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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生了何事?」
「內場怎會有刺客?」
「陛下如今去了何處?」
「陛下可有受傷?」
王公公趕著回去宮中想親眼瞧見陛下是否安全歸來, 卻被一大堆人圍著水泄不通,王公公不由生出幾分怨氣。
王公公:「陛下沒有受傷。」
長公主這才鬆了一口氣差點癱軟在地, 旁邊的侍女攙扶著。
長公主已經顧不得在眾人面前失不失禮了,心有餘悸地安排侍衛清理馬場, 尋找賊人的蹤跡。
陛下若有事,她這長公主之位可保不住而且迎接她的可能是一條白綾或者一杯毒酒。
長公主還想要問更多關於陛下遇刺之事, 不太想放人。讓王公公心裡很是不耐, 只好冷聲說了句:「陛下讓奴才儘快回宮, 長公主還是莫要為難我一個做奴才的。」
陛下口諭, 長公主也不敢把人扣在這裡,只好讓人護送王公公離開。
刺殺一事, 人心惶惶。
長公主下令, 今日所有參與馬球賽的都要被一一審問, 所有人不得離開馬球場半步。
原本熱鬧的馬球賽現在怨聲載道,發生刺殺之事本就讓他們十分不安,刺殺的還是當今聖上,刺殺皇帝可是誅九族的死罪,她們只是深閨婦人,怎麼可能會參與刺殺。
可長公主下令,即使是一般的皇室宗親也沒法抗旨。
眾人也只能在馬球場上等著被問話。
謝清禾和鍾書蘊此時正在閣樓里下棋喝茶,剛想感嘆一句:偷得浮生半日閒。家僕急急忙忙進來傳話。
「陛下在城外馬場遇刺,現不知所蹤。」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就在方才,今日陛下出宮在城外騎馬,遭遇刺客,獨自騎馬離去。」
謝清禾猛地站起身,任由滾燙的茶水打落在身上。
鍾書韞趕緊讓下人備馬車,他要進宮!
鍾書蘊趕緊拉著謝清禾往宮中趕去。
陛下此時已經在御書房坐著了。
外面許多大臣都被打發了回去,厲時琛可不耐煩聽他們囉里囉嗦一大堆,無非都是在詢問他今日遇刺一事。
王公公:「陛下,謝大人和鍾大人求見。」
厲時琛拒絕的話到了嘴邊,看了下桌子上堆起的奏摺,眉頭輕佻,眼裡含著笑意:「宣。」
謝清禾和鍾書蘊快速地走進殿內,看見陛下毫髮無傷地坐在殿內批奏摺,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
謝清禾緊張道:「陛下,微臣聽聞陛下在城外遇刺,十分擔心,不知陛下可否安好?」
厲時琛淡聲道:「無礙。」
鍾書蘊:「今日刺殺之事,可要追查下去?」
厲時琛冷哼一聲:「不過些跳樑小丑,不必理會。」
鍾書蘊微微一頓,還想說幾句。
謝清禾卻眼尖地瞧見陛下案桌上的奏摺,紋絲不動放在那裡,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搶在鍾書蘊之前回話:「既然是如此,那臣就不打擾陛下了。」
隨後快速地說了句:「微臣告退。」
轉身那一刻,陛下宛如魔鬼般的話從身後響起。
「愛卿既然來了,就替朕把這些奏摺處理了吧。」
果然。
謝清禾有些欲哭無淚。
而鍾書韞顯然還不知道陛下的這個壞毛病,愣在那裡。
而謝清禾已經認命了。
厲時琛在外面鬧了一天也累了,讓兩位大臣來處理朝政,心滿意足地離開。臨走時還特意讓王公公安排御膳房上一些點心過來,犒勞一下兩位大臣。
謝清禾已經拿起御筆快速地翻看起了奏摺,看見鍾書韞一副傻愣的模樣,嫌棄道:「鍾老頭,莫偷懶,快些來批奏摺。」
鍾書韞這才反應過來,問:「陛下這是……?」
謝清禾嘆了口氣,說:「陛下一向不愛批閱奏摺,今兒我倆主動送上門,不就正合陛下心意?你別傻愣著了,趕緊批完這些奏摺,我倆能早些出宮。」
鍾書韞還是第一次得此榮幸,為陛下批閱奏摺,感嘆道:「陛下對你,可真是信任啊。」
謝清禾「嘖」一聲,說道:「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鍾書韞倒是沒說話,默默批起了奏摺。
此時,厲時琛正坐在浴池裡,逼著眼睛小憩一會。
安靜下來的時候總會想起與謝景玄相處時的點點滴滴,厲時琛抬手摸了摸耳垂,似乎還能感覺被輕輕啃咬的觸感,酥酥麻麻的。
想到一些話本子的內容,厲時琛感覺到身-下的異樣。
厲時琛剛伸出手,忽然想到,他跟謝景玄好像與話本子的內容相反,他才是被壓的那個?!
想到這裡,厲時琛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惡狠狠地說著:「好你個謝景玄,竟然想對朕做這種事。」
厲時琛冷哼一聲,濺起一片水花。
厲時琛心情很糟糕,一想到謝景玄就恨得咬牙切齒。
王公公頂著皇帝陛下的怒火,惴惴不安地說道:「陛下,宮裡傳來消息,長公主殿下把今日到場參與馬球賽的所有官眷都扣留了,還未放歸。」
厲時琛皺眉,冷笑道:「真是愚蠢的女人。」
夜色漸深,官眷們逐漸有些不耐煩了。
伯爵府夫人惱怒地打翻了婢女送上來的果盤,冷聲道:「本夫人還未曾試過被如此苛待,現在竟然還留在這裡餓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