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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唐遠銘食指和中指輕輕敲擊桌邊,「如果是這樣,那只能想辦法儘快抓住那個妖人。」
那個妖人吞噬的妖丹肯定是從捉妖師手裡來的,只有抓住妖人,才能知道誰是那個捉妖師。
「主人,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唐遠銘低垂著眉目,「對方應該知道有人在找他,故意躲起來了,你們先暗中查探,不要打草驚蛇,不過如果你有辦法找到捉妖師的話,可以進去做臥底,查查有沒有圖謀不軌的捉妖師。」
「是,主人。」
……
深夜的晚,有許多人都還沒有睡,比如質子府的那位……
亭子裡的琴音戛然而止,「誰?」問話的同時,一枚飛鏢帶著森冷殺意飛向有動靜的方向。
盛游川食指和中指穩穩夾住飛鏢,笑著嘖嘖了兩聲,「我說你真是一點兒沒變,對我下手還是那麼重。」
說著話的同時從黑暗裡走了出來。
蘇以澈頭微微側偏,黑眸閃過一絲意外,「你回來了?」清朗的聲音里夾雜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欣喜。
不過盛游川聽出來了,緩步走到蘇以澈的背面,蹲下身,輕輕把人摟進了懷裡,「這段時間都很想你。」
蘇以澈掙扎,聽到這句話,卻不知怎麼的平靜了下來,「小王爺,衷腸莫非是訴錯對象了?」
「你非得說些話來刺痛我的心?」盛游川沒有放開懷裡人,冷香幽幽流淌到鼻翼中,不由讓他生出些依賴來。
蘇以澈沉默了半響,「那你想聽我說什麼?」
盛游川輕聲道,「什麼都可以。」
蘇以澈無端從盛游川的聲音里聽出些脆弱,心軟了軟,「這次出去辦事不順利?」
盛游川點頭,「今天我回來看到父王斑白的兩鬢,眼窩周圍的皺紋,眼裡的滄桑,感覺十分心酸,之前我不明白為什麼父王非找到母后不可,不過現在我有些明白了。」
蘇以澈低垂著視線,眼神深幽,「你明白什麼了?」
盛游川聲音低沉,帶著憂傷,「父王心裡真正愛著母后,心中定然想著生不能同衾,死一定要同穴。」
蘇以澈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盛游川跟他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盛游川沒再說這個話題了,「我們來合奏一曲吧。」
蘇以澈詫異,他以為盛游川不會樂器,「你會什麼?」
盛游川放開懷裡人,從後背摸出一隻長簫,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會這個。」
蘇以澈勾了勾唇,這樣的盛游川讓他驚喜,沒再說什麼,低頭彈琴了。
盛游川看著他,光潔白皙的臉龐,長長的睫毛在那長俊雅的臉上形成了誘惑的弧度,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行雲流水般舞弄著琴弦……
若不是突然拔高的琴音,盛游川只怕要看呆了。
這個人,看什麼,那麼入神?
盛游川嘴角彎成微笑的弧度,站起來,走去面向亭外的小池,將長簫抵於薄薄的唇邊……
悠揚的簫聲在琴音似止未止之際,從旁響了起來。
迴旋婉轉,忽高忽低,忽輕忽響,低到極處之際,幾個盤旋之後,又再低沉下去,雖極低極細,每個音節仍清晰可聞。
蘇以澈抬頭望著盛游川的背影,筆挺的修長身材,烏黑的頭髮半披在後背,晚風輕拂,吹動一縷頭髮輕輕飄揚。
他忽然想去把那一縷頭髮理順。
可也因為這一分神,琴音亂了。
盛游川將長簫從唇邊拿開,停止了吹奏,回頭,「你在想什麼?」
蘇以澈連忙低下頭,好像在掩飾什麼,「沒想什麼?是手指彈琴彈疼了。」
盛游川立刻走過去,把蘇以澈的手抓出來檢查,「受傷了嗎?」眉頭微微皺起,十分擔心。
蘇以澈把手縮回來,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俊美的臉上浮起一抹淺紅,好在是在黑暗中,並不明顯,「我沒事。」
盛游川全副心思都放在蘇以澈的手指上,對於他的異樣並沒有發現,「你等等,我去給你拿藥膏。」
蘇以澈伸手去抓盛游川,結果人走得太快,只指尖碰到了他的衣服,「不用。」我只是隨口一說。
盛游川已經飛到了屋頂上,他的話,自然沒聽到。
蘇以澈望著池面……
忽然覺得周圍好安靜。
以前他一個人在亭子裡彈琴,從來不會去注意這些,但是現在,他感覺好像全世間只剩他一個人了。
盛游川還是對他造成影響了嗎?
用手背探了探發燙的臉頰,蘇以澈,你對盛游川動心了,對嗎?
半個小時後……
盛游川拿著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回來了,「以澈,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擦藥。」
蘇以澈呆呆地看著盛游川,沒想到他真去拿藥膏了。
見蘇以澈沒動,盛游川的聲音不由帶上了一絲強硬,「快把手伸出來。」
說著打開蓋子,用手從裡面挖出一些白色的藥膏出來。
又等了一會兒,蘇以澈才緩緩伸出手。
盛游川嘴角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你總是喜歡跟我對著幹,不過我都不介意,反而就喜歡你這個樣子。」
蘇以澈一聽,就要把手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