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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媽媽眼都看直了,這可是金元寶啊,她可是沒看錯,這位爺出手闊綽,也不知道是哪家權貴的公子哥,出來尋歡作樂。
崔媽媽把厲時琛當成了肥魚,心裡已經在想著今晚能賺多少元寶回來了。
原本依依不饒的顧客也沒再出聲。
暗衛悄悄摸上了船,潛伏在黑暗裡。
今晚這麼多人,他們更不能掉以輕心,雖然陛下的身手不比他們差。
厲時琛一群人上了百花舫之後把面具重新戴上了,遠遠瞧見幾位達官貴人,若是被認出來那就不好玩了。
崔媽媽只當他們是不想露臉,笑了笑說會幫忙保密。
小安子再拿出一錠金元寶,遞給崔媽媽說:「給我來最好的上房。」
崔媽媽眼饞,把手摁住了,看著金元寶依依不捨,遺憾地說:「幾位少爺真是可惜了,今天天字號房都已經排滿了。」
厲時琛看了一眼小安子,小安子意會,拿出一沓銀票。
崔媽媽哭喪著臉,說道:「真不是崔媽媽我不想安排,是那幾位客房都是幾位貴客,提前預約好的,這……實在是沒辦法吧,各位少爺見諒。」
這一沓銀票都能頂她這兒幾個月的入帳了,崔媽媽眼饞得很,但是她也清楚那幾位客房的貴客都是不能得罪的,尚且還不知這位眾人擁簇的少爺是什麼身份,但是那幾個包間的顧客都是皇室子弟。
就算給她再多銀兩,她也不敢得罪啊。
正在僵持的時候,一位僕人打扮的男子走了過來。
「崔媽媽,我家少爺問什麼時候才到清玉姑娘出場。」
崔媽媽趕緊回道:「哎,快了快了,讓爺再耐心等等,我這就讓小玉過去先陪著爺聊聊天。」
崔媽媽把他們引去了普通客房,房間不大,位置卻不錯,從窗台望去,剛好能瞧見中間的舞台。
崔媽媽笑眯眯地說道:「這間房雖然比不上天字號房,但視野極佳,各位客官稍作休息,我這就安排幾位姑娘過來。」
厲時琛皺眉剛想說不用。
謝景玄及時開口,「不用了,上壺好茶便可。」
崔媽媽走後,房間一陣安靜。
隨後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這間房雖然視野不錯,但是隔音奇差。
一陣曖昧的打鬧聲,在安靜的房間尤為明顯,讓幾位未嘗人事的少年郎有些僵硬。
元祁和陳旭立刻活躍起氣氛,元祁想起剛才看到的僕人,說道:「剛才那位僕人是平西王府的下人。」
陳旭立馬誇讚:「厲害啊,你連這都知道?」
元祁搖頭,解釋道:「只是因為這個僕人的容貌比較特別好認罷了,上次打馬球時見過,剛才瞧見便覺得熟悉,也是忽然想起來這人是平西王府的下人。」
謝景玄:「原來如此。」
陳旭撓撓頭,「那麼另外兩間房是哪位權貴?」
話音剛落,暗衛從門外走進,跪在地上稟報:「陛下,已查清楚這三間客房的信息。左手邊的是靖安王府的世子厲景平,中間的是平西王府的二少爺厲東萊,右手邊的那間是伯爵府的陸君寧。」
說完便退出門外。
陳旭和元祁看得一臉咂舌,默默地端著茶水喝了兩口。
厲時琛垂著眼眸,食指和中指輕輕地點著桌面。
這是他在思考時的習慣。
謝景玄悄悄地注意著這些細節,默默地記在心裡。
突然間,船舫傳來歡呼聲。
原來是清玉姑娘出場了。
陳旭微微嘆氣,可惜了,這樣美好的女子賣身青樓也註定只能深陷泥潭,淪為賓客們的玩-物。
厲時琛聽著陳旭的話,饒有興致地看了一眼舞台中央的女子。
穿著薄紗翩翩起舞,柔弱無骨,舞姿優美。
眼眸垂淚,確實是位美人。
謝景玄問出了厲時琛心中所想:「你是哪裡聽到的這位清玉姑娘?」
陳旭微微一愣,隨後說道:「我還以為這件事圈中人人皆知呢。」
「嘖。」謝景玄嫌棄道:「你少說廢話。」
陳旭聳聳肩,說:「清玉姑娘是很小的時候就被賣到這百花舫了,小時候未長開時也不過是給百花舫干點粗活,後來被崔媽媽培養成了賣藝不賣身的憐人。只是清玉姑娘長得實在太美艷了,而且很有才情。京中有幾首流傳極廣的曲子還是出自這位清玉姑娘的手,只可惜這裡可是百花舫,崔媽媽等的就是給她打出名頭再給她賣個好價錢。」
元祁聽著也覺得有些惋惜,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厲時琛,隨後狀示無意地開口說道:「有句話也不知當不當講。」
厲時琛瞥了他一眼,「說。」
元祁頭皮發麻,斟酌過後,說:「我聽聞平西王素來好色,偏愛美人,如今府里的姬妾便是數不勝數。這平西王的二兒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跟平西王一個德性。」
厲時琛:「然後呢?你應該不只是想跟我說這些。」
元祁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厲時琛,猶豫著開口:「我聽聞平西王在那方面比較殘暴,弄死了不少女子,隨意拋到亂葬崗。」
剛說完,元祁緊張地補上了一句:「只是聽說。」
接著又重複了一遍:「真的只是聽說,萬萬不能當真。」
厲時琛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元祁表情有些惶恐,默默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