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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禾:「陛下到底對你是怎樣想的?」
這件事遲早是要捅破天窗的, 若是陛下屆時矢口否認,若是陛下屆時置整個謝家於不顧, 若是陛下……他謝家已無後路, 到那時他便請旨辭官還鄉, 不再過問朝堂之事。
謝景玄也不瞞著,只是說了句:「陛下自有他的打算,不過爹也不用如此憂愁,陛下已經讓我入宮伺候。以後若是爹找我有事,恐怕要到御書房找我。」
謝清禾看著謝景玄臉上那得意的笑容,他好像白操心了。
這陛下都跟他兒子回謝府了,可見兩人的感情正是濃情蜜意之時,他說再多也無用。
說到這入宮伺候,謝清禾不得不警告謝景玄:「陛下尚在年幼,對這情愛之事可能有些新鮮,但也要注意節制,更何況這是天子!若是因為貪圖享樂而荒廢朝政,我們謝家便是這千古罪人!你不要臉,為父還要臉呢?你讓世人怎麼想?你謝景玄魅惑君主?從此君王不早朝?」
說到這裡,謝景玄不由地有些沉默。
他還年輕,初嘗禁果,食之味髓,如何忍得住。
只能任由父親對他說教了半個時辰,才放他回去。
謝景玄輕輕打開房門,見沒有吵醒睡著的人,才靜悄悄地到炭火旁邊烤了好一會,才上了床。
陛下回京之後都不愛練武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缺乏鍛鍊身體都差了許多。
謝景玄來到床前,陛下正抱著他的被子睡得香甜。
謝景玄從未想過有這一幕,心悅之人在他的床上抱著他的被褥酣睡。
這讓謝景玄有些熱血沸騰,心裡有一把火把他整個人都燒得很熱。
感覺到床榻往下陷,厲時琛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看了謝景玄一眼,抽出懷裡的被子,拱到謝景玄的懷中,閉上了眼又睡了過去。
謝景玄靜靜地看著一幕,心跳加速,不敢亂動。
直到萬籟俱寂,懷裡傳來一深一淺的呼吸聲,謝景玄才緩緩把手放在厲時琛的後背,輕輕撫摸著他的青絲。
溫柔繾綣。
若是厲時琛此時睜眼便會看到謝景玄眼裡那洶湧的愛意。
次日。
謝景玄給打瞌睡的皇帝陛下束髮,還未完全清醒的陛下很乖,任由謝景玄怎麼折騰,倒是沒有發脾氣。
謝景玄臉上一直帶著淺淺的笑意,陛下今日所穿的全是他的衣物,雖然他比陛下高一點,拿出前兩年的衣裳倒也合適。
陛下沒有嫌棄這是舊衣服不穿,讓謝景玄特別高興。
現在陛下身上完完全全浸滿了他的氣息,身上散發著一股屬於他的淡淡清香味,讓謝景玄異常滿足。
早膳是謝母親手做的,昨夜陛下來府里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所以一大早便起來做了各種膳食糕點。
謝景玄還吃醋地說了句:「陛下來嘗嘗我母親的手藝,她手藝極好卻不常下廚,今日沾了陛下的光了。」
厲時琛嘗了一口,如謝景玄說的一樣,謝夫人手藝很好,桌上擺滿了各種膳食,蒸炸燉煮樣樣都有,都是他喜歡吃的,可見半夜就得起來準備,應該是忙活了許久。
厲時琛淺淺一笑:「謝夫人這般用心,朕很感動。」
用過早膳之後,厲時琛在院子裡走走消食。
謝景玄在書房沒找到謝老,隨便抓來一個下人問了問:「老爺去哪裡了?」
「老爺一大早就出門了,聽說是和鍾大人有約。」
謝景玄「嘖」的一聲,怪不得時常問他要銀兩,這天天去下館子的,俸祿哪裡夠吃得起。
謝景玄想起他那被搬空的小金庫,抬腳拐進了母親的院子。
謝母正在院子裡打理花草,看見謝景玄過來,微微皺眉:「怎麼過來了?可是不合陛下胃口?」
謝景玄笑著搖搖頭:「陛下說很喜歡,只是兒子來找母親有事。」
「何事?」
謝景玄眉眼含笑,毫不廉恥地問母親討要零花錢。
謝夫人嬌嗔地笑著:「原來是這事,怎麼不早說。你如今伺候陛下,宮裡也需要打點一二,待會娘讓人抬兩箱元寶到你房間,若是不夠再找娘要便是。」
兩箱?元寶?
從未有過如此之多零花錢的謝景玄輕咳一聲,微笑道:「多謝母親。」
謝夫人:「把陛下照顧好就行。」
謝景玄頷首:「這是自然。」
謝景玄把一切打點好之後就回了後院,看見陛下此時正在霍霍他爹的魚池?!
謝景玄快步走過去,「陛下在做什麼?」
厲時琛瞥了他一眼,不想理會,然後繼續用魚餌擊中池子裡的魚,玩得不亦樂乎。
難得陛下有如此興致,謝景玄也沒做打擾,在一旁陪著他丟魚餌。
「昨天的刺客查出來了嗎?」
謝景玄淡淡地嗯了一聲,繼續道:「楓林那一帶原是平西王手裡的產業。」
厲時琛挑眉:「嗯?繼續說。」
謝景玄有些疑惑地回道:「素聞平西王愛好美人,可根據調查來看,平西王雖然貪色,對待美人並沒有特殊癖好,更不像罪狀書里說的荒淫無度,嗜血殘暴。至於這些刺客,平西王已死,這些刺客的存在有些突兀。」
厲時琛聞言,輕蔑的笑了:「你覺得朕為何只是將他關押卻遲遲未有處決?那是因為朕治的只是他的欺君之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