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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無故不上早朝,那可是藐視朝綱, 是要論罪責罰的。
可戶部侍郎分明不知情的樣子,還不忘狀告一把:「大人的動向哪裡是我等能清楚的, 再說了,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不僅如此, 今日陛下龍體抱恙不上朝……
聯合起來,越印證了謝清禾腦海里的某個想法。
鍾書蘊沒發現, 謝清禾連握著筆的手都在顫抖。
魅惑君主, 一不小心可是誅九族的死罪, 謝景玄是怎麼敢的?!
謝景玄那可真是太敢了。
房間的冰一夜過去已經融化, 巳時的陽光從窗外折射進來,曬得寢殿有些熱烘烘的。
懷裡的人正在無意識地掙脫著他的懷抱, 低聲呢喃了一句:「好熱。」
謝景玄淺眠, 厲時琛在他因為熱, 在他懷裡掙扎著想要離開的時候,他就醒了。
厲時琛困極了,並未睜開眼,說了句,「冰。」
謝景玄只好讓下人重新拿了些冰塊進來,然後用扇子給他輕輕扇著風。
過了沒多久,殿內的溫度有所下降。
厲時琛的呼吸聲很淺,謝景玄一直在盯著他的臉。
厲時琛背對著謝景玄,忽然用腳踹開了蓋在身上的被子。
白嫩細膩的皮膚映入眼帘,後背上全是斑斑點點的紅色印子,看著留在陛下後背的吻痕,讓謝景玄吞了吞口水。
晨起的興奮,心上人這幅模樣在前,謝景玄的自制力再次丟盔棄甲。
謝景玄把厲時琛抱住。
厲時琛此刻只感覺像被一團火包圍著,厲時琛半夢半醒中,睡眼惺忪地推開了謝景玄,聲音沙啞低沉:「離朕遠一些,熱死了。」
誰知謝景玄將他摟得更緊了,耳邊傳來的喘息聲擾得他難以入眠。
厲時琛忽然驚醒。
有些惱羞成怒地罵道:「謝景玄,給朕滾開,你硌著朕了!」
謝景玄呼吸急促,細細吻著厲時琛的後頸。
厲時琛想要掙開謝景玄的懷抱,罵道:「熱死了,滾開,別煩朕。」
謝景玄不由地感嘆道:「陛下就像小冰塊一樣,身上好涼。」
厲時琛薄唇輕啟:「滾!」
謝景玄微微一笑。
厲時琛來不及阻止就被謝景玄用唇堵住了所有拒絕的咒罵聲。
殿內的喘息聲和陛下的怒斥傳出殿外,原本守在殿外的王富貴默默地走遠了。
又過了將近兩個時辰,厲時琛已經罵不動了。
被饒人清夢而且被迫配合胡鬧了一上午的厲時琛滿臉陰沉地盯著謝景玄,他的雙腿還有些微微打顫。
等厲時琛清清爽爽坐在養心殿用膳時已經過了晌午。
一整晚沒怎麼睡過的厲時琛怒火中燒。
謝景玄此時就跪在一旁,討好地陪笑著,並且再三保證:「臣再也不敢了。」
厲時琛冷冷地說:「你有什麼不敢的?」
謝景玄小聲地嘀咕著:「臣不敢做的可多著呢。」
厲時琛冷笑道:「例如呢?」
謝景玄看著厲時琛,吞了一下口水,眼裡的意味十分明顯。
厲時琛氣笑了。
「謝景玄,你想要弄死朕嗎?」
這句話嚇得殿外的王公公心跳急驟。
謝景玄無奈一笑:「臣怎會做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厲時琛冷哼:「謝卿大逆不道的事情做得少嗎?」
謝景玄笑道:「臣唯一做過大逆不道的事情就是心悅陛下。」
厲時琛抿著唇,耳朵微微發紅。
謝景玄握著厲時琛的手撫上臉頰,親昵地用臉蹭著陛下的手,說道:「臣什麼心思,陛下都是知道的。」
厲時琛用手狠狠捏了一把謝景玄的臉,直到看到臉上的紅印,才說了句:「謝卿什麼心思,朕不想知道!」
謝景玄聞言,立刻作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厲時琛抿唇拍了拍他的臉。
謝景玄總是這樣,只有在那種時候無比強勢,而平時就喜歡在他面前裝柔弱,裝可憐,喜歡在他面前裝委屈。
厲時琛有些惱意,「沒事就趕緊滾,別在朕面前礙手礙腳。」
謝景玄故意在陛下面前長嘆一聲說道:「陛下總是這般翻臉不認人,臣還以為臣昨夜的表現讓陛下很滿意。」
厲時琛:「……」
手癢了,想殺人了。
片刻後,殿內傳來好一陣瓷器摔落在地的破碎聲,夾雜著陛下的怒罵,還有小謝大人挨揍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謝景玄狼狽地走出了殿外,臉上卻是堆滿了笑容。
王公公無奈地搖了搖頭,陛下和小謝大人還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謝景玄在馬場的門口看見了謝清禾,像專門在等他一樣。
看見謝景玄走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臉色黑如墨汁。
鮮少看見父親這副模樣,讓謝景玄不由地心中一沉。
謝清禾直言問道:「為何一夜未歸,早上又是為何不來上朝?」
謝景玄有些沉默,不想開口。
謝清禾又道:「你可還知道你是戶部尚書?你知道多少人等著把你從戶部尚書之位拉你下馬?今早我替陛下批閱奏摺又收到了數道彈劾你的奏摺!這個官你還想不想做了?!」
謝景玄低垂眼帘,依舊保持著沉默,他和陛下對於戶部有著另外的計劃,目前暫且不能打草驚蛇,無法與父親一一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