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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父哼聲道:「什麼時候讓元家那小子,正式登門拜訪一次吧。」
陳旭既驚喜又尷尬地應了聲:「是, 兒子知道了。」
午後,陳旭正在院子裡曬著太陽。
「表哥, 書拿反啦!」
聽著表妹調侃的聲音, 陳旭才回過神來, 有些侷促笑道:「表妹, 怎麼來了?」
陳淑婉打趣道:「看表哥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可是在想昨夜那人?」
近距離看到陳旭脖子上的吻痕, 嘶, 真狠吶。
陳淑婉笑了笑, 這是故意咬的吧,故意向其他人表示,這人已有主了。
這占有欲真強。
可如果不是因為她故意刺激一番,那人也不可能一步到位把她表哥吃到嘴裡。
說起來,應該感謝她才對,可這吻痕更像是故意在報復她昨日那番舉動。
陳旭下意識地想用衣領遮住脖子上的吻痕,想起元祁說的話,好奇問道:「表妹,昨日可曾看見過他?」
陳淑婉笑道:「看見了,還故意讓他看見你送我簪子,為我戴上髮簪,故意讓他誤會,讓他心急,沒想到效果居然不錯。」
只是陳淑婉沒想到,她的順水推舟一把,直接讓兩人了。
這樣皆大歡喜的結局很好。
面對陳淑婉的打趣,陳旭有些無奈也有幾分感激,如果不是表妹推波助瀾,也許他與元祁還要互相折磨許久。
如今他也能正式放下心裡的介懷,展望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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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岳父大人的首肯,元祁總算可以走陳府正門不用再爬牆了。
這次比之前那次鬧得還要轟動,元祁肆意張揚地把聘禮抬進了陳府。
娶男妻鬧得如此沸沸揚揚,而且還是兩次下聘,這可是京城獨一份啊。
兩家的態度也不再像之前那樣針鋒相對,元夜和陳落還會湊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也許是太春風得意,讓元夜沒開心兩天,就迎來了朝堂上的彈劾。
「陛下,這男風盛行若是止不住,來日必將引起禍端。」
「千古以來,何來娶男妻的說法,簡直荒謬!」
「男子相愛原本有違常理!」
一番話讓元夜和陳落都黑了臉,厲時琛看了一眼謝景玄,冷哼道:「謝景玄,你來說。」
所有目光一瞬間都攏聚在謝景玄身上,讓他有些頭皮發麻。
謝景玄只好出列,雙手作輯道:「陛下,臣認為此事並無不妥。」
厲時琛挑挑眉:「說說看。」
謝景玄:「既然兩人有情,何必拘於性別之上。」
「小謝大人此言差矣,若由此為例,日後豈不是後患無窮?」
謝景玄嗤笑道:「何為先例?古往今來,王公貴爵養男寵之事還少嗎?把男子囚於後院,行事遮掩見不得光難道不是更為不恥?若是兩人坦坦蕩蕩,光明磊落有何不好?而後患無窮更是駭人聳聽,兩位男子相愛又不是做什麼十惡不赦之事,何來後患?」
「可……可那元祁與陳旭如此囂張行事,讓後人學以致用,男風盛行始終不是什麼好事!」
謝景玄:「十里紅妝娶心愛之人,又不犯法。若是像李大人你養在城外的外室,一輩子只能在城外的院子裡虛無度日,無名無分多可憐啊。」
李大人瞬間老臉一紅,不敢再反駁。
這小謝大人為何總記得這茬。
厲時琛此時忽然開口:「謝愛卿說得對,只是兩人相愛成婚,又不影響江山社稷,何罪之有?爾等上奏彈劾此事實為無稽之談。」
對此事有異議的大臣聽聞此話,立刻憋住了嘴,不敢胡亂上奏。
只有幾個不死心的大臣還想勸諫幾句:「可古往今來的條例,並無娶男妻的說法。」
厲時琛冷道:「那我大厲王朝,可有規定不准娶男妻這一條例嗎?」
謝景玄搶先道:「回陛下,我朝並無禁止娶男妻相關律例,對男女子相愛成婚一事相對寬容。」
張大人左思右想,最後擠出一個理由:「臣要狀告那元祁,身為大臣之子,怎可在城內開妓院!」
「呸!爾休要胡言亂語!」
元夜趕緊回稟陛下,說道:「陛下,臣的兒子元祁只是在城裡開了一家戲園,並不是張大人口中的妓院!兩者怎可混為一談!」
兩人眼看著就要爭論起來。
王公公說道:「肅靜!」
厲時琛目光冰冷,「那百花舫是朕的產業。」
張大人聞言,震驚不已,哆嗦地跪在地上。
連元夜都有些詫異,原本他還怪罪自家那不爭氣的兒子,怎麼接手了一家妓院,沒想到今日才知那百花舫竟然是陛下的。
大殿內瞬間變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厲時琛看著張大人,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眼裡泛著森森的冷意。
「張大人你讓朕很好奇,當年是怎麼坐上的這御史之位,無憑無據光靠一張嘴彈劾別的大臣嗎?」
張大人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陛下息怒!臣只是……臣只是口不擇言,請陛下恕罪!」
厲時琛嘲諷道:「所以卿這些年來,頻頻在朝堂上勸諫,也活得好好的,真是讓朕覺得格外……稀奇。」
若是方才他敢勸死諫,厲時琛會直接讓他撞死在這金鑾殿上。
陛下這句話帶著點意味深長,卻是讓張大人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