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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有一天隔壁搬來了一戶老爺爺。
老爺爺帶著他的孫子,那是一個哨兵。
很可憐的哨兵。
半場的劉海擋住了哨兵的大半張臉,哨兵坐在輪椅裡面,沒有辦法自己走路,還不會說話。
余魚和他打招呼的時候,那個哥哥就沒有什麼表情地看他一眼。
小時候的余魚和現在的社恐不太一樣,是個性格非常好的小朋友,因為一點事情就能傻樂半天,而且非常喜歡長得好看的人。
雖然哨兵哥哥擋住了大半張臉,但是露出來的下巴還是很好看。
而且對十歲的余魚來說,沉默寡言,不說話的哨兵,簡直自帶神秘光環。
而且待在哥哥身邊,還經常能分到好吃的。
雖然哥哥不會說話,但是余魚賴在他身邊,少年也不會趕他走。
最重要的是,只要他帶著啞巴哥哥爺爺就會同意他獨自一人去林子裡研究異植。
而且那個時候余魚很喜歡研究異植,但是爺爺年紀大了不可能總是陪他去林子裡看異植。
他一個人去又不安全。
但是余魚只要帶上啞巴哥哥,爺爺就不會阻止。
小時候的他還蔫壞,總喜歡拉著人家和他一起角色扮演。
童年時候的羞恥記憶開始重新攻擊余魚。
他越回想,越發現,霍珩好像可能真的是那個啞巴哥哥,一樣的冷酷沉默,區別在於啞巴哥哥那是真的一個字都不說。
青年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露出一點絕望,所以那句話還真的有可能是他說的。
小時候的他真的很喜歡花里胡哨的東西。
後來……到了父母身邊,他發現自己每次選那些花哨的衣服總是會遭到父母奇怪眼神。
余瑤和餘音也歪著腦袋奇怪地看他。
十幾歲的少年已經有了基本的羞恥心,他不想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樣。
所以余魚後來選的衣服大多是一些顏色淺淡的衣服。
青年圓溜溜地眼睛落在男人的身上。
他伸手遮住了男人的上半張臉,雖然已經過去十年了,但余魚的終端裡面一直留著他和啞巴哥哥的照片沒有刪。
他拿出照片對比了一下。
照片中的人和霍珩下頜的弧度和臉型都一摸一樣。
只是照片中的啞巴哥哥要更清瘦一些,但確實是同一個人。
「你一直記得。」余魚腦子有點轉不過彎。
霍珩點點頭,「你說等你成年了要結婚。」
所以從戰場退下來以後就來第一軍校找余魚了。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余魚想起那天正好給他遞傘的霍珩,現在想想教授的別墅在另一個方向,霍珩出現在學生宿舍樓不遠處其實有些奇怪。
霍珩點點頭,「我在等你。」
男人說著頓了一下,補充了一句,「不是故意監控你行為,只是下雨了,你沒帶傘。」
下雨了,他沒有傘,要有人給他送傘,所以霍珩來了。
余魚捏著自己的小指,今天知道的信息實在太多了,他腦子有些亂。
但余魚還想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
「你……」余魚有點臉紅,這種話由他自己說出來顯得有些不要臉,「你應該是喜歡我的,對嗎?」
坐在他身旁的霍珩沉默了一下,搖搖頭,「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你。」
霍珩很想去捏一捏青年白皙的指節,但是余魚剛才嫌棄他碰過他的腳,不讓摸。
男人只好百無聊賴點著兩人下方的座椅。
「我分不清,我想抱著你,想讓你永遠在我身邊。你受傷還有要分手的時候,這裡很痛。」
霍珩捂住自己的心臟。
余魚愣住了,他的臉越來越紅。
狼狽地避開男人的視線,搓了搓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還有一件事情他很想得到答案,雖然現在的霍珩不一定知道,「如果我們結婚了,你會喜歡上別人,一直對我很冷淡嗎?」
余魚知道自己問這個問題很奇怪,他本來以為霍珩會否認。
沒想到男人思索了一下,認真的點點頭,「不喜歡人,會冷淡。」
余魚現在已經明白霍珩的腦迴路和其他人不一樣,他沒有生氣,疑惑地看著霍珩,「為什麼。」
余魚看到霍珩的臉上出現了糾結的神色,他連忙開口,「不許說謊。」
男人臉上原本打算升起的偽裝一下就消失了,男人嘆了一口氣,「按照我對自己的了解,這種情況出現的概率很大,或者說,如果你沒有打算解除關係的話,我們之後應該就是那樣的相處模式。」
霍珩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如果太喜歡青年的話,他說不定會想把青年永遠關在自己的視線當中。
他不想讓任何人和他一起分享青年。
男人垂下眼睛,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清。
余魚還是難以理解霍珩的想法,他不明白為什麼霍珩總是覺得他會傷害自己。
他見過霍珩易感期的樣子,如果易感期的霍珩更接近真實的他。
余魚想了想,並不覺得有哪裡可怕,反而覺得很可愛,就是有點太愛吃醋了。
「我能知道嗎?」
他不知道霍珩願不願告訴他,試探著詢問男人。
「我可以知道你為什麼覺得自己會傷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