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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魏靖琦第一次違背父親的意願,如此堅決,是為了一個小娘子。
魏靖琦退親的消息傳得很快。
翌日清早,晨露微涸。
許清渺今日醒的格外早。不知怎的,昨天夜裡她一直夢魘,根本睡不好,乾脆早起,離那些怪夢遠遠的。
暮夜時,許清渺醒了三次,也魘了三次。
其中一次是魏靖琦渾身是傷,奄奄一息地問她「為什麼這麼對我」,夢裡許清渺無比愧疚。第二次是周雪燃紅著眼,目光兇狠地掐著她的頸子問她「為什麼要騙我」,夢裡許清渺難過得喘不上氣。
最後一次,許清渺夢見她被一個陌生的紈絝子弟逼著,她步步後退,周遭無人,對方像野獸一樣下流地看她,最後撲了上來。夢裡許清渺是害怕至極,醒來後胃裡翻江倒海,忍不住乾嘔,嘔得眼淚都出來了。
若是被那樣的男子糟蹋了,許清渺真的會弔死。
她似乎只能忍受周雪燃。
粒兒端著早膳進來,她急急忙忙的,還掩上了門,歡喜道,「小姐,魏公子真的去和沈家退親了。」
「當真?」許清渺忙叫粒兒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粒兒不放過細節地將自己所知的如實告知。
許清渺心中的大石算是放下了大半,被夢魘困擾的陰霾也驅散,心緒撥雲見日。
只是魏靖琦受家法的事尚未從魏家傳出,魏家外的人並不知曉。
今日魏靖琦未來上朝。
下朝後,大臣散出大殿,周雪燃走出時聽到了邊上大臣在議論,說是魏靖琦今日沒來上朝許是因為昨日去沈家退親的事情。
大臣們揣測著魏靖琦退親的原由,唯有周雪燃心中有答案。
魏靖琦退親了,大抵是為了許清渺。
許清渺應該也聽聞了這個消息,那她呢,她會如何想?
「太子殿下 。」
思緒間,身後有人叫住周雪燃。
周雪燃頓住腳步,上來的人是太傅許值遠。
「老師。」
許值遠學富五車,此時也為組織言語想著該怎麼把話說出口困擾,他笑著問,「太子殿下近日怎麼不來府上了?」
是許清渺不讓他去的。
「近日政務繁忙。」周雪燃道。
「殿下辛苦。若是得空,還是可以來老臣府上做客的。」許值遠打的是送嫡么女入東宮的算盤。
許櫻已經及笄,太子也將要弱冠。太子常來太傅府,那可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好機遇,只是最近太子來的少,不免讓許夫人擔憂。
許值遠話說出口就後悔了,覺著自己說的不妥,太過操急和用意明顯了。
誰知太子想都沒想就應了下來。
「好。」
他想見許清渺了。
作者有話說:
第26章 各種含義
初秋將至, 豐季有了忙碌的苗頭。
上京關乎魏靖琦退親一事的議論聲也隨著夏季淡去,沈魏兩家有意阻斷多餘出來的流言蜚語,他人也不敢多言此事。
自魏靖琦退親後, 上京少有他的其他消息,人影也見不著。
許清渺等著他來提親的佳訊, 見遲遲沒有風吹草動, 她擔心魏靖琦是不是又受了家法, 便叫粒兒悄悄去魏家打聽。
粒兒去了魏家, 沒見著魏靖琦,不過見到了魏靖琦的貼身侍從,對方和善地告訴粒兒「請三姑娘莫要擔憂, 公子好得很, 公子說不會讓三姑娘久等的。」
粒兒帶了話回來,許清渺聽完還是隱隱不安。
如若魏靖琦真的沒事, 為何退親後不見他露面呢?
「退親一事已定,魏公子遲早會來的。」粒兒勸許清渺放寬心。
許清渺擔憂的一部分是來自於周雪燃, 周雪燃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他從前不會那般對她。
若是在魏靖琦來提親前暴露了此事,周雪燃定不會放過她的。
許清渺望著凋零的牡丹輕嘆,不能讓周雪燃知道這些, 得先穩住他。
白瓷盆栽內的牡丹枯萎落敗,花瓣起皺, 逐漸潰爛, 曾經的盛景已成昨日。
許清渺沒想到周雪燃來得這麼快。
不足半月。
他們又相見了。
許家有意獻嫡女進東宮,許櫻是太傅府的嫡女, 如此身世若是入了東宮再誕下太子血脈, 仗著許家的家世做靠山, 未來爭個帝位難說成敗。
許櫻自己也對太子有意。
太子俊逸出塵,這些年只要太子來太傅府,許櫻都會精心裝扮一番,哪怕只能和太子見上一面。
上次許清渺和許櫻說她的避子湯是緣太子而用,許櫻是不信的,太子矜貴持重,怎麼會和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苟合?
許櫻只當庶姐是瘋言瘋語,既不相信,也不告訴他人。
她將此事先壓著,總想著日後有威脅許清渺的用武之地。
這事也在許清渺的意料之中,她篤定了許櫻不敢胡說。
閒日。
周雪燃來府上與太傅許值遠對弈。
二人互相禮讓,三局下來還是難分勝負。
「老師擔的上上京弈手之魁之稱。」周雪燃將手中餘子放回棋奩,默示到此為止。
「殿下棋藝長進,老臣已經不是殿下的對手了。」許值遠下了幾十年的棋,自然看得出周雪燃是在禮讓他。
幾句應酬後,周雪燃找說辭去了書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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