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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嫻立刻從男人堆里起來,驚慌失措地打開了房門,嬤嬤見狀一邊給她披了件外衣, 一邊說著:「左相揚言要公主給洛陽城百姓一個交代,也給陛下一個交代。」
靜嫻聞言心裡一顫,隨即強裝鎮定說道:「本宮不需要給任何人交代!」
夜色很黑,整個公主府卻被火把照得十分敞亮。
公主府大門敞開,靜嫻站在門前, 看著謝景玄說道:「左相,深更半夜到訪, 似乎有些於理不合。」
謝景玄把手上的冊子丟到了她的腳前,冷冷一笑:「靜嫻公主不妨看看, 這本冊子都寫了什麼。」
靜嫻沒有撿起地上的冊子,反而說道:「就憑區區一本冊子, 一面之詞, 就想要定本宮的罪行?」
「區區一個男寵, 靠爬上皇上的龍床, 才一步步走到當朝丞相的位置,如今倒敢爬到本宮頭上來了?」
聽聞這話, 謝景玄不怒反笑, 「是又如何?那如今本官就是能爬到你頭上來, 本官還能親自執行你的死刑,靜嫻公主可還滿意?」
「你敢?!」
聽到執行死刑幾個字,靜嫻大驚失色地退後了幾步。
「本官有何不敢?」謝景玄輕蔑地看了靜嫻公主一眼,說道:「上面清清楚楚記錄在冊,碼頭上濫殺無辜,證據確鑿,公主還有什麼想說的?!」
靜嫻猛地一顫,不是說都清理乾淨了嗎?
看著那張滿是紅色指印的證據,靜嫻有些不可置信。
怎麼會?!
靜嫻目眥盡裂,她沒想到,那人竟敢背叛她!
謝景玄厲聲道:「荒淫無度,魚肉百姓,草菅人命,販賣私鹽,樁樁件件靜嫻公主可還記得?」
謝景玄一聲聲的質問讓她心緒大亂,強裝鎮定地說著:「左相可不要含血噴人,污衊皇室罪加一等!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公主府的侍衛不敢對左相下手,只能護在公主周圍。
謝景玄冷笑:「銅川因私鹽一事,死傷無數,靜嫻公主參與販賣私鹽,導致整個雍州民不聊生,罪不可恕,陛下盛怒,聖旨已到本官手上,即日判處死刑。」
「所有人證物證,陳列得細緻清楚,公主怕是逃不了了。」
聽到這裡,靜嫻已經渾身發軟撐不住,嚇得跌倒在地。
靜嫻腦子一片空白,嘴裡呢喃著:「怎麼可能……」
整個人又是哭又是笑的。
謝景玄見狀,忽然說了句:「若是公主可以將販賣私鹽的主謀供出,陛下說了可以饒公主一命。」
靜嫻就像抓住了那根救命稻草,整個人怔了一下。
是,販賣私鹽的人明明不是她,為何她要背負全部罪名,她那好哥哥卻在京城高枕無憂!
謝景玄見她的眉眼鬆動,又添了一把火,「不就是靖安王嗎?」
靜嫻猛地抬頭看向謝景玄,說:「好,本宮願意跟你回京,向陛下稟明一切!」
謝景玄笑了笑,「來人,把靜嫻公主扶起來。」
次日一早。
整個公主府封鎖了起來,百姓們不知道發生了何事,遠遠地看著官兵將公主府裡面的珠寶首飾全部搬空。
靜嫻見狀,心在滴血,那是她多年積累的財富。
謝景玄冷哼一聲,這些金銀財寶無不是這些年靜嫻公主通過搜刮民脂,從百姓身上獲得的油水得來的,也是因為如此,害得洛陽一帶的百姓這些年來,都過得十分艱苦。
田稅,鹽稅等各種稅收都比其他地方高出一大截,如今這些金銀珠寶,落在陛下手裡,將來也只會回饋在百姓身上。
洛陽城府衙知情不報,被謝景玄一併帶回京城,秋後問斬。
府衙門口張貼了新的告示,等官兵走遠之後,百姓才敢圍上來細細瀏覽。
「府衙和公主都被抓了!」
「太好了!是陛下來整頓洛陽了!原來那幾位大臣是朝廷派下來的!」
「你們看這裡,陛下說我們受苦了,這三年不會有任何稅收!」
「陛下原來還記得我們!太好了!」
「陛下還說……」
聽到百姓們對陛下一句句的誇讚,謝景玄笑得特別舒心。
他的陛下,就應該是這樣,在百姓眼裡是為值得信賴的君主。
馬車緩緩向京城駛去。
不知不覺離開京城已有兩個月了,謝景玄看著手上的玉戒出神。
竹林的風很大,颳得葉片嘩嘩作響。
「來了。」
謝景玄收起了思念的神色,握著佩劍站在馬車上,書意和暗二護在其左右,原本寂靜的竹林忽然湧現大量的殺手。
殺手的目的很明顯,是衝著他和靜嫻公主來的。
隊伍里的人喊了一句:「保護左相!保護靜嫻公主!」
一時間場面混亂,有書意和暗二在,沒人能近得了謝景玄身邊。
靜嫻就沒這麼好運了,長劍從馬車穿過,靜嫻勉強躲開,還是忍不住驚恐地大喊大叫起來。
刀劍混亂之中,一位刺客闖進了靜嫻公主的馬車。
靜嫻害怕地瞪大了雙眼,喊道:「救命!快來人啊!」
「公主,是我。」
看清楚來人的模樣,靜嫻一喜,但是想起是這人害得她身陷如此境地心生怨懟,可此時男子的出現讓她還是有了幾分期待:「你是來救本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