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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陛下本來的性子就比較灑脫,更喜歡在戰場上殺敵,先帝來這麼一手,把陛下牢牢鎖在京城裡了。
人人期盼的皇權對於陛下而言可能只是一座華麗的牢籠罷了。
也是因為如此,他們時常能在奏摺上看到謝老和鍾老的字跡。
鍾老和謝老批閱奏摺相當認真,會仔細批閱並提出一些有效的建議。
陛下的向來只有犀利的點評,要麼畫一個叉要麼一個允字。
沒曾想這幾日收回的奏摺,畫風驟變,既沒有兩老批閱的痕跡,也不是陛下的墨寶,時而提出中肯的建議,時而就像鬼畫符般,讓人頭疼。
「敢問謝相,今日小謝大人為何無故缺席?」
謝清禾哪裡知道自家混帳兒子去了哪裡,剛想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忽然聽到陛下開口說道:「朕前幾日身體不適,讓謝卿批閱幾天奏摺,便賞他去馬場遊玩幾天,諸位卿家有意見嗎?」
聽聞陛下此言,所有大臣都僵在原地。
接著厲時琛又丟出一句:「若是想要如此殊榮,朕也可賞各位到馬場上好好遊玩一番。」
厲時琛哼了一聲:「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
散朝之後,鍾老笑眯眯地摸著鬍子對謝清禾說:「令郎小謝大人還真是深得聖心啊,日後想必是繼承你的衣缽。」
謝清禾瞪了他一眼,說道:「丞相之位向來都是能者居之,老夫還沒聽說過繼承一說。」
鍾書韞嘖了一聲,說道:「行了,你就是拐著彎誇你兒子有能力,難道我還不知道你?」
謝清禾搖搖頭,說:「老夫可沒這個意思。」
就他家那混帳羔子,時常不見蹤影,也不知道去哪裡鬼混。
難不成這幾日都在宮裡?
咱們這位陛下有和他這兒子關係有這麼要好嗎?
謝清禾腦海里閃過一個極其荒謬的念頭,隨後搖搖頭,應該不是。
謝清禾讓一位小太監領他去了馬場,作為本朝的重臣,謝清禾還未踏入過此地,原先這裡就是純粹的馬場,是陛下偶爾有興致上馬跑幾圈的地方。
不料,咱們這位陛下繼任之後,這裡反而變成了陛下懲戒大臣們的地方。
謝景玄此時正在馬場上曬太陽愜意的很,謝清禾輕咳一聲,謝景玄好奇地問了句:「爹,你怎麼來了?」
謝清禾皺眉,看著謝景玄吊兒郎當的樣子就來氣,「你在這裡做什麼?」
謝景玄:「曬太陽啊,你沒瞧見嗎?」
謝清禾:「陛下不是讓你來打掃馬場的嗎?」
謝景玄微微一笑:「陛下,只是讓我來馬場,又沒說要做這些雜務。」
謝清禾呵斥道:「你這是欺君之罪!你就不怕惹怒了陛下治你死罪嗎?」
謝景玄看了一眼養心殿的方向,得意一笑:「陛下怎會不知道我在做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了。」
謝清禾怒道:「混帳東西!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謝景玄不想解釋太多,說了句:「兒子自然有分寸,爹還是回去吧。」
謝景玄絲毫不理會他爹的怒目而視,反而心情頗好的躺在草蓆上曬太陽,聽說那張躺椅被陛下勒令搬走了。
謝景玄無奈一笑。
好吧,草蓆也還行。
謝清禾揮揮衣袖,氣走了,決定回去就與謝景玄斷絕關係,免得牽連九族。
謝景玄十分淡定地閉著眼小憩,就如同他所說的,陛下能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嗎?
整個天下都是陛下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線里,何況只是這小小的皇宮。
陛下既然知道,也沒派人來阻止。
那他偷懶好像也沒什麼。
至於陛下為什麼會默認他的做法,謝景玄輕笑一聲,他能不能理解為陛下喜歡他自然是不捨得他受苦。
還有惹怒陛下的事,他做的還少嗎?
前兩天都做到這種地步了,他還不是好好活在這世上嗎?
陛下哪裡捨得殺了他。
只要一想到與陛下兩情相悅,謝景玄感覺無比暢快。
距離那天晚上的事情已經過去一天有餘了,謝景玄時時刻刻都在回想。
想起陛下無力地躺在他的懷中,只能攀附著他的肩膀。
想情到濃時,那張布滿紅暈動人心魄的臉。
饜足地舔了舔唇。
他還真是無比地期待著,下一次的到來。
只是陛下雖然對感情和情-愛之事比較單純,又不是傻,騙過一次就很難騙第二次了。
可惜。
怎麼樣才能再哄陛下一次呢?
作者有話說:
謝景玄:
喝酒用過了行不通,陛下比我還能喝。
中媚藥這事陛下不好騙了。
那就只能……只能那樣了。
第39章
最近京中傳來熱議, 禮部尚書元夜之子元祁竟然向翰林院陳大人之子陳旭下聘了!
這可熱鬧了。
京城不像清平縣男風盛行,而且好男風那都是遮遮掩掩的事,養的外室都不會帶回家裡來。
可這元祁竟然光明正大向陳家下聘了, 揚言要娶陳旭為男妻!
難道話本子裡面的內容成真了?
元祁和陳旭竟然真的有一腿?
這麼說,謝景玄被淘汰出局了?
元祁下聘這件事來的突然, 打了陳家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