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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雪燃袖中的手緩緩攥拳,又無力鬆開,「怎麼回事?」
「太子妃本就體弱,孩子沒保住。」一位醫女低著頭道。
周雪燃揮手讓她們都下去。
床榻上的女子面色憔悴,唇色淺淡。
周雪燃看著許清渺許久,他才幾日沒陪在她身邊,他們的孩子就沒了。
周雪燃一直陪到深夜,許清渺才醒了。
殿內只留了一盞昏黃的燭火,許清渺見到周雪燃,她下意識一避,幽靜的環境裡,周雪燃像蛇一樣看她。
「孩子沒了。」周雪燃道。
許清渺撫上小腹,隱隱作痛,不知是腹部還是胸腔的痛。
周雪燃聲音陰沉,「你不想要它嗎?可你前幾日還在為它縫製鞋襪,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周雪燃抓住許清渺的手,放在心口,眸光寒涼,「你有沒有想過,它的心也會跳。」
許清渺如鯁在喉,手按著的地方有溫度,有一顆蓬勃的心臟在有力的跳動。
「我就是不想要它。」許清渺抽回手。
她本不想承認,但如今看周雪燃的反應,她的承認會比否認更有懾力。
「為什麼?」
「因為我不愛你。」
她對周雪燃從來沒有過這個念頭。滑胎原因無關其他,只是許清渺不愛周雪燃。
對於許清渺來說,愛情是可有可無的,即便有了感情,也不會成為她的全部,也不會成為她的第一位。
她想到男女之情,會添入許多東西。權勢,名聲,利弊,後果,甚至旁人的眼光。
不同於許清渺的思前顧後,周雪燃對愛很純粹,沒有許清渺考慮的這些東西。
他只想和她在一起,想她開心,想她陪著他。
可惜,愛的人薄情又心狠。
作者有話說:
第49章 替天行道
寒夜發涼。
自得知兄長遇害的消息後, 許清渺一直心神不寧。
她被禁足寢殿,夜夜夢見自己在深海牢底,身邊一片漆黑, 萬籟俱寂。
久而久之,許清渺被夢魘折磨得愈發憔悴。
夜裡她睡得早, 幾乎是用完安胎藥便躺下了。
熄了燭火的殿內烏漆墨黑, 銀白的月光下一切靜物都略顯駭人。
榻上勾勒出女子坐起的身影。
許清渺額上出了薄汗, 喘息錯雜。
她睡夢魘了, 口乾舌燥,想下床倒水。
一聲墜落的悶響。
許清渺跌在冰冷的地上,清醒了不少, 她想起身, 腹中突然蔓延出徐徐陣痛。
隔著衣料觸及寒涼地面的雙腿傳來熱意,溫熱擴張得很快, 借著月光,她看見被染紅洇開的裙擺。
「莫蘭。銀鈴。」許清渺顫抖著喊出聲, 無盡的驚懼和無助融入黑夜將她吞噬其中。
聽到聲響,殿門很快被推開。
見到許清渺雙手染血,莫蘭和銀鈴面上罕見露出神情,二人是被嚇到了。
「太子妃。」
莫蘭叫銀鈴去尋醫女, 又吩咐旁的宮女去通報太子殿下。
許清渺疼得面上毫無血色,直直昏了過去。
許清渺覺得身子沉了下去, 她睡的也很沉, 等再醒來時,她見到了多日未見的周雪燃。
夜深了, 他似乎看上去有些累。
許清渺聽他說孩子沒了, 身子搖搖欲墜地強撐著。她昏迷前最擔心的事仍是發生了。
周雪燃譴責她心狠, 對自己的孩子都能下死手。
看來她在周雪燃心中就是這樣的人。
許清渺心上發苦,她不會解釋什麼,也不屑於和周雪燃說這些。她乾脆承認,再說一句致命的原由。
「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怎麼可能生下你的孩子?」
她看見周雪燃眼瞳一縮,而後淬了毒的兇狠,彷佛下一刻會翻覆的暗潮。
大手掐上許清渺的纖頸,周雪燃冷聲道,「孤這就送你去陪你兄長。」
長指縮緊,如玉的肌膚上浮現出紅色的指痕。
許清渺逐漸目暈,小口微啟,卻呼不上一絲氣。許清渺應激反應,雙手死死拽著他的手腕,指甲抓得周雪燃滿手觸目驚心的抓痕,留下縱橫交錯,細長的血跡。
許清渺面頰漲紅,身子愈發無力。
周雪燃俯身堵上了她的唇瓣,手指鬆懈,卻仍握著許清渺的脖頸,讓她沒了躲避的機會。
本能求生下,許清渺下意識去索取周雪燃口中的氣,啟唇間被闖入的舌肆意在口中橫掃。周雪燃壓得深,舌尖抵入她的喉嚨。
許清渺羞憤難當,十分抗拒。
可她越是抗拒,周雪燃吻得越是兇狠。利齒磕破了許清渺的唇瓣,腥甜的血融合在二人口中。
周雪燃竟然在吸吮她的血,力道還不小,舌舔過傷處,再張口將柔軟的唇瓣含住,許清渺疼得蹙眉。
她都這樣了,他還要欺負她。
等周雪燃放開她時,許清渺的唇瓣發麻微腫。
「不是要殺了我嗎?」許清渺冷笑嘲諷,玉頸上的指痕紅得刺目,散落的烏髮細軟,衣衫鬆散,凌弱的悽美。
方才許清渺是看著周雪燃吻人時為她發瘋動情的模樣。
周雪燃不怒,勾唇,「孤不會讓你死的,你一輩子都只能在孤身邊。還有,你兄長就算是孤害死的又如何?他該死,你也該死。你厭惡孤,孤就偏偏與你親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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