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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此時正在御書房問景深近日的功課。
謝清禾找到在水榭邊釣魚的謝景玄,看著他悠哉的模樣,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這傷都好了,就趕緊回去上朝,別讓鍾書韞那老頭三天兩頭來尋為父訴苦。」
春闈正是最忙的時候,左相在宮中養傷閉門不出,難為鍾老年紀這麼大了還要操心這麼多瑣事,根本忙不過來。
謝景玄:「知道了。」
謝清禾想起鍾書韞給他說的,看了一眼四周,這才小聲地說著:「今年的春闈有些棘手,陛下打算如何?」
謝景玄搖搖頭,「陛下覺得此事無足掛齒,並不放在心上,父親也儘管放心就是,鬧不起來的。」
謝清禾聽後有些著急地說:「這人明擺著是沖陛下而來的,陛下可有仔細查過這人身份?是否真的與……有關?」
謝景玄:「放心吧,陛下自有打算。誒?魚!上鉤了!」
謝清禾:「……」
算了,他就知道自家兒子從來都不是靠譜的。
最後謝清禾只能狠狠地瞪了謝景玄一眼,揮袖而去。
謝景玄把魚撈了起來,剛想跟父親探討一二,誰知謝清禾早已不見了蹤影,只好美滋滋地去御書房找陛下。
謝景玄來到御書房的時候,景深還在戰戰兢兢地被皇兄訓。
看到謝景玄,厲時琛這才對景深說了句:「行了,去玩吧。」
景深瞬間溜之大吉,在看到謝大人時向他投了個感激的眼神,連忙跑了。
謝景玄把他釣到魚拿來向陛下邀功:「陛下答應臣的可不會忘了吧?」
厲時琛哼聲:「朕怎麼不記得曾答應你何事。」
謝景玄有點愣住在那,啞然失笑,他沒想到陛下居然會不認帳。
謝景玄把魚交給了王公公,隨後來到陛下跟前,將他整個人攬在懷中。
「陛下怎能如此出爾反爾。」
厲時琛一把將他推開,嫌棄地說:「你身上的魚腥味太重了,離朕遠點。」
「嘶。」謝景玄用手捂著腹部,彎起了腰。
厲時琛有些不知所措,以為是謝景玄的傷口還未痊癒,方才那一下把他弄傷了,只好抓著他的手,有些緊張地看著他,「是不是碰到傷口了?」
謝景玄握著他的小臂,把他拽入懷中。
他的目光炙熱坦誠,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低下頭,在陛下的薄唇落下虔誠一吻。
厲時琛這才反應過來,謝景玄是裝的,便想要推拒。
謝景玄帶來的壓迫感,讓他掙脫不開,只能讓其撬開他牙關,攫取他口中的津液。
謝景玄的大手扣在他的腦後,一手緊緊摟著他的腰,讓他有些無力抗拒。
案桌上的奏摺全部掃落在地,衣服隨意丟在地上。
謝景玄的吻霸道又強勢,厲時琛有些呼吸不過來,只能咬了一口他的舌尖。
謝景玄的表情晦暗不明。
在厲時琛毫無防備之際,冰冷的珠子讓他輕顫了一下。
「那是什麼?」
謝景玄輕輕吻著他的耳垂,濕熱的氣息不斷地呼在他的耳畔,輕笑出聲:「那是臣送給陛下的禮物。」
「不行……」厲時琛眉眼帶著紅暈,搖頭拒絕。
細細碎碎的吻再次將他淹沒。
整條珠串消失不見,只剩一根紅繩落在外。
謝景玄輕輕牽扯著紅繩,像是在把玩心愛的玩具。
厲時琛滿臉羞怒之意,恨恨地罵了一句:「無恥!」
被扇了一掌的謝景玄,絲毫沒有羞愧之意,反而得意地笑了笑,「陛下,臣送的禮物可還喜歡?」
被捏著手腕,厲時琛羞惱道:「滾,朕怎會喜歡那種玩意?!」
「嗯?小騙子。」
謝景玄含笑道:「陛下明明很喜歡。」
直到珠串再次出現在謝景玄手中時,厲時琛渾身上下帶著一層薄汗。
難受至極。
還未等他緩過來,謝景玄才正式開始。
厲時琛一驚,像暴風雨般讓他措手不及。
-
春闈。
厲時琛在殿前昏昏欲睡。
鍾大人很重視此次的殿試,看著陛下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再看看春風滿面的小謝大人,直搖頭嘆氣。
如此重要的春闈,豈能如此胡鬧!
鍾書韞作為監考官,會在考場內四處走動,也會偶爾看看這些考生的作答。
路過白燁煜的時候,鍾老頓了頓,這位考生的文章從鄉試便是解元,層層選拔皆是甲等名次,如此出眾的水平在此次春闈大出風頭。
鍾書韞正看著他筆下的文章,比起上一屆的狀元郎謝景玄,可是有過之無不及啊。
除了鍾書韞,不少在場的官員都暗暗地注意著這位考生。
讓諸位大臣有所忌憚的不是他的才華,而是他的臉。
這位名叫白燁煜的考生,竟然與先帝的樣貌極其相似,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即使不驗證其身份,都可以猜想此名考生極有可能是先帝流落在民間的子嗣。
想到這裡,在場的大臣看向了坐在首位的陛下。
只間陛下左手托著腦袋,閉目養神,對此事並不放在心上。
甚至,在經過殿試之後,陛下淡淡地宣布了此名考生為本次春闈狀元郎!
作為京城百姓最關注的狀元郎,原本是值得祝賀的一件事,卻在狀元郎遊街之後,祝福聲逐漸消失,反而引起許多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