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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嫁娘從古井裡打了一桶水上來,回頭,「姐姐說得對,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徐韜娘對新嫁娘的印象不錯,「你這小姑娘莫不是讀過些書的?能說出這些讀書人才能說的話?」
新嫁娘靦腆地笑笑,「哥哥讀過書,教了我兩句,見笑了。」
「不錯。」
這時跑來了一個村民,慌慌張張的,「小玲,你快回去,你家漢子受傷了。」
小玲就是那個新嫁娘,聞言,慌得連忙往家裡跑,還差點兒被水桶絆倒了,「徐麟怎麼會受傷?」
村民是跟著徐麟一起上山打獵的人,臉色十分焦急,「我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受傷了。」
怎麼會這樣?
小玲更加著急了。
「哎喲,哎喲,好痛,好痛……」徐麟抱著血淋漓的斷腿直喊痛。
徐麟的爹娘,以及四位哥嫂都來了他家,看著他那傷口,心疼不已,尤其是徐麟的爹娘,眼淚當即就滾落下來了。
跟著徐麟上山打獵的一共有兩個村民,一個徐良,一個徐夏,去喊小玲的那個是徐良。
徐良撥開站在房間門口的村民,讓小玲去看徐麟,「他受傷後,我和徐夏換著把他背了回來。」
小玲看到徐麟的斷腿,眼睛一下就紅了,「好好的人出去,怎麼這樣子回來?」
徐麟爹見小玲回來了,立刻道,「去村里借牛車,送醫館,這麼重的傷不去醫館,根本好不了。」
這是痛得一身冷汗的徐麟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小玲,去請唐遠銘,快……」
小玲遲疑了,「徐麟,唐遠銘不會醫術,請他沒用的,我們馬上去醫館,好不好?」
徐麟那天去鎮上賣山貨,親眼見過唐遠銘給人治病,一定能治好他,況且家裡沒錢,去醫館肯定付不起醫藥費,找唐遠銘,都是同村的人,可以跟他說說情讓他緩緩,到時候再掙錢把醫藥費還上,「他會,快,快去……」
小玲見徐麟說得那麼毋定,也就相信了,「我馬上去。」說完就往徐正峰家裡跑。
說來也巧,唐遠銘正好從鎮上回來。
小玲狂奔到唐遠銘的面前,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唐大哥,救命,救命……」
唐遠銘把他剛關好的院門打開,「進來再說。」
要不是男女有別,小玲都想拉著唐遠銘趕回家了,「唐大哥,來不及了,你快跟我去救救徐麟吧。」擦了一把額上的汗水,期待地看著他。
唐遠銘見小玲確實著急,就走了出來,「那邊走邊說。」
「好好好。」
眾村民見唐遠銘來了,紛紛給他讓了一條路出來。
徐麟見唐遠銘來了,輕顫著聲音問道,「唐……唐大哥,你幫我看看這腿,還有救嗎?」
唐遠銘沒說話,走過去把徐麟的褲腿暴力撕扯開,一陣血腥味撲鼻而來,徐麟的腿是整個斷了,白骨已經戳破皮膚露了出來,周圍鮮血肆虐,看起來十分恐怖。
「來兩個人。」
徐良和徐夏立刻走到唐遠銘面前,「唐大哥,請說。」
「去竹林找一根比徐麟腿稍小一點兒的竹子,按竹節鋸斷,然後洗乾淨,我有用。」
情況緊急,來不及問什麼,「我們馬上去。」
唐遠銘視線落在徐麟家人的身上,「立刻去鎮上茴香酒樓找一節羊腸線,你說跟我認識,老闆不會要你的錢,另外再打一兩最烈的白酒。」
「是。」
「小玲,跟我去采草藥。」
「好。」
「其餘人全部散去。」人多細菌多,別感染了傷口。
村民不敢耽誤唐遠銘救人,紛紛離去了,雖然不太相信他能救人,但是這架勢,誰也不敢確定他不會。
「我去給你找藥,你躺著別動,以免造成第二次傷害。」
徐麟眼裡充滿感激,「唐大哥,我知道了。」
唐遠銘給徐麟點穴止血,然後去準備草藥和石膏。
草藥比較好找,石膏石需要去山裡挖。
不過這些對唐遠銘來說都不是難事,稍稍花費點功夫就準備好了。
把草藥拿給小玲,有兩種藥,一份是麻沸散,一份消炎止痛的,「將這兩種藥分開熬,左邊這個熬好之後就告訴我。」
小玲連連點頭,「是,唐大哥。」
唐遠銘把石膏石用搗缽搗成粉末,一會兒加水調製就可以做成固定傷口用的石膏了。
東西準備好,再次去到徐麟的房間,口吻強硬,「閒雜人等全部出去。」給徐麟捏骨,縫傷口大家未必接受得了,別一會兒咋咋呼呼的,影響他救人。
大家不敢逗留,立刻出去了。
「我沒說話誰都不許敲門。」唐遠銘起身把房間門關上並插上了門插。
大家點點頭。
唐遠銘把麻沸散端給徐麟,「喝了它。」
徐麟拭了拭溫度,一口就把藥喝了。
幾分鐘過後,唐遠銘用針刺了一下徐麟的斷腿,「疼不疼?」
徐麟搖搖頭,「不疼,全身都麻木了,沒知覺了。」
唐遠銘點點頭,「閉上眼睛睡覺,醒來就好了。」徐麟見了過程,說不定會留下心理陰影。
「好。」徐麟當真閉上了眼睛。
唐遠銘用酒精將斷腿附近的血跡擦拭乾淨,然後把腿擺正復原,將斷骨處緊緊按在一起,幸好不是粉碎性骨折,否則只能截肢了,之後用消了毒的羊腸線縫合傷口,縫好後又是嚴格消毒,最後打上石膏,上竹架子,壓緊用布條綁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