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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韶儀向許清渺走來,四目相對,她面上一閃而過驚詫,斷斷續續躊躇道,「三嫂。可否,摘下面紗?」
許清渺將手指放在了掛著面紗鏈的耳根處。
莫蘭銀鈴一行宮女立刻跪下,「太子妃。」
許清渺若摘下面紗,周雪燃會降罪這些陪著她宮女。以周雪燃的性子,斷不會讓這些宮女們好過。
許清渺收回了手,無奈搖搖頭。
莫蘭和銀鈴這些宮女平日裡冷麵冷語,但對許清渺照顧周到,她不能害她們。
誰料,周韶儀光是看著許清渺的眉眼和身段,就道,「是你,對嗎?」
許清渺還是不語,她眼神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宮女示意周韶儀不要再說了。
「你怎麼會嫁給三皇兄?」周韶儀沒顧到這麼多,上前抓住許清渺的手,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語無倫次道,「那你想想辦法,你一定有辦法的。你去求三皇兄,你不能這麼絕情。」
許清渺不知道周韶儀怎麼了,怕她再這樣下去會拖累這些宮女,便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四公主請回吧。我乏了,要進殿了。」
周韶儀沒想到她這麼狠心一般,立刻急了,「皇兄害得許鈞默生死未卜,你真能心安理得待在他身邊嗎?」
「你說什麼?!」
周韶儀難忍眼淚,「許大人,應是已經被皇兄害死了。」
作者有話說:
第48章 滑胎原因
鎮北王一死, 牽扯出來的反臣舉家被流放,引起了一時轟動。
反臣中不乏平日受人頌讚的,百姓們不知其中詳情, 只是訝異。
許家被抄家那日,四公主周韶儀想方設法打探下落, 想暗度陳倉收買押送許家的禁軍救下許鈞默。
幾番周折, 周韶儀煞費苦心打通了禁軍關係。
一切萬事俱備, 周韶儀在宮中坐如針氈地等待。等回來的卻是她安插的眼線獨自一人回來, 眼線說,許家沒有許鈞默的身影,但往流放的名單里卻已經有了許鈞默。
這意味著有人帶走了許鈞默, 但送押的禁軍通報給皇帝的名單里顯示許鈞默已經被流放。
這可是欺君之罪。
周韶儀買通禁軍花費了不少心血, 沒想到竟被人提前一步帶走了,是誰速度比她還快?
流放一事十分周嚴, 一路上有通關的官兵層層檢視,周韶儀又驚慌又詫異, 連她都是冒死行事,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
周韶儀不知許鈞默是落入了誰的手中,重金托人調查,她存蓄不多, 便賣了許多飾品珍寶才查出了蛛絲馬跡。
一切蹤跡指向的是東宮。
這都說得通了。
去抄家的是左禁軍,東宮的青止大人是左禁軍的統率, 有了左禁軍統率和太子的令, 想要從流放罪犯中帶走一個輕而易舉。
不像周韶儀,無權無勢, 沒有可以依靠求助的人。費勁所有心血去救自己想救的人, 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東宮。
太子傍晚才回。
宮人稟告太子, 白日裡四公主求見,太子妃放她進來了。
周雪燃和宮裡的兄弟姐妹交集甚少,平日鮮少來往。
青止盤問宮人細節,四公主也不是主動與兄弟姐妹親近的性子,像主動拜訪東宮這種事從未有過,此事怕是有蹊蹺。
周雪燃沒聽宮人的詳解,逕自向寢殿走去。
許清渺在寢殿內干坐著等周雪燃回來。
周雪燃一進門,她便迎上去質問,「我兄長呢?」
許清渺步子很急,有摔倒之勢,周雪燃跨步上前扶住她,「慢些。」
「我兄長呢?」許清渺用力推開他,雙目通紅,怒形於色。
周雪燃被她一推,收回頓在半空的手,溫聲問,「四公主和你說什麼了?」
「她若不和我說什麼,我這輩子都要被你蒙在鼓裡。連自己在和殺害兄長的仇人同床共枕都不知道!」許清渺一想到無辜的兄長被周雪燃害死,悲不自勝。
兄長死了,她還低三下四地討好著殺兄仇人,腹中還懷著他的孩子。
許清渺悲憤交加,心痛到呼吸難受,淚水斷了線地墜,濕潤了臉頰。
周雪燃定和以前一樣看著這段時日她可笑可悲的模樣。
許清渺比起恨他,更恨自己。她恨自己的愚昧自大,恨自己不自量力。周雪燃能坐上儲君這個位置自是有手段的,她怎麼玩的過他。
一直以來,她都在獻醜。
在東宮朝夕相處的日子裡,許清渺過得太安詳平穩了,周雪燃還給了她太子妃的位置,以至於她有時居然萌生出一直和周雪燃在一起也是不錯的想法。
如今看來,都太可笑。
伴君如伴虎,周雪燃以往說要殺她,現在看來也並非說笑。
周雪燃緘默地聽許清渺說這些話,等她把話說完了,伸手去擦她面上的眼淚。
許清渺揮手打掉他的手,重複問,「我兄長呢?」
「孤將他安置在城外的茅屋中,安排了人照料,夜裡他逃了出去,墜下崖了。」周雪燃平淡地陳述,「孤派人去尋了,不一定是死了。」
許清渺見他開口了,緊著質問,「為什麼要關著他?你關了他這麼久,也不允他給我寫信,到底為什麼?」
「為什麼要騙我?」遭受欺騙,她像瘋了一樣地逼問著,完全沒有儀態可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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