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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明天能恢復原狀。
……
楚恆玉待在黑暗裡觀察了接近兩個小時,終於摸清巡邏武警的規律了。
干宮附近,四隊武警一直不間斷圍著干宮走。
干宮占地寬廣,四方形,一隊即將轉彎的時候,另一隊也從另一邊拐過彎兒來,幾乎沒有間隙。
唯有的一個空子就是有一個隊人馬要慢幾秒鐘。
楚恆玉打算抓住這幾秒飛進干宮去。
剛拐彎兒,忽然隊伍前面的獵犬狂吠了幾聲,並想往前衝去。
武警一瞬間警惕起來,觀察四周,沒發現異狀,這才又繼續巡邏了。
楚恆玉單手按在地上,緩衝落地。
伸手拍了拍胸脯,幸好他飛得比較快,不然肯定被那狗發現了。
觀察著四周,這裡很陌生,或者說這裡的一切對他來說都很陌生。
先去找四方館,他出嫁之前住的宮殿。
他從夏國來的時候,封司徹還住在宮裡,大婚之後,才搬到自己府里去的。
他本以為封司徹不得他父皇寵愛,大婚後,被他父王隨意發配到了一個地方,沒想到根本不是他以為的地方。
楚恆玉,你真是蠢如豬,居然把所有不合理的現象都強行合理化了!
你真有才!
晚上的干宮,非常安靜,安靜到連一絲蟲鳴都沒有,光線不是很好,雖不是伸手不見五指,但也只有淡淡的月光照在地上。
楚恆玉深一腳淺一腳地隨便朝一個方向摸去。
干宮那麼大,怎麼去找四方館?
「啊……」
一聲尖叫嚇了楚恆玉一個激靈,「誰,誰在那裡?」邊戒備,邊緩步靠近。
房檐下,有個人環抱著自己的身體,嚇得蜷縮在角落裡,渾身抖如糠篩。
「別,別靠近我,走開,走開……」少年的聲音,把臉埋在膝蓋里,伸手亂揮,「鬼啊……」
慘澹的月光下,從黑暗裡走出來一個披散著長發的小姑娘,確實挺鬼的……
……
警察局。
「說,這個時間點,你們為什麼在干宮裡?」一個身穿制服,滿身正氣的警察無語又嚴厲地問話。
審訊室里,氣氛嚴肅,楚恆玉和少年並排坐在桌子後面。
楚恆玉打量著四周,打量著警察,他好像被抓到官府來了。
都怪旁邊這個少年,在他靠近的時候,嚇得神志不清,邊跑邊大聲喊他是鬼,把官兵招來了,然後他們就被帶到這個地方來了。
少年偏頭看了看楚恆玉,在黑暗裡,他看起來真的很像靈異事件中的鬼,那麼長的頭髮。
而且一張臉漂亮地沒有任何瑕疵,不是女鬼是什麼?
輕輕撞了撞楚恆玉的手臂,小聲說話,「警官問你話呢?」
楚恆玉扭臉看他,看了一會兒,移開了視線,什麼也沒說。
他能說他是進去找回家的路嗎?
別人會信他嗎?
肯定不會。
所以……他能說什麼,什麼都不能說。
「你是啞巴?」少年試探著問了一句。
楚恆玉沒理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警察看到倆少年無視他的存在,自顧自在那兒交流,真是生氣都不知道該怎麼生了,「你們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少年興高采烈地看著警察,「警察叔叔,他是啞巴。」
警察無奈扶額,「回答我的問題。」
少年一臉懵逼,雙眼蚊香狀,「什麼問題?」
「名字?」
「沈南川。」
警察心裡詫異,沈家的人?
看少年一聲價值不菲的衣服,不像是普通沈家的孩子,那應該就是沈家的,只是沈家小少爺怎麼深夜在干宮裡?
「年齡。」
「十六。」
「為什麼在干宮?」
說到這個,沈南川興奮了,「警察叔叔,我聽說干宮裡有靈異事件,特意去看看。」
你咋不上天呢?
警察同志在心裡吐槽,「你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
「不知道,我還在上高中,沒有學過法律,也沒人告訴過我。」
說著沈南川還挺委屈,家裡冷冰冰的,只有保姆,沒人管他,誰告訴他這些啊!
警察同志默默無語,他今天為什麼要為了躲老婆跟同事換班啊,遇到這兩個奇葩。
視線移到楚恆玉身上,「你呢?又是為什麼去干宮?」
楚恆玉抬頭看了警察同志一眼,然後又低下頭,保持沉默。
沈南川十分活躍,「警察叔叔,我跟你說了,他是啞巴。」
警察同志走到桌子面前,叩擊了兩下桌面,「你真是啞巴?」
楚恆玉沒動,沒應。
難不成還是聾子?
警察同志如是猜測,然後去拿了一個本子和一隻筆放到過來,寫下「你叫什麼名字?多少歲?為什麼去干宮?」然後轉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方向,移到楚恆玉面前,再把筆放到本子上面,示意他寫。
只要不是傻子,都懂他的意思。
楚恆玉還是沒反應。
果然啊,上帝給一個人開了一扇窗,必定要關上那道門。
這小少年長得沒得說,但怎麼又聾又啞還不識字呢?
好慘一孩子!
警察同志把本子和筆收回來,打算通知家長來批評教育一頓,然後把孩子接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