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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英回來後,向花容真稟報了一下狀況,花容真點點頭:「你果然做事穩妥,芍藥,把那赤金的簪子給她兩支。」梅英笑眯眯的,謝了花容真的賞便下去了。
芍藥隱隱知道花容真的意思,正好今天輪到她守夜,芍藥猶豫了一下,還是悄聲問了出來:「姑娘,可是不想搏那富貴?」花容真淡淡地看看芍藥,芍藥頭皮一麻,立馬跪了下來:「是奴婢多嘴了!姑娘懲罰奴婢吧!」
「好端端地跪什麼,」花容真嗤笑了一聲,「起來吧。」芍藥這才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花容真抿了抿嘴唇,說道:「甲之蜜糖,乙之□□,這富貴總有人喜歡的。」
芍藥似懂非懂,也不敢再問,只是服侍著花容真睡下了。
花容真側身躺在床上,看著窗外傾瀉而入的月光,無聲地嘆了口氣。花如織表面表現的平靜且與世無爭,甚至於有一些木訥,只是在前世花如織嫁人之後,迅速地就把控了那個男人的後院,在生出了兒子之後腰杆更加直。花容真進冷宮後,花如織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再後來甚至還做了超品誥命。
四妹妹若是有這爭上一爭的想法,花容真不介意借她一把力。只是這麼做,到底有些不厚道。所以花容真在和花容栩通過氣之後,還是借著梅英的嘴問了花如織。
明日若是花如織不願,也好叫哥哥換了方法。花容真忍不住捶了把床——重活了一回,倒是心越發的軟了。
蕭無剎在御書房裡,向著陛下稟報著最近的情況。皇帝看著手上的摺子,緊皺著眉頭:「……這老四,叫朕說什麼好。」
蕭無剎就當沒聽見,他單膝跪在殿前,低著頭聽皇帝發牢騷。皇帝自言自語了一會兒,看了眼還跪在殿下的蕭無剎,笑罵道:「你這狐狸,起來吧,免得說朕不仁。」蕭無剎謝恩站了起來,皇帝走到他面前,將摺子遞到他面前:「你說,朕是不是對他們太好了?」
「陛下乃仁君,我朝之幸也。」蕭無剎沒去接摺子。這話說了等於沒說,皇帝嘆了口氣,將摺子扔回到了桌子上:「罷了罷了,朕也沒幾年好活了,斗上一斗也好,成王敗寇,輸了就圈起來吧。」
這明顯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蕭無剎的眼皮跳了跳,拱手道:「奴才遵命。」皇帝確實是仁君,但是對自己的兒子……簡直讓人無力吐槽。
皇帝到顯得興奮起來了:「你說,朕哪個兒子能搶到朕的位置?朕當初不立太子,可不就是為了看看他們各自的本事。」蕭無剎很平靜:「奴才不敢妄議朝政。」這麼多年也都習慣了,從蕭無剎跟著原東廠頭子開始,皇帝就是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脾氣。
皇帝有些不高興:「你就沒你師傅好玩,朕要是問他,他肯定直說。」「奴才不敢與師傅比肩,」蕭無剎依舊一臉平靜,「陛下,若無事,奴才便退下了。」
「這點倒是和你師傅學了個十成十……」皇帝有些小委屈,「先別急著走,這次選秀,要不要朕給你挑個媳婦兒?」
蕭無剎愣了一下,皇帝難得看到蕭無剎吃驚的表情,哈哈大笑了起來:「看你這樣子,怕是挺樂意啊。」「奴才乃殘缺之身,從未肖想過娶妻。」蕭無剎拒絕道,皇帝則像來了興致,窮追不捨:「你師父當年不也娶了個老婆?伉儷情深的很,朕可記得清清楚楚。」
蕭無剎真是服了皇帝了:「陛下,師傅是師傅,奴才是奴才。」皇帝嘆了口氣,走回到位置邊重新坐了下來,指著蕭無剎的鼻子道:「你這臭小子,又犟又倔,到了選秀的時候,你給朕呆在一邊,不准離開。」
蕭無剎在心裡嘆了口氣,拱手低頭:「奴才遵命。」「滾吧滾吧。」皇帝揮揮手,讓他下去。蕭無剎退出了御書房,回身一甩黑色披風:「回東廠。」夜色中,東廠的幾個檔頭心驚膽戰——陛下又把廠督怎麼了?這身煞氣能把人當場給嚇尿了!
花容真心中藏著事兒,醒的特別早,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時間尚早,只是怎麼都沒有睡意了。花容真看著頂上的青色帳子,發了一會兒呆,最後還是坐起身來。
芍藥聽見了聲音,連忙進得裡屋來:「姑娘醒了?奴婢服侍您洗漱吧。」說完連忙讓海棠帶著早就準備好的小丫鬟們進來,服侍花容真洗漱。
花容真懶洋洋的,夏日悶熱,洗漱完之後便出了一身薄汗。海棠想叫人取冰來,叫芍藥給攔住了:「姑娘才大好了沒多久,這日頭尚早,不宜太早用冰。」花容真正坐在鏡前梳妝,聽見芍藥這麼說,微微一笑:「無妨,取冰來吧,過會兒有客要上門。」
芍藥心中納悶:「有客要來?」「嗯,」花容真應了一聲,「海棠去取冰吧,芍藥去廚房把早食取來,多拿一份奶油卷子和碧粳米粥。」
芍藥和海棠依言退下,梅英便替了芍藥的位置,給花容真梳著髮髻。花容真知道她手巧,吩咐道:「梳個百合鬢吧。」「是。」梅英應了一聲,「姑娘頭髮真好,又黑又亮。」花容真微微一笑:「你倒是嘴甜。」
海棠先帶了兩個僕婦取了冰回來,她讓僕婦將那冰放在了冰鑒里,不過幾刻功夫,屋內便涼爽了起來。花容真舒了口氣:「海棠,抓點錢給媽媽們吃茶。」兩個僕婦一邊謝恩一邊奉承道:「替二姑娘做事,我們面上也有光,二姑娘有事儘管吩咐我們就是,不用賞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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