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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時琛忽然問起他這個問題,燕王這才娓娓道來。
「父皇若是想讓我來繼承大統,又怎會封我為親王?」
「十四,你是我們眾多兄弟姐妹中,唯一一個擁有兵權的人,他讓你去軍營真的只是為了鍛鍊你嗎?父皇是直接把兵權塞到你手裡了。」
「父皇留給我的這支軍隊,只是為了讓我隨時能回京城救駕,可我這支軍隊怎能比得上你的二十萬大軍。」
「世人皆以為我是父皇最疼愛的皇子,其實我早就知道我只是障眼法而已,父皇最寵愛的兒子一直都是你。」
「他早就想好了會有這一天,那天即使我衝進金鑾殿把三皇兄殺了,王公公也會拿出一道聖旨,而這聖旨上面只寫了你的名字,不可能是我。」
「從很久之前,我就知道父皇是什麼心思了,而且你是父皇與皇后的嫡子,你本來就是順應天意繼承的皇位。」
「再說了我本就無意坐上皇位,上早朝還要寅時起身,吃完早膳就得批閱奏摺。還不如我在巴蜀,一覺睡到三竿起,也無人管我。」
「……」
厲時琛氣得說不出話來。
所以他那日為何要回京?
厲時琛可不信,若是那日六皇兄處理了所有的叛賊臣子,救駕有功,救了在場的所有大臣,深得民意,王公公還能拿出奏摺宣布繼承皇位的另有其人。
燕王猶豫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十四,皇兄之所以在城門口,遲遲未進就是在等你啊,皇兄的線人傳來你入京的消息,皇兄才開始撞擊城門,城門剛破你就來了。」
說完還有些小驕傲:「皇兄是不是很聰明?」
厲時琛深深地看了一眼六皇兄。
很好,竟然被擺了一道。
作者有話說:
燕王殿下:想不到吧,本王才是最後贏家,看看十四如今哪有我半分快活。
第88章
燕王在京中逗留了數日, 因為被禁足在宮內,每天閒得發毛,不是去找幾位皇弟皇妹玩, 就是在湖邊釣釣魚,十分愜意。
六月的梅雨天氣, 有些悶熱。
燕王正在湖邊的庭院釣魚,一旁的宮女正在不停地給他扇著扇子,旁邊還放了兩桶冰塊,桌子上還有西域新上貢的水果。
魚還未上鉤, 燕王已經躺在搖椅上睡著了。
厲時琛來到時,看見此場景,頓時火冒三丈。
憑什麼他要累死累活上朝,六皇兄就能舒舒服服地睡懶覺。
父皇給六皇兄的封地富庶,讓他衣食無憂, 作為親王不用打理朝政,不用鎮守邊疆, 沒有煩惱,每天吃喝玩樂, 不是在沉浸在美酒佳肴,就是沉迷在美人懷裡。
這傢伙還說父皇不是最疼愛他的?
一想到這, 厲時琛氣得一腳踹到他的搖椅上。
「發生什麼?發生地動了?」
燕王嚇得立馬跳起身, 揉揉雙眼, 然後看見了十四那張黑沉的臉。
「怎麼了?」
厲時琛冷冷地看著他半晌,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皇兄, 真是好大的興致。」
燕王輕咳一聲, 看著十四十分不爽的臉色有些發憷, 「陛下說笑了。」
王公公揮退了其餘宮人,守在外邊。
厲時琛瞥了燕王一眼,說道:「蒙古大亂,朕要你帶兵出征。」
燕王嚇得嘴裡的瓜都掉了下來,震驚地說道:「十四說的可是我?!」
厲時琛微微點頭,唇角露出一絲冷笑。
燕王渾身一震,立刻哭喊道:「十四!這可要不得啊!皇兄手無縛雞之力,怎能擔此大任!」
厲時琛嗤笑道:「皇兄的能力,朕三年前就見過了不是嗎?」
燕王頓了頓,繼續哭喊著:「那是陛下看錯了,臣從未帶過兵打過仗,毫無經驗,若是帶兵出征豈不是白白過去送死?!」
厲時琛哼笑:「皇兄切莫小看自己,若不是當年……」
話還未說完,燕王趕緊打斷他,然後接過話說:「若不是當年陛下來得及時,救駕成功,整個皇城都會死傷無數,若不是陛下當年將叛軍賊子斬於劍下,哪裡來的太平盛世!」
說罷,燕王還陳懇地看了他一眼,希望他收回旨意。
厲時琛打量了他一眼,跟著他說了一句:「若不是當年皇兄在城門口磨蹭了一會,想必皇兄現在已經登上王座,坐擁這萬里河山,三千妃嬪擁入懷,天底下的美人,要多少有多少。」
燕王嘆氣:「十四,皇兄真不是那塊料子,萬一出兵戰敗,說不定城門失守,大厲的江山岌岌可危。」
厲時琛冷笑:「皇兄真會說笑,朕的二十萬大軍隨時在邊疆等候,蒙古還未到達京城,我軍就能將其全部絞殺,何來的岌岌可危。」
「更何況朕也沒想過攻打蒙古。」
燕王眼中滿是愕然,「那陛下是要我……」
厲時琛哼了一聲:「攻打蒙古是假,助二皇子阿札勒上位是真。」
「阿札勒?」
厲時琛點了點頭,把夕月的信丟給他看。
燕王看完倒吸一口冷氣,「也就是說,阿札勒連同八妹一起給他父王帶了綠帽子。」
厲時琛:「……」
厲時琛:「你這麼說也沒錯。」
燕王想起那日宴會看到的男人,再想想遠在蒙古的夕月,狐疑道:「這就是陛下要幫助阿札勒奪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