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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了這許多了,何郁睜開了眼睛,皇城就近在眼前,過了今天的殿試,他就能夠成功的步入官場,擺脫掉那個東廠何檔頭的身份了。
這是他一輩子的恥辱。何郁暗暗地捏緊了拳頭,臉上的微笑卻更加的擴大了。這是屬於他何郁的戰鬥,不成功,便成仁。
花府里,花容真百無聊賴地坐在繡墩上,在陽光下昏昏欲睡。就在她腦袋一點一點打著瞌睡的時候,花容栩突然進來,敲了一把她的額頭:「醒醒了。」花容真驚了一下,猛地坐直了身子:「……哥哥?」
「昨兒沒睡好?」花容栩搖著扇子,坐在了花容真的對面,笑眯眯的。花容真瞥了他一眼,還是懶洋洋的:「哥哥,何事呀?」「無事,來看看你,」花容栩合起扇子,敲了一下花容真的額頭,「看起來無精打采的?」
自從那天蕭無剎來過了之後,花容真就再也沒能夠睡過一個好覺。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就喜歡胡思亂想,結果一不小心就到了深夜了。
當然這話肯定是不能和花容栩說的,花容真強打著精神,說道:「不過這幾日溫書稍晚了一些,哥哥今兒怎麼沒去找殷家公子?」「嘖,」花容栩臉色有些古怪,「他啊,這幾天忙著認祖歸宗呢,忙得很。」
花容真聽花容栩話裡有話,來了興趣:「什麼意思?他不是殷家的長子嗎?」「什麼殷家長子,」花容栩笑了笑,「當年的寧王妃就是殷家人,和寧王合離了之後,回了殷家。結果誰知道,這寧王妃啊,已經有了。」
……啥?!花容真的瞌睡一下子就醒了,她呆愣楞地看著花容栩:「……等一等,我是不是聽錯了?」「你沒聽錯,」花容栩也覺得很神奇,他有些嘆息,「我也是沒有想到……那日我與他尚在茶樓,急急忙忙的寧王府的人就把他給帶走了。」
害得他還以為是綁架,差點就到應天府去報案了。結果後來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時候,花容栩的下巴差點沒能夠砸到腳。
花容真覺得自己在聽說書似的:「那……寧王殿下為何如此著急的將殷公子帶回去?」花容栩的表情更加的古怪了,他儘管對妹妹少些禁忌,但是有些事情……還真的不能和妹妹說。
只是看著花容真好奇的表情,從小寵著妹妹的花容栩又不好意思不說。糾結了半天,花容栩終於別彆扭扭地開了口:「就是……就是寧王的兒子吧……有……對子嗣方面有些問題。」
花容真想明白之後,頓時就長大了嘴巴。今天聽到的幾個消息都太勁爆了,她有些接受不了。可是上輩子寧王世子明明就有孩子啊,記得還不少,殷夜來也一直是殷家公子,怎麼現在搖身一變就成了新鮮出爐的寧王世子了?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花容真一臉的懵逼。
皇宮裡,老皇帝也是一臉的懵逼:「什麼?寧王世子要換人了?怎麼回事?」蕭無剎沒有花容栩的那些顧慮,直接就說了:「寧王世子被人下了藥,再也不能生育了。」老皇帝眯起了眼睛:「被人下了藥?什麼人?」
蕭無剎沒有說話,老皇帝瞬間就明白了:「好,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唉,等殿試結束,得好好的安撫安撫寧王了。」蕭無剎低著頭:「是。」「你先下去吧,等會兒就是殿試了,」老皇帝突然改了主意,「哎慢著,你跟著朕一起吧。」
蕭無剎看著老皇帝:「陛下,這……」「有什麼好猶豫的,你也是近臣,」老皇帝很看得開,「來人啊,先帶他去偏殿坐著,等會兒殿試開始了,我叫人去領你上前殿去。」
立馬就有內侍快步走到了蕭無剎的面前,準備帶他去偏殿了。蕭無剎嘆了口氣,只能夠聽話:「臣遵旨。」
老皇帝滿意地看著蕭無剎下去了,他伸了個懶腰,神態有些疲倦:「哎,殿試……何郁,就讓朕看看,你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物。」
何郁一直等到了日上三竿,才和眾多學子在金鑾大殿坐好。皇帝穿著龍袍,走了出來,所有的學子全都跪了下來,山呼萬歲。
何郁跪在他們當中,心情激動,腦子一片空白,面子上面卻無比的冷靜,看起來就像是成竹在胸一樣。皇帝一眼就看到了何郁,他對著坐在左側的蕭無剎使了個眼色,蕭無剎微微點頭——沒錯陛下,就是他。
看起來倒是長得齊整,是個好孩子的模樣。皇帝心裏面思量著,口中說道:「平身吧。」學子們又一次叩謝皇恩,才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主考官開始給學子們發此次的考卷,何郁拿到卷子一看,只見上面用標準的楷書寫著本次殿試的題目——精忠報國。
這題目……太大了。何郁一下子就咂摸出了這題目裡面的深意,他也沒抬頭,只是提筆蘸飽了墨,略微一思索,就開始寫了起來。
這篇策論,只怕有一部分是衝著他來的。何郁內心失笑,面子上更加的平靜。老皇帝坐在龍椅上看著他,只覺得這個孩子似乎還真的是不錯。
而且也不能生了。皇帝笑的更加慈祥,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就好似那白馬寺中端坐著的菩薩一樣。
不過想到葉平前幾日與他說的消息,老皇帝的笑容就收斂了一點——這何郁如果是也就罷了,如果不是的話……只怕還要麻煩不少時日。
也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老皇帝對別的不在意,但是這皇位,決不能在他的手上變得動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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