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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倒是何無雙又眼巴巴地湊了過來:「容真,先生不會難為你的,莫怕。」花容真一口湯就差點噴出來,好不容易才咽了下去:「你從何處看出來我怕了?」何無雙吭哧了半天說不出來,臉都憋紅了。
幸好花容真知道自己這個表妹就是這個性格,也沒和她計較:「方才要上課,沒能好好聽你說,不如將這幾日書院裡的事情與我講一講吧。」
何無雙立馬又高興了起來,她已經用完了飯,便直接在花容真對面一坐,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就開始說。花容真聽著聽著,就發現自己這個表妹口才很是可以啊……口若懸河差不多也就如此了。
快速地過濾了一下信息,沒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說起來女學的學生個個都是家裡有點權勢的,稍微有點底蘊的人家出身的姑娘都不會做的太出格,有矛盾也就止於互相擠兌的步驟了,像柳珏那樣的,整個女學也就那麼一個。
花容真用完飯,擦了擦嘴巴,眼珠子一轉,問對面的何無雙道:「午後,是否是莊夫子的課?」何無雙愣了一下:「是……怎麼了?」「無事。」花容真微微一笑,眉眼彎彎。
何無雙打了個冷顫——總覺得沒有什麼好事。
午休的時間很快就結束了,花容真端坐在位置上,撐著下巴翻著書,一副好學生的模樣。何無雙有些戰戰兢兢地坐在她的旁邊,直覺敏銳的她總覺得嗅到了一絲不太對勁的氣味。
下午是由女學的女夫子教導的禮儀課程,柳珏是壓著時辰進的學堂,她剛進來沒多久,莊夫子就進來了。這位不苟言笑的中年婦女掃了一眼女學生們,一眼就看到了很長時間沒見面的花容真。
花容真正襟危坐,垂著眼帘,裝著感受不到莊夫子的目光。莊夫子緩緩走到她的課桌前,抱著雙手,道:「未曾全忘了?」
能不能好好說話,非要和打啞謎似的幹啥玩意兒。花容真默默地在心底翻了個白眼,然後端出三分微笑:「是。」「那便你先來吧。」莊夫子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點了花容真上前來,「不為難於你,將你休假之前曾講過的禮儀,來示範一遍吧。」
你確定是示範不是叫我上來出醜嗎?花容真很清楚莊夫子這個人完全就是心裡變態,她站起來走到前面,端坐了下來。簡單地回憶了一下,開始從最初的那一套開始做起。
莊夫子看著花容真行雲流水的動作,內心疑惑卻無法問出口。她在宮中做尚禮女官二十年,自是看得出來熟練與否。花容真原本規矩也不差,只是如今看來……卻好的有些過分了。
花容真的內心在冷笑——上輩子十幾年的後宮生活,也不是白過的。想要從這方面來難為她,還差了一些。
很快就做到最後的奉茶了,花容真將沏好的茶端在手上,卻沒有奉給莊夫子,而是折了個方向,端給了柳珏。
柳珏都愣了,她傻呆呆地看著花容真,過了好一陣子才反應了過來。本不想接,但是又在課上。想去接吧,一時間又手忙腳亂。她那慌張的動作帶著她那副過於豐滿的身體,幾乎都快要彈起來了。花容真淡定地微笑,等柳珏接過茶,才施施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柳珏端著那杯茶,臉都紅了。她未曾在禮儀上下過多少功夫,平日裡不過是勉強。今天花容真玩了這麼一手,叫她無意中丟盡了臉。
莊夫子掃了她一眼,淡淡地說:「坐下吧。」柳珏捏著手裡面的茶碗,後槽牙磨得咯咯作響。坐下來忍了半天,最後將那杯茶一口悶了。
下一秒柳珏就被這茶給苦的皺起了臉——花容真泡的什麼玩意兒!怎麼這麼苦!花容真巋然不動地坐在位置上,心裏面在敲鑼打鼓哈哈大笑——今天可不就帶的苦丁茶麼,便宜你了。
莊夫子垂著眼帘,好似沒看見:「很好,禮節是諸位行走於世必不可缺的一道環節,若是稍有疏漏,便有可能致使意料不到的結果。當年太宗皇后雖為普通出身,卻以知禮見長,後而教化天下。方才容真做的甚好,可見平日裡對自己要求嚴格,諸位也要時時警惕,莫要鬧笑話。」
柳珏無比的肯定,莊夫子嘴裡說的鬧笑話就是她。本來上午還以為花容真轉了性子,沒那麼多噁心人的小手段了,結果到頭來還是一樣的!
花容真腹誹——不會給你下多大的絆子,但是噁心噁心你還是可以的。柳珏這個人個性暴躁,在這種小處被塞了一嘴的泥巴,最容易讓她不高興。
你不高興我就高興,多好。花容真想到這兒,嘴角微微一勾,一邊的何無雙看見了,心裏面直犯嘀咕。
總覺得這回表姐的表現和以前不太一樣,不過這個擠兌人的手法還是差不多……
之後的課時便平靜的很了,一直到放了學,都沒有再出什麼么蛾子。花容真還要去龔十三那邊領罰,她愁眉苦臉地看著兩個妹妹回去了,芍藥很同情地收拾好東西:「姑娘,還是快些去吧。」早去早結束。
「愁煞我也。」花容真哀嚎了一聲,擲掉手中毛筆,站起來往龔十三的書房去了。到了地方一看,花容栩也已經到了,正站在院子裡等她。花容真有些怵大哥,只得細聲細氣地先和花容栩見了禮:「哥哥。」
花容栩嘆了口氣:「你呀。」花容真耳朵都紅了:「先生可在?」「我自然在,」龔十三的聲音從書房裡傳了出來,「進來吧,站在門口,曬著了可不許賴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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