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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恆玉學畫畫的時候,當然也有怎麼也畫不好的時候。
那時他要畫一片花瓣,怎麼畫都不像,於是他就跑去花園裡觀察,從各個角度觀察花瓣的形狀。
在此期間,他畫了無數種花瓣,各種形狀的,各種位置的,直到無論怎樣他都能畫好之後才停止畫花瓣了。
所有的成就都在無數的努力下堆積起來的。
大家的讚美聲不斷朝楚恆玉湧來,但這些都是他應得的,是對他無數努力後的肯定,是對他辛苦汗水的認可。
有個老人走到楚恆玉的面前,「小友,這畫你打算賣嗎?」
楚恆玉暗暗欣喜,又可以大賺一筆了,點頭,「當然賣。」
這是沈南川忽然說道,「這幅畫可是難得的佳作,大家有目共睹,肯定有許多人想要,但是畫只有一副,我們也不能厚此薄彼得罪大家,這樣吧,你們誰出的價高就給誰,這樣比較公平,省得爭搶,壞了大家的友誼,對不對?」
眾人暗道沈南川心思靈活,但這確實也是最好的辦法。
「行,我們就用這個方式買畫,小友,那你說個底價。」
沈南川抑制不住激動地碰了碰楚恆玉的手臂,「恆玉,你趕緊說一個這幅畫最低賣多少錢,一會兒他們競爭,誰出的錢多就賣給誰,到時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同意嗎?」
楚恆玉心裡暗笑,看來今天不止大賺一筆了,「最低賣十萬。」
這樣的畫作十萬算特別低價了,他畫了一天,其實應該二十萬的。
但這裡的都是人精,要是他說太高了,別人肯定會覺得他太會算計了,還是給大家留個好印象吧。
這裡有許多人或許都是他以後的客戶,魚嘛,需要好好養。
一聽他說十萬,有許多人都覺得這孩子太單純了,這畫這麼好,怎麼也得三十萬起價,要知道好畫早就超過五十萬了。
封司徹站在楚恆玉旁邊,心裡特別明白這些人在楚恆玉的眼裡都成了待宰的羔羊,全部化成了金元寶。
他其實有些好奇,楚恆玉是古代的皇子,怎麼對金錢這麼渴望呢?
沈弘陽和宮雲聯見楚恆玉打算拍賣他的畫,而底價還是十萬時,臉色不由變得更難看了。
別人一來就打算競拍楚恆玉的畫,搶著要,而他們倆的居然無人問津,這樣的落差讓他們第一次體會到了,沒有家族庇佑,他們或許什麼都不是的殘忍感。
有人出價,「十五萬。」
「我出二十萬。」
「李老頭,你家來那麼多畫了,怎麼還來爭,我出二十五萬。」
「我喜歡這幅畫帶來的生機感,不能讓給你,三十萬。」
楚恆玉微微瞪大眼睛,如果三十萬的話,今天一天的辛苦就算值得了,而且非常值得。
沈南川戲謔地看著旁邊臉色微微發白的沈弘陽和宮雲聯,傲嬌地抬起下巴,「這下你們服氣了嗎?」
兩人呆呆的,對現在發生的一切不願意去相信。
沈南川冷哼一聲,讓你們瞧不起人,活該,「以後有你們好看的。」說完不理他們了。
楚恆玉不會屈尊降貴去奚落兩人,以他的驕傲,不屑做這樣的事,只是淡淡地看了兩人一眼。
恩奈斯突然出聲,「四十萬。」
這聲音極大,大家都注意到了。
楚恆玉很吃驚,三十萬已經是他期待的最高價了,這人出四十萬,值得嗎?
封司徹眸光閃了閃,之前恩奈斯來問他和楚恆玉什麼關係時,他就該猜到了,恩奈斯對楚恆玉有企圖,現在明目張胆了。
沈弘陽不可思議地看著恩奈斯,他曾經把自己的畫送給恩奈斯,但恩奈斯沒要,現在他明白了,對方不要是因為他畫得不好。
旁邊兩個陌生男人也是一臉異色地看著恩奈斯,認識那麼多年,他們從來不知道恩奈斯是愛畫之人,現在突然花四十萬去買一幅少年的畫,挺讓人吃驚的。
「四十五萬。」還有人出更高價,聲音堅定,似乎勢在必得,是個眼神痴迷的老人喊的。
楚恆玉有些吃驚,這個價格高出他預期太多了。
封司徹剛開始沒有仔細看畫,現在有人出價四十五萬,倒是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走到畫的正面,依然是三張畫一一看過去,然後停留在楚恆玉那幅畫上。
看著看著,他感覺自己好像置身於花園兒中了,成了花園兒里的一朵花,一株草,一片葉子,好像融入其中了,特別有代入感。
楚恆玉的畫在這段時間的磨練下,又精進了不少,真的是很厲害了。
恩奈斯看了一眼那個老人,出價,「五十萬。」
這個價格像一把火把人群燒起來了,議論聲,驚嘆聲夾雜在其中,越來越大,委實讓那些老年人不明白了,一個年輕人為什麼要跟他們爭?
沈弘陽輕輕拉了拉恩奈斯的衣擺,擔心他是一時迷惑,想把他喚醒。
恩奈斯此刻無比清醒,他想得到這幅畫,想在楚恆玉心裡留下痕跡。
如果換一個人,他有的是手段讓對方乖乖投懷送抱,但他發現楚恆玉沒有弱點,而他也不想對楚恆玉耍手段,這會讓他覺得自己配不上對方。
宮雲聯一臉苦澀地看著,他那幅被所有人忘在腦後的,孤零零被風吹得微微捲起小角的畫,黯然地對旁邊的男人說道,「堂哥,你覺得誰畫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