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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時琛眉頭輕皺,冷聲道:「你給朕離得遠一些。」
謝景玄絲毫未動,仿佛未聽到這句話。
厲時琛把畫卷丟了木箱子,把人推開,說:「畫卷朕已經看了,出去。」
謝景玄勾唇一笑:「若是陛下願意讓微臣親一口,臣……」
話還未說完就被厲時琛打斷:「若是再口出狂言,朕立即讓人將你送去淨身房。」
還未等謝景玄說什麼,就聽見王公公此時在殿外出聲喊道:「陛下,人都到齊了,宮宴隨時可以開始了。」
厲時琛瞪了謝景玄一眼,徑直走出殿外,謝景玄也只好作罷。
宮宴開始。
教坊的舞女們絡繹不絕,在陛下眼皮底下賣力地表演著。
殊不知,在厲時琛眼裡,她們似乎都長著同一張臉,甚是無趣。
他向來不懂得欣賞美人跳舞,若是劍舞,厲時琛還能欣賞一下,可這左扭右扭的,毫無力量感,讓他覺得無聊至極。
他與父皇的性子恰恰相反,若是他的父皇看到這些美人,說不定已經醉倒在溫柔鄉里了。
酒過三巡,厲時琛毫無醉意,底下的大臣喝倒了一批又一批。
林放與厲時琛喝酒,「陛下,末將敬你一杯!」
厲時琛難得露出笑意,「許久未入京,可還住得習慣?」
林放憨笑道:「末將就是一粗人,哪裡說得上習不習慣。」
厲時琛想起在軍營時,林放曾說過若是以後入京便找一門好親事,把人帶回邊疆,往後繼續守著這大厲。
厲時琛眉心一動:「你難得回京,若是有心儀的女子便把婚事辦了吧,朕為你做主便是。」
林放一聽,想起在城外時遇到的女子,猶豫片刻還是對陛下說道:「末將前幾天入京時曾在城外遇到一女子施粥,那日偶遇末將念念不忘,只是在京城這幾日尋找一番都未曾再見那女子身影,末將想懇求陛下為末將尋到此女子,末將想娶那名女子為妻。」
林放此話一出,殿內有一瞬間的靜默。
還有人看向了女眷那邊的席面,這不是璃月公主嗎?還能有誰?
要知道璃月公主出了名的樂善好施,經常到城外施粥,除了璃月公主怕是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厲時琛微微挑眉,倒是沒直接拒絕,反而重新打量了一下昔日的這位副將,心中有了幾分較量,淡聲道:「朕答應你了。」
不過厲時琛沒有把話直接挑明,璃月是他的妹妹,若是璃月願意,他可以十里紅妝送其出嫁,若是不願,誰也不能強求。
除了不知情的林放,底下的大臣們都聽出了弦外之音。
忽然,奏樂聲停止,從殿外走進兩名絕色舞姬,半紗遮面,扭著水蛇腰,跳著極其香艷的舞蹈。
其大膽的舞姿讓諸位大臣目瞪口呆,這……
曼妙的舞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謝景玄冷冷地看著,看見陛下的目光未放在兩位舞姬身上才放心。
一曲舞畢,燕王拍拍手,看向厲時琛笑道:「這是臣送給陛下的生辰禮,希望陛下喜歡。」
聞言,厲時琛莫名地看了一眼謝景玄,瞧他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不知為何,心底有些暗爽。
厲時琛還是開口拒絕了燕王的好意:「不必,皇兄還是留給自己好好享用。」
燕王傻眼,他好不容易才從封地尋到了兩位絕世舞姬,沒想到陛下竟然拒絕了。
「陛下,可要再考慮考慮?」
厲時琛嗤笑:「皇兄喜歡,便留著。」
他忽然明白父皇為何會如此寵愛這位六皇兄了,這兩人還真是臭味相投。
謝景玄鬆了一口氣。
他不希望任何人染指陛下半分。
看著燕王眼裡閃過嫌惡。
而其他大臣心裡卻是嘆氣十足,陛下連這等極品美人都看不上。看來大選之事只能作罷,今晚許多貴女獻舞也未能入陛下青眼,真是不知,陛下到底想要何等美人。
燕王之後,不少王室齊番上陣送禮。
名貴的書畫,寶珠珍品,什麼稀奇玩意都有,讓眾人大開眼界。
唯獨被拒收禮的燕王有些不安,「陛下,臣來日一定補上陛下的這份生辰禮。」
厲時琛瞧了他一眼,「嗯」了一聲。
長公主雖然被禁足府中,卻也讓人送來一副她親手縫製的江山圖。
長公主的繡工極好,在京中也算是頗得盛名。
這幅江山圖的工序極難,耗費了她大量的時間和心血,是希望能討好陛下,讓陛下不要計較她之前做的那件荒唐事,也希望陛下能取消她的禁令。
厲時琛只是看了一眼,讓王公公收下,卻也沒說要撤掉長公主的禁足。
長公主之前扣留官眷一事鬧得沸沸揚揚,京中這段時間可沒少說她的閒話,原本高高在上的長公主一朝掉入泥潭,也足以讓人唏噓。
靖安王兩父子倒是有些沉默,對於長公主的做派,靖安王甚至有些慶幸兩家早早斷絕了這門姻親,這長公主不是什麼好東西,這襄寧郡主亦是如此。
這兩人給他兒提鞋都不配。
謝景玄坐著無聊,倒了一杯酒,剛想倒入嘴中,卻聞到一股異常的香氣。
他從小對藥物的味道極其敏感,一聞便知這酒水被人動過。
謝景玄默不作聲地觀察著周圍的大臣們,見他們並無異樣,陛下那邊每一道菜呈上來之前都試過毒,甚至最後在陛下面前還要再檢驗一次,所以並不會有人冒險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