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頁
「謝景玄只不過是空有一副皮囊,卻以色侍君,魅惑陛下!」
「別人夢寐以求想要得到的,謝景玄唾手可得!」
說到最後,許元正像是泄憤一般怒吼出聲,字字句句說著這世間的不平,若不是謝景玄給陛下吹枕邊風,若不是謝景玄魅惑了陛下,他又如何能成為現在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左相!
看著眼前激動的許元正,厲時琛的眼神愈發冰冷。
「憑你也配提謝景玄的名字?」
「殺了吧。」
厲時琛丟下這句話便走了。
許元正惶恐地想要睜開繩索,向陛下爬去。
「陛下,陛下饒命!」
「陛下!」
還未等厲時琛走出牢房,哀嚎聲忽然停止。
整個地牢瞬間變得安靜。
厲時琛走出了大理寺,看著身後這座仿佛銅牆鐵壁的牢房,有些厭煩。
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厲時琛伸了伸懶腰,說道:「回宮吧。」
「是。」王公公看了一眼心情不佳的陛下,默默地低著頭。
厲時琛的情緒還是有些糟糕,直到王公公給他呈上從雍州送過來的書信之後,他的臉色才有所好轉。
[陛下,展信悅。
銅川一事已塵埃落定,百姓們也在慢慢痊癒中,只是還需食療一段時間,便能去除這癭病。
雍州大大小小的地方官員也已被微臣整頓一番,陛下可放心。
這兩日臣會啟程到達洛陽,屆時再與陛下聯繫。
一同送到陛下手上的,還有臣最近的得意之作,希望陛下喜歡。]
厲時琛看了一眼呈上來的木盒子,裡面裝著一條玉石珠子。
謝景玄怎麼想著送他這個?
不過厲時琛還是將它好好收了起來。
厲時琛看向王公公,問道:「聖旨送到謝景玄手上了嗎?」
王公公立刻盤算了下,回道:「應該是近兩日就能收到了。」
-
謝景玄此時正在洛陽一帶,看著手上的信件,有些遺憾。
前些日子他給陛下寫的書信中提出,希望陛下能給他送一件有他味道的衣物,好讓他緩解一下相思之苦。結果被陛下毫不留情地罵了他一頓,後面他又陸陸續續給陛下寫了回信。
[陛下,臣只想要睹物思人。]
[臣只是想要陛下一件貼身衣物,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陛下,怎就如此狠心。]
謝景玄笑了笑,以陛下害羞的性格肯定會覺得他犯渾,怎麼可能會給他送那種東西。
等等……
除了聖旨之外,謝景玄竟意外地發現了一個小盒子。
這是陛下送來的?
謝景玄有些迫不及待地打開看了一眼,竟然是一枚玉戒。
這枚戒指,謝景玄曾見過無數次,也親吻過無數次。
是帶在陛下食指上的那枚白玉戒指。
謝景玄啞然失笑,陛下怎麼捨得把這枚玉戒送給他了。
謝景玄從盒子裡把玉戒取出,送到唇邊落下一吻,隨後小心翼翼地戴在了同樣的食指上。
-
船帆從淮河一路行駛到了洛陽的地界,無人敢攔。
靜嫻公主在府上揉著額頭,身邊還站著一位高大的男子正在給她松著肩膀,「公主何必如此憂心,有王爺在身後為公主善後,公主儘管安心些。」
「呵,靖安王?」靜嫻冷笑,嘲諷出聲:「我這位兄長哪次出事不是撇得一乾二淨的?私鹽一事陛下已經發現了,淮河一帶是本宮管轄的地方,若是販賣私鹽只能走水路,本宮跟私鹽這事已是脫不了干係!」
想起銅川之事,靜嫻氣得直接砸了手邊的茶盞。
雍州知府與那銅川縣縣官竟然給她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子,等她發現時,已經為時已晚,她的人根本沒攔得住那封急報,讓它送上了京城!
她在府里坐立不安一整日,徹夜無眠,直到天天蒙蒙亮,京城的人傳來消息,此次下來查這雍州之事的人竟然還是謝景玄。
她差點暈了過去!
真是應了那句話,不是冤家不聚頭。
下來誰都可以,但偏偏是謝景玄!
謝景玄包括整個謝家都是臣服於陛下的人,謝家一向軟硬不吃,忠君職守,絕不會背叛陛下。
此事若是敗露,她可是必死無疑!
謝景玄先不說是當朝丞相,他身後站著的可是皇帝陛下,與陛下千絲萬縷的關係雖然惹人非議,但謝景玄是能向陛下吹枕頭風的人。其餘的官員隨從也是朝廷派下來的大臣,若是在洛陽出事,陛下第一個便會拿她開刀。
「公主,謝大人已經來到城門口了!」
靜嫻聽後緩了口氣,整理了一下儀容,強撐一抹笑意:「走吧,咱們去迎接左相。」
來到洛陽城,第一件事肯定是想要去拜訪一下靜嫻公主,只是前些時候謝景玄進城受到了洛陽城的攔截,很不高興,所以索性直奔城裡的住處。
聽聞謝景玄沒有到訪她的公主府,而是直接去了城裡的住宅安頓休息。
靜嫻氣得撕碎了帕子,謝景玄這是瞧不起她的意思?
來到洛陽城立刻給她一個下馬威?
偏偏靜嫻還不能生氣,還要笑臉相迎。
這才是讓她最慪氣的一點。
書意看見主子來了,特別高興,他已經在此等候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