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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渺再怎麼樣還是年輕的小娘子,羞辱爬上心頭,處境反差太大,才會哭個不停。現在這副凌亂的德行,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許清渺像半死的魚無力伏靠在椅背上,白皙如玉的身子上全是新鮮的紅痕印子,半垂眼皮下的眸子透著潰散的誘人,目脈如媚。
周雪燃拇指拭去許清渺眼角的懸淚,為她穿肚兜,他環抱許清渺,溫涼的指尖在她背後系上帶子。
等他系好,發現許清渺又哭了,淚斷了弦,跟個淚人似的。
真是嬌得很。
周雪燃見了心生憐愛,長指擦著她的臉,似嘆息放輕聲音哄道。「莫要哭了,眼都紅了。」
許清渺狠狠擦了一把眼,忍著不再在他面前落淚。
周雪燃為許清渺穿系好紗裙,就連發都替她理好。周雪燃看著坐在自己腿上生著悶氣的小娘子,俯身低頭。
許清渺以為他要親自己,下意識驚恐地要後退,卻被按住腰,周雪燃沒有親她,而是在她耳邊淡淡道,「渺渺,你怎麼就不明白?魏靖琦不會退親的。」
濕熱的鼻息噴灑在敏銳的耳廓,許清渺耳邊一陣酥麻。
她抬頭看周雪燃,周雪燃拉開距離,接著道,「魏靖琦不會忤逆魏家。何況他若是知道你早就與我歡-好過,怎麼還會要你呢?」
魏靖琦知節守禮,是魏家遵循古舊陳規育養出來的繼承者,怎麼可能接受許清渺這般行徑的女子入門。
只有他才會這麼肆無忌憚的愛她,縱容她。
許清渺本不想和他聊及這魏靖琦,聽到後半句驚怕地瞪著周雪燃。僅是一瞬,許清渺又理智地將辱罵之言吞回肚中。
她想,比她更避之不及此事揚出的應該是他這個太子才對。
「我該回家了,你再不放我回去,府上定會起疑慮。」許清渺冷聲道,此處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準確來說是周雪燃身邊她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她想逃。
周雪燃揉捏著許清渺柔若無骨的手,若戀戀不捨地捏玩片刻後,才啟聲應道,「好。」
許清渺出了正殿,青止在前頭帶路,繞著小道送她回去。
歷經方才的事,許清渺在青止面前羞愧難當,兩人誰也不出聲,回去路上的分刻皆是煎熬。
粒兒在六公主殿口盼了許久,遠遠瞧見許清渺,見到她身邊的青止,霎時印證了心中的猜想。
果真是太子帶走了小姐。
回府的軟轎備好了。
許清渺和粒兒坐在轎中。
粒兒見了自家小姐臉上擦了還隱隱存在的淚痕,模樣惹人心疼,「小姐......」
「可是太子欺負你了?」粒兒出了皇宮,才小聲問出口。
「周雪燃他竟然羞辱我!」許清渺吸了一下瓊鼻,忍無可忍,心底的憤懣如瀑徹底溢出。
粒兒嚇得趕忙捂住她的嘴。「您怎可直呼太子名諱?」
許清渺尚未罵夠,拉開粒兒的手。「堂堂一個太子,欺壓一個女子,真是不要臉。」
「小姐!」粒兒搖頭制止。
許清渺嗟嘆了口氣,她也不願再提此事,說及其他,「魏公子挨了二十多道鞭子,不知如今如何了。」
許清渺看過了周雪燃的摺子,並沒看全,當時周雪燃遞給她摺子,她不敢接過。
「二十多道?聽聞魏家家鞭下力狠,之前魏家一後士受了十鞭便大病了半年。魏公子真是可憐。」粒兒擔憂道。
此言聽得許清渺更加憂慮起來,她迫切地想知道魏靖琦的傷勢。
魏靖琦是為了她才受此鞭傷,許清渺心中歉疚,她愈發懷疑起自己一開始做的這些是否應該。
魏靖琦是極好的人,不光是對許清渺,對所有人都謙遜有禮。他是溫潤如玉的世家公子,那日在寺中縱使僅有兩人也未有過分寸逾越,是真正的君子。許清渺腦中全是今日的荒唐,她做出這般行徑的人,真的配得上那樣明月清風的君子嗎?
幾日之後。
這幾日許清渺一直讓粒兒去打探魏靖琦的消息,魏家本就遵循著「家醜不可外揚」,能流露出的訊息少之又少。旁人不知曉魏家小公子是犯了何錯,竟受了如此家法懲治。
只是說宮中的御醫都來了魏家,還是太子命人派去的。
旁人只嘆太子和魏家公子情誼深厚。
唯有許清渺聽了不屑一顧,還罵周雪燃是虛情假意,嚇得粒兒趕緊關上房門,生怕叫人聽到了。
許清渺想為魏靖琦做點什麼,但似乎也什麼都幫不了他,魏家有皇宮裡的御醫在,定有上好的藥石醫治。
府上許櫻及笄將至,這是許家最後一位女兒及笄,又是最疼愛的嫡女,府內早早就準備上了。
出了湯藥一事,許櫻是把嘴閉嚴了誰也不告訴,其實她心中還是不信此事的。
太子不近常人,兩人在外人面前一直沒有苗頭,許櫻怎麼可能聽許清渺隻言片語就信上了?
不過,她這幾日也不得空去尋許清渺麻煩了,許櫻忙著及笄之事,差點都忘了湯藥的事。
許櫻喜玩,又會來事,和上京大多貴女交情都不錯。
甚至還能邀到六公主和四公主。
周月濘是在皇宮裡憋壞了,一直盼望著出宮,好不容易來了個幌子,自然不會放過。
她去東宮纏著周雪燃問該送許櫻什麼及笄禮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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