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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真是要變天了。」
偌大的靖安王府被官兵包圍起來,京城最近的權貴都不敢隨意出門,京中一下子出了幾件大事,人心惶惶。
特別是靖安王,盤踞京中多年,勢力極廣,牽扯到的大大小小官員並不少,若是陛下一一排查,那就不是烏紗帽不保的問題了。
人人自危。
厲時琛把事情都交給暗一去處理,他此時正忙著……
給左相餵粥。
「謝景玄,你是腹部受傷,不是手廢了!」
謝景玄露出一抹受傷的表情,「陛下不知,臣現在雙臂還疼著,若是陛下不喂,臣恐怕連勺子都握不起來。」
厲時琛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騙誰呢?
自從謝景玄在寢殿養傷之後,吃飯要陛下喂,穿衣洗漱換藥都要陛下來。
厲時琛總覺得謝景玄是在折騰他。
但若是拒絕,謝景玄又要拿這傷口一事裝可憐。
就在謝景玄終於可以下床行走的時候,靖安王也被捉拿歸案。
除此之外,在城外養的私兵也一同被拿下。
靖安王府早已沒了昔日榮光。
襄寧捂著被扇了一巴掌的臉,悽慘地笑了笑:「是,是我出賣了靖安王,可世子莫要忘了,靖安王也殺了我娘,我們早已兩清了。」
厲景平雙眼通紅,「是公主與我父王兩清,我們如何說得上兩清。」
襄寧聞言,只覺得可笑。
「因為我,你父王兵敗,因為我,你父王販賣私鹽一事才會被揭發,因為我,你的榮華富貴化為虛有,你的一切都被我毀了。」
「你恨我是應該的。」
厲景平顫抖著後退一步,像是重新認識了眼前的人。
厲景平深呼吸,拂去眼中的淚水,聲音嘶啞地問起:「那日,你究竟為何會出現在男子別院?」
襄寧忽然笑了下,說:「我為何會出現在那裡,難道殿下真的一點都未曾懷疑過嗎?」
襄寧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本意就是為了謝景玄而來,只是不巧碰上的人是你,只是如此。」
厲景平大笑出聲,「是,我早該知道這一切。」
襄寧有些於心不忍,強忍著淚意。
厲景平從懷裡拿出那份和離書放在她面前,說:「襄寧,你自由了。」
襄寧想到過可能會死在厲景平手裡,也曾想過會給她一封休書,卻未曾想過,會是和離書。
就連最後,厲景平都給她一份體面。
在厲景平走後,襄寧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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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玄此時正享受著陛下的投喂,詫異地問:「所以,這一切都是陛下與襄寧之間的合作?」
厲時琛點點頭,「她早期在她母親身邊,手裡掌握了靜嫻公主不少罪證,後來又意外到了靖安王府,同樣也是潛藏在府里,為朕效力,也算得上有功。」
謝景玄:「她是怎麼找上陛下的?」
想起這個,厲時琛唇角微揚,說道:「你在清平縣的風流韻事,就是出自她之手,你應該很清楚才對。那時,她怕惹上麻煩,主動來找朕的庇佑,並且尋求合作。」
謝景玄還是有些疑惑,「陛下說她意外去了靖安王府?」
厲時琛:「嗯,她原本首要目標是你,可惜那日她遇見的是厲景平。」
謝景玄只感覺慶幸與唏噓。
謝景玄:「放過他們二人一命也是在計劃之中?」
厲時琛:「算是吧,原本販賣私鹽,厲景平絕無可能只是貶為庶民。是朕當時向襄寧許下承諾,只要厲景平沒有參與販賣私鹽一事,朕可以放他一條生路。」
謝景玄:「那日在洛陽,陛下曾給過臣一封密詔,必須要靜嫻公主死在靖安王的人手裡,難道也是襄寧安排的?」
厲時琛:「嗯,靜嫻公主本就該死,朕也絕不可能饒恕她,死在誰的手裡,朕不在乎,只是襄寧懇求朕,要讓她死在靖安王的人手裡。」
謝景玄倒吸一口涼氣:「這女人還真是步步為營,怪不得厲景平會被她吃得死死的。」
厲時琛挑眉,譏笑道:「所以你是認為,厲景平一點都不知道襄寧的所作所為嗎?」
謝景玄瞳孔微微睜大,「陛下是說?」
厲時琛哼了一聲:「你該歇息了。」
謝景玄攥著陛下的手,說道:「陛下,臣想知道。」
厲時琛呵斥:「朕不喜歡八卦的男人。」
謝景玄頓了頓,義正辭嚴地解釋:「陛下,臣不是八卦,臣是好奇心旺盛。」
厲時琛捂著他的眼睛,趴在他的肩膀說道:「好了,閉眼,該就寢了。」
厲時琛這一靠近,謝景玄立刻轉移了心思,把陛下的手從眼睛處扒下來輕輕吻著他的手心。
「陛下,距離最後一次已經有三個多月了。」
厲時琛縮回手,說:「朕已經睡著了。」
謝景玄笑了一下,翻過身來把重量全部壓在他的身上。
厲時琛不敢推開他,怕碰到他的傷口,懊惱地說著:「太醫說了,禁止房事!謝景玄,太醫今天怎麼說的,你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嗎?!」
謝景玄親著他的臉蛋,從臉頰一路向下,不滿地說道:「臣吃素吃了三個月陛下怎麼不說,臣在雍州請求陛下給臣送一件貼身衣服,陛下都不允。若是再不能吃點肉,臣都快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