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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
就在厲時琛出聲的一瞬間,謝景玄低頭吻住他的唇,舌尖撬開了他的牙關,將所有的嗚咽和掙扎吞噬。
片刻後,唇舌分開,一縷銀絲從厲時琛嘴角處滑落,謝景玄溫熱的指腹擦著他的唇角,眼裡的溫柔仿佛要溢出來。
「放開朕。」
厲時琛的語氣平淡,讓人聽不出喜怒。
謝景玄心裡猛地繃緊了一根弦,鬆開了陛下,跪在床邊,苦著臉說:「陛下,臣錯了。」
厲時琛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意思,搖了搖床邊的鈴鐺。
王公公帶著宮人魚貫而進。
看見小謝大人跪在床邊,王公公已經習慣了,只是盡心地伺候著陛下洗漱。
謝景玄想要給陛下穿衣,剛抬起一隻腳,就被厲時琛狠狠瞪了一眼,隨後謝景玄又跪了回去。
只能冷冷地盯著王公公為陛下穿衣。
感受到小謝大人那冰冷的視線,王公公心裡苦啊。
厲時琛:「宮宴準備得如何了?」
王公公:「宮宴的流程,禮部已經確認無誤了,現在賓客們正在陸陸續續進宮,大臣和公子哥們都在後院蹴鞠,官家小姐們都在後花園賞菊,夫人們則是到蕭太妃處請安了。」
厲時琛點點頭。
直到晚上宮宴,厲時琛才緩緩入席,身後跟著垂頭喪氣的小謝大人。
底下的大臣們都見怪不怪,自從陛下與小謝大人的關係曝光後,他們時常能在御書房看見,坐在小謝大人腿上的皇帝陛下,躺在軟塌上讓小謝大人捏腿的陛下,還有被小謝大人擁在懷裡的陛下。
一開始他們還暗暗稱奇,覺得陛下與小謝大人這相處的模式雖有些「傷風敗俗」,但篤定兩人感情十分親密。
直到後來,他們時常看到被陛下罰跪在地上的小謝大人,甚至跪在珠算上,或者頭頂一碗清水,又或者……
剛開始不少人猜測二人感情也許並不堅固,後來日子一長,這才明白,陛下與小謝大人那是情趣所為……也從那時候開始,他們才知道原來陛下才是下面那個。
不少人心裡默默嘆道,小謝大人真是好生威武。
可燕王不知,所以當看到陛下身後一臉鬱悶的謝景玄時,忽然笑出了聲。
「弟妹,這是怎麼了?」
謝景玄瞟了他一眼,沒說話,只是略帶委屈地看著陛下。
厲時琛選擇視而不見。
他不過是說了句,民間的習俗,男女子在婚前並不能相見,雖然謝景玄不是女子,但也該按照習俗,回到謝府,別賴在他的寢殿。
謝景玄聞言,兩眼一黑。
距離二人大婚還有一月呢,與陛下分床一月,與殺了他有何分別。
燕王隨後看了一眼臉色平靜的皇帝陛下,直覺告訴他最好不要多問。
此次中秋宮宴,連林放都帶著璃月公主,一家三口回了京。
現在大厲朝局穩定,日漸強大,邊疆一片祥和,林放也終於能放開手腳,時常能陪著璃月公主在塞外走走,所以此次中秋宴會林放也能帶著公主回京。聽聞陛下下個月將會舉行立後大典,璃月更是迫不及待地要回到京城,住上一兩個月。
厲時琛讓王公公把小郡主抱來,白白嫩嫩的幸好是隨了璃月公主的長相,十分可愛,若是長得像大老粗的林放,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厲時琛往襁褓中放了一個玉如意,希望小郡主平安順遂。
宴會結束後,滿城的煙火在夜空中綻放。
厲時琛和謝景玄坐在望月樓,登高賞月。
桂花酒的香氣撲鼻而來,謝景玄舉起酒盞,與陛下碰杯。
「這是臣與陛下一同賞月的第二年。」
宮宴結束後,不少皇室宗親都打算留下來,等待一月後的立後大典。
皇城最近十分熱鬧,陛下的婚期越來越近,百姓們都在討論封后大典之事,甚至還有人在賭坊下注,這小謝大人到底是穿女子婚服還是與陛下一樣穿這男子婚服。
燕王屁顛屁顛地跑去尚衣局問了一二,尚衣局三緘其口,陛下吩咐此事不得與任何人講起,包括謝景玄。
燕王又跑去問了一下王公公,王公公沉默半晌,找藉口搪塞一二。
最後,燕王只好問了皇帝陛下本人。
厲時琛挑挑眉,薄唇輕啟:「你猜。」
燕王抓耳撓腮,十四這般懼內,總不可能讓謝景玄在外人面前丟臉。
思慮再三之後,燕王在賭坊「男子婚服」那裡下注了一萬兩。
此事傳出,不少人紛紛效仿,跟著燕王殿下下注,畢竟燕王可是宮裡的人,他若想知道什麼,直接問尚衣局的女官直接就能得出答案。
不過還有人不信邪,壓在了「女子婚服」一處。
就例如璃月公主,她下得倒是不多,只不過是覺得有趣,跟著玩的。
不少權貴,世家公子小姐們都暗暗下了注。
原以為此事鬧得這麼大,陛下會派人來阻止一二,沒想到陛下不僅沒有阻止,還看起了熱鬧。
厲時琛哼聲,嚴肅道:「這是愛卿對朕屢次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懲罰。」
想到這裡,厲時琛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他們大婚的日子。
看著陛下如此高興,謝景微微玄嘆氣:「陛下喜歡就好,臣並無異議。」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