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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狐很小一隻,全身上下都是火一樣顏色的毛髮,光滑潤澤,犬齒尖銳,目光兇狠,喉嚨里不斷發出低低的威脅聲,有種蓄勢待發的感覺。
楚恆玉看著它,幽黑的眼眸散發出一陣陣的危險,忽然他伸手彈了一下火狐的額頭,帶著內勁,「我看你能奈我何?」
火狐渾身一顫,毛髮直豎,它察覺到了來自性命的威脅,目光依然兇狠,但卻夾雜了一絲懼怕,「嗚嗚嗚……」
楚恆玉曲起中指,再一彈,依然帶著內勁,這火狐已經認主,想收服它根本不可能,但是讓它懼怕卻是可以做到的。
危險來臨,動物的直覺更加敏銳,火狐立馬躲閃,但是沒有躲開,於是額頭上又受了一記,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發現了火狐的軟肋,楚恆玉低低一笑,「原來你怕彈一指。」
火狐眼淚汪汪地望著楚恆玉,兇悍的氣息已經少了大半,心裡明白,它鬥不過眼前的人,不想死,只能選擇屈服。
楚恆玉嘴角一勾,「是個識時務為俊傑的畜生,行吧,我現在就放了你,但是你要是敢跑,我一定殺了你。」
火狐十分有靈性,竟然點了點頭,它不敢跑,並且心裡很清楚,一旦它逃跑,這個人再抓到它,就算能活命,也絕對不好受,另外,它很肯定這個人一定有再抓到它的能力。
楚恆玉把火狐身上的繩子解開,正如火狐心裡想的那樣,他能抓到它一次,也能抓到第二次,但第二次可就沒這麼輕鬆了,至少得留下一條腿,一個膽敢傷害他的畜生,他可不打算手下留情。
火狐得了自由,乖乖地盤在副駕上,此刻身上的兇悍氣息已經隱藏到它那可愛的外表之下,只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打量著周圍陌生的一切。
楚恆玉很滿意火狐的表現,從褲腿里抽出一把匕首,一道寒光閃過,他把刀子抽了出來放到座位上,算是一個震懾。
火狐身體輕微顫抖,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險,現在它更不敢跑了。
楚恆玉從塑膠袋裡拿出一個麵包和一瓶牛奶,之前消耗了太多體力,他肚子有些餓了,吃些東西補充體力,然後美美地睡上一覺,明天一定會有非常精彩的熱鬧看。
……
晨曦破曉,天光降臨。
小黑屋幾乎沒有日夜之分,只有一盞微弱的小油燈燈光,頭頂沒有天窗,四周沒有窗戶,是真正的暗無天日。
有兩個村民打開木門,送來了三份早飯,稀粥,饅頭,小菜,「趕緊吃,吃了還得沐浴。」
「待遇這麼好,還給洗澡?」封司徹調侃地問了一句。
那村民就皺眉,「你們這邋遢樣子,怎麼祭祀?」
三人低頭打量自己,西裝革履,最好的打扮了,除了頭髮有些亂,其他地方整整齊齊的,怎麼就邋遢了?
「別看了,這是你們最後一頓,多吃點兒,黃泉路上才不會餓。」
他們的同夥兒把火狐擄走了,現在還沒有回來,火狐一定被殺了,他們一定要這幾個人償命。
封司徹毒舌附體,「原來是送行飯,不知道的,還以為要上刑場了!」聲音里滿是戲謔,聽得旁邊兩人忍俊不禁,跟倆村民嚴肅的神色呈鮮明對的。
村民面子上掛不住,憤憤不平威脅道,「嘴上胡說八道,一會兒有你們好受的。」
剛才封司徹那樣說,對祭祀是不吉利的,所以倆村民才齊齊變了臉色。
封司徹依然沒有放過兩人,「那你跟我們說說,到底有多不好受,告訴我們了,我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不是?」
時寒和季瀟終於控制不住地笑出了聲,在安靜的小黑屋裡顯得十分放肆。
倆村民被幾人氣得臉都青了,「閉嘴吃飯,哪兒那麼多話,還有你倆,不准笑了,有什麼好笑的。」
時寒和季瀟根本不聽兩人的,依然在哪兒大笑,嚇得那兩位村民以為他們知道要做祭品被嚇瘋了,於是手忙腳亂地離開了小黑屋,走出去老遠,耳邊依然還迴蕩著那魔幻的笑聲。
封司徹掃了兩人一眼,忍俊不禁,「明明應該是我們受到驚嚇,怎麼反倒把人給嚇到了?」
時寒好不容易止住笑,「我就納了悶兒了,就這膽子,怎麼敢幹殺人放火的事?」
季瀟接話道,「人家可不是殺人放火,而是祭祀,我估計這事政府都管不著,因為邪門兒。」
封司徹和時寒逐漸認真了神色,封司徹問道,「怎麼說?」
季瀟徐徐道來,帥氣的臉龐在小油燈閃爍的燈光下,有些晦暗不明,甚至暗含了絲絲神秘。
「關於這些古老的祭祀,巫術,很多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就像世界上的那些未解之謎,如果不知,就得抱著敬畏的心態,否則對方報復起來,你將沒有絲毫的還手能力,在這樣的情況下,損失一定會更多,政府不會為了小眾的利益去損失大眾的利益。」
這是一種平衡,而非無情。
兩人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這種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東西,最後不要主動招惹,否則惹來殺身之禍,沒人會管你。
空氣安靜了一會兒,時寒說道,「昨天不是已經商量好逃脫的辦法了嗎?」
季瀟看了他一眼,「你忘記我們來這裡的目的了?」
「沒有。」時寒無奈,「可若是村長不告訴我們秘密,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