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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
「那張血書是怎麼回事?我認得上面的字跡,就是我那些叔叔伯伯的。」
「那三十三人確實寫了這張血書,血書是真的。但還沒等他們有所行動,家主就把他們都殺了。他們死後,家主連家族冢都不讓他們進,把他們扔到了偏遠的亂墳崗,也就是這裡。」
祁冬音聽罷,心頭一痛,差點流下淚來。不苟言笑的祁炬叔叔、胖得眼睛都睜不開的祁志伯伯、每天都樂呵呵的祁問叔叔……祁冬音還記得,三歲的時候,是祁志伯伯教他扎馬步;四歲的時候,是祁問叔叔帶他掏鳥窩,為此父親還罵祁問叔叔幼稚……可現在他們都死了,在亂墳崗連個像樣的墓碑都沒有。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祁鹿又說:「這三十三人是前任家主的親信,前任家主死後,都不願意歸順現任家主。權利的更替都是帶血的,像這樣的人,用腳趾頭都能想到,現任家主怎麼可能允許他們還活著呢?至於我麼,我曾經是前任家主的侍從,如果不是立即轉投現任家主,向現任家主表明忠心,我的腦袋又怎麼可能還在脖子上呢?少主啊少主,你還是太嫩了。」
真氣網中,祁冬音握緊了拳頭,眼睛紅得像是要泣出血來。
祁冬音,現在不是傷心難過的時候,你得想辦法逃出去。祁冬音看了一眼五面虎骨鏡織出的真氣網,糟糕,這是天宗的法寶,專門用來壓制劍宗低階弟子的,怎麼辦?
祁冬音真恨自己進階速度太慢,到現在還只是個低階弟子。
其實祁冬音的天資已經很高了,進階速度也是軒轅派所有弟子中最快的,但軒轅派的本領它就是不能速成,急也沒有用。
祁冬音試圖喚醒魑魅蛇。虎骨鏡同時還有催眠魑魅蛇的作用,魑魅蛇好像睡著了。但祁冬音沒有泄氣,嘗試著一點一點喚醒它。
突然,祁冬音胸口一動,似乎魑魅蛇有被喚醒的徵兆。祁冬音一喜,繼續喚它。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祁鹿抽出武器,指著祁冬音說:「把他的腦袋割下來,家主的重賞就是我們的了!」
突然,一陣詭異的笑聲迴蕩在山谷中,一聲笑能帶響四聲回聲。
祁鹿心中一緊,這麼強的回聲肯定是用內力或真氣激起的,來人的修為不可小覷,一定背景不凡。
祁鹿壓下心中的恐懼,朗聲問道:「請問閣下是何方神聖?」
神秘人把笑聲一收,厲聲道:「幾個只會在背後下黑手的小人,也敢動我徒兒?」
這是個女子的聲音,中氣十足,回聲在山谷里迴蕩。
祁鹿腿一軟,差點沒跌坐在地,他顫聲道:「徒……兒,莫非,您,您是軒轅派的解掌門?」
「既知我大名,還不快滾?」回聲繼續迴蕩,然而山谷里空空如也,壓根找不到發聲人的影子。
蹤跡捉摸不透,神神秘秘,這不就是高人的行徑嗎?
祁鹿嚇得兩眼發黑,軒轅派掌門的實力,足夠把他碾成灰。祁鹿後退了幾步,做出要跑的姿勢。然而,他的一個同伴抓住了他的手臂,這個人還算是有腦子,低聲對祁鹿說:「小心有詐,就怕是有人裝神弄鬼,故弄玄虛。」
同伴環顧四周,最終目光落在一棵枝葉茂密的大榕樹上,他大手一揮,一把飛鏢猝不及防地從他袖中射出,打在大榕樹上。一瞬間後,大榕樹的葉子被打下來一大叢,一個少女「呀」了一聲,她為了躲飛鏢,腳下一滑,一不小心從榕樹上掉了下來。是鍾然。
祁鹿見原來只是一個少女在裝神弄鬼,大怒,氣道:「哪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竟敢戲耍於我,看我不給你一個教訓!」
他罵罵咧咧地走向鍾然,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巨響,處於五行方位的五面虎骨鏡從中間裂成兩半,虎骨鏡織成的真氣網「轟」的一聲炸毀了,祁冬音從中走出來,他身邊立著一條巨大的紫色大蛇。大蛇目露凶光,面目猙獰,吐著蛇信子,這就是祁冬音喚醒的魑魅蛇。
祁冬音面無表情,目光冰冷,兩眼瞳孔呈純黑色,隱隱約約泛著黑霧,他的面貌本就十分精緻,如此一來,簡直像極了邪氣的人偶。
祁冬音抬手,一股黑紫色的邪煙擊向正走向鍾然的祁鹿,邪煙像蛇一樣纏上祁鹿的身體,令他不能動彈;邪煙驟然變成雙頭蛇的樣子,朝祁鹿的雙眼一咬,祁鹿立即發出駭人的慘叫——他的眼睛瞎了;雙頭蛇纏著祁鹿,兩個頭合成一個頭,並鑽入祁鹿心口,把祁鹿一顆還在跳動的心叼了出來。
祁冬音歪了歪頭,面無表情地收手,邪煙收了回來,而祁鹿變成了一具屍體。
剩下三個人見到這一幕,害怕得驚叫出聲,紛紛想要逃走。祁冬音瞥了魑魅蛇一眼,魑魅蛇瞭然,巨大的身體閃電一樣的追上那三個人,只見它血盆大口一張,將三個人吞入腹中。
祁冬音目光轉向鍾然,他好像不認識鍾然,眼裡沒有一絲感情,像寒冰一樣。祁冬音周身冒著黑紫色的煙霧,一身邪氣,一步一步走向鍾然。鍾然冷不丁打了個寒戰,下意識地感到恐懼,往後挪了挪。在她眼裡,此刻的祁冬音像只凶獸,而不像個人。
幸好,很快祁冬音身上的邪氣散去,兩隻眼睛也恢復了正常,他變得跟正常人一樣,走到了鍾然身邊。祁冬音伸出一隻手,把鍾然從地上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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