭儀,這就不是你該操心的了。我話已說到這個份上,你滿意了麼?本宮能見啟和了麼?!」
何雨深也不再多問,只是輕輕道:「翠綃,把三皇子帶來吧。」
一陣腳步聲,閉著眼睛的衛啟和被抱了來,宋采禾瘋了似的衝過去,從翠綃手裡搶過自己的兒子,呼喚著:「啟和,啟和,母妃來了。」
然而啟和並沒有醒過來。
她狠狠地看向何雨深,「你到底對啟和做了什麼!」
何雨深起身,準備往裡面走,聞聲便回了一句:「你帶他回去,想來不多時就行了,本宮只是請他喝了些摻迷藥的茶水。放心,那藥是本宮反覆問過太醫的,只一次不會影響到什麼。至於那碗血,是本宮問御膳房的人要的豬血。」
宋采禾咬了咬下唇,心裡發狂般的憤怒,終究擔心兒子大於一切,一壁大步往外走,一壁吩咐著,「快傳太醫!快傳太醫!」
等喧囂漸漸過後,何雨深的臉色已經回歸到平素的漠然。她一步一步,仿佛十分鄭重,走進後殿。
那裡未點燈火,但借著外面的光,可以看見隱約有個人坐在雕有歲寒三友的桌案前。
「翠綃,點燈吧。」
翠綃趕緊便去,等後殿燈火通明,何雨深標準地斂襟萬福,「參見皇上。」
桌案前氣勢沉沉,雙手合成拳撐著腦袋,閉目而坐的人,正是當今聖上衛景昭。
「不必多禮了。」良久,有些沙啞的聲音從衛景昭的喉嚨中傳了出來,「你倒是為了瑾嬪全然豁出去,見了你這樣的一面,往後朕恐怕都不會再寵愛你了。」
何雨深無所謂地把臉偏過去,「寵愛不寵愛,對臣妾來說已經無關緊要,何況在此之前,臣妾與皇上已經漸漸疏遠了。參與這些事只是因為臣妾覺得,這宮裡委屈的人太多了,瑾嬪為人算是不錯,不該擔著這份委屈。」
衛景昭點了點頭,睜開眼,「這麼多年,你的性子從未變更,是朕和這個後宮誤了你。」
何雨深縱然傲人,聽聞這話竟然鼻頭酸了酸,但她已經篤定自己不再付諸真心,便轉過話題道:「皇上暫且別走,孟才人也有事要與你說。」她偏過頭去問,「翠綃,她們到了麼?」
「回主子的話,小主一直等著,方才奴婢也讓人傳話去了,想來不多時便到。」
衛景昭無言,何雨深亦無言,兩個人就這樣誰也不看誰,只是等待著孟念雲的到來。
夜漸漸深沉下去,與孟念雲一起到的,還有怡芳。
「嬪妾,奴婢,見過皇上。」
衛景昭抬了抬手,語意里有些喟嘆,「都起來吧,讓朕看看,你們還能告訴朕什麼『驚喜』。」
念雲直奔主題,「皇上,曾經在大殿上指認瑾嬪的嵐秋,雖然臨到最後也不曾翻案,但她留下了遺物,是交與怡芳的。怡芳尋這遺物歷經了一些波折,好在終於拿到了。」她偏過頭去,輕輕地道,「怡芳,把嵐秋的血書呈給皇上。」
怡芳一臉堅定,雙手奉著一張白絹,上面的血跡因為時光流轉,已經泛著棕色。
「嵐秋在這封血書中坦誠了自己是靜妃娘娘的人。那副流雲紋的碧玉頭面,是靜妃令她泡在砒霜水裡,導致純孝皇后一直無孕的。」念雲聲音朗朗,經過了這些,早已是脫胎換骨,「後面的指認自然也是靜妃娘娘指使。嵐秋會的字不太多,但是把大概都寫清楚了。」<hr>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傳送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